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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借刀杀人


夜风微凉,红烛摇曳,寂静的书房内,姜淮安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眉头紧锁,明媚的烛火照射在他的脸上,显示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仪和肃穆来。

        这是一种宦海沉浮多年,被权势所浸染出来的沉稳肃穆。

        “阿缨,你老实同我说,这东西你究竟是哪里得来的?”姜淮安打量着面前豆蔻年华,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一直觉得小女儿虽然梦到了未来,受提前预知某些事情的影响,变得年少老成,心智比同龄孩子成熟了许多,可是归根结底还只是个小姑娘,还是需要他庇护的掌上明珠。

        可当女儿把这份折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或许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小女儿,她不是年少老成,她的能力超乎自己的想象。

        雍州有旱灾,这件事情朝中的衮衮诸公没有人不知道,雍州的地头蛇世家大族李家和雍州的地方官员,欺上瞒下,相互勾结,吞没赈灾银子,这件事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毕竟虽然话里说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可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为官做宰,谁没有私心呢,谁不想为自己谋利呢,所谓一片丹心,两袖清风才是稀罕,更多的人都是习得文与武,售给帝王家。

        可是他真没想到李家和雍州的地方官,竟然会贪婪到如此地步,甚至逼得百姓有造反的打算。

        造反?这种事情在歌舞升平的靖国,都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至少从他出生以来的记忆,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是有着要造反的打算。

        可他想的,利用的是靖国和北狄的战争,他以为的天下的动乱也是由此而起的,没想到,如今竟是从靖国内部开始爆发的吗?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害怕的是,这样的事情,朝廷内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者探查到,而自己的女儿却是知道了。

        “父亲,你不必问我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有假,我是不会骗你的。”姜缨看着父亲说道,言语很是平静,仿佛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在情理之中一样。

        “你做的梦境中,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姜淮安又问到,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沉着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小女儿。

        “梦境中的事情,并没有那样清晰,我只记得,三皇子沈骊就是从镇压一场北边的民变后,开始崭露头角,进入了皇帝青眼的。”姜缨说道。

        “这两年,虽然我们也一直在打压他,可是父亲,你看到了,他还是在崛起了,虽然速度很慢,所以父亲,这次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把握住,否则他只怕会就此翻身的。”姜缨平静的说道,话语中是对沈骊毫不掩饰的恨意。

        沈骊想要崛起?做梦去吧,有她姜缨在一天,沈骊就只能憋屈的过一天,当然,她不会不给沈骊希望,她要每次都给沈骊一点渺茫的希望,让他觉得自己可以逆风翻盘,但等到他孤注一掷,倾其所有的投入后,又要他功败垂成,失望而归。

        死,从来都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最解气的。

        一如三年前,她设计弄出了刘明珠和沈骊的那件事情,让沈骊不得不捏着鼻子,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

        接着,在沈骊刚娶了正妻,纳了妾室之后,又设计爆出沈骊与陆小柔勾搭成奸,未婚先孕的事情,害的陆小柔名声扫地,最终只能成为最低级的妾室,被一顶粉轿抬入三皇子府。

        还有陆小柔腹中的孩子,不说皇帝,就是三皇子那个古板规矩的正妻谢端华又怎么会允许陆小柔怀着孩子进门,甚至先于三皇子府中的所有女人生下长子呢?

        所以在陆小柔怀孕的消息暴露后,谢端华就马上替三皇子把她纳入了府里,接着谢端华又去将这事情回禀了皇后,得了皇后的许可后,直接一碗堕胎药打掉了陆小柔腹中的孽种。

        三皇子沈骊想责骂自己的正妻,偏偏谢端华处处做的合乎礼仪规矩,让人挑不出错误来,背后还有皇后撑腰,陆小柔哭哭啼啼,三皇子也只能含泪咽下这个苦果。

        当然,姜缨在这件事情中也插了一点手,比如在谢端华送给陆小柔的那碗堕胎药中,她就动了手脚,害的陆小柔因为堕胎而伤害了身体,以后极难在怀孕。

        这三年期间,谢端华这个正妻生下了沈骊的长女,刘明珠这个侧室生下了长子,沈骊的府中还会隔三差五的进新人,唯有陆小柔一无所出,姜缨没少听到陆小柔为了求子而苦心孤诣的消息,今儿去哪里寺庙烧香拜佛了,明儿又请什么大夫来求医问诊了,后日又找了什么民间偏方了。

        姜缨每每听到这些消息,她就觉得很开心,只要陆小柔不好过,她就好过,只要沈骊不开心,她就开心。

        话题转回姜缨和父亲姜淮安这边,听完女儿姜缨的回答,姜淮安喝了一口茶,端着茶盅,沉默了好一会。

        “那阿缨,对于这事,你怎么看?如果换做你,你打算如何借此机会,达成目的呢?”姜淮安并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而是把问题转向了女儿。

        经过今日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对于小女儿姜缨的能力一直是低估的,所以今日他也想借这个事情,看看女儿姜缨究竟有多少谋算,看看姜缨的心机城府又有几许。

        “父亲,我觉得雍州这次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沈骊不是一直想找机会立功吗?那就让他去吧,当然,我们也不必把又造反这件事情告诉他,只要把事情淡化,就说是有刁民聚众闹事就行,然后在不动神色的传到他耳朵了。”

        “都说骄兵必败,等他到了雍州,先可以给他吃几粒甜枣,让他放松警惕,之后再趁他病,要他命,让乱民给他当头一击,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反正二皇子宁王那边,可是正盯他盯得紧呢。”

        二皇子宁王依靠着外家的势力,这几年在储位之争中呼声很高,确切的来说,目前夺嫡的双方就是他和三皇子沈骊,所以沈骊只要出了一点错误,二皇子宁王绝对会咬紧他不放。

        “所以,阿缨的意思是要让他死在雍州吗?”姜淮安听完女儿的话,笑着问道。

        “不,他要是死了,这日子得多无趣啊,他可得长长久久的活着才行,只有他们沈家皇族自己斗的兵荒马乱,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们才能师出有名不是嘛?”姜缨娥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如狐狸般狡黠的精光,嘴角挂着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

        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她想的是让沈骊瘸条腿或瞎只眼,按照靖国的惯例,国君是不能身体有残疾的,所以这也从某种角度上绝了沈骊正常的夺嫡之路,既讨的皇帝欢心,被立为太子,然后待皇帝去世之后登基为帝。

        可是就三皇子沈骊这样的病娇属性,他怎么可能屈居人下,看着别人夺去他苦心孤诣谋算的皇帝之位呢?所以沈骊要想当皇帝,日后只有这一条路,到时候,他们姜家就可以接着拨乱反正,剿灭昏君的名头,师出有名。

        姜缨要沈骊活着,要沈骊之后生不如死的活着,日后即便是死了,也要背负着骂名,被人写进丹青史书,遗臭万年。

        五皇子三年前的冬天,的确因为风寒而死去了,姜缨知道剧情,但是她没有干涉,因为五皇子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而四皇子本来按照原著剧情,应该在今年落水后,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成为傻子的,可是这事情姜缨插手了。

        她在宫中布置的棋子,在四皇子落水之后,就马上救起了他,所以四皇子的命运被改变了,如今的四皇子,正是茁壮成长的年纪。

        四皇子的生母是皇后的堂妹,在宫中颇有势力,也比较受皇帝喜爱,依照目前的形式,是皇帝和皇后都想立四皇子为太子,只是四皇子目前年纪还太小,而二皇子宁王则是母妃出身尊贵,在前朝文官清流中有势力,三皇子沈骊则心机深沉,善于谋算。

        三皇子沈骊啊,日后要想成为皇帝,就要杀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他只要做下这样的事情,名声绝对好不到那里去。

        三皇子沈骊这种货色,可不是姜缨前世的唐太宗李世民那样的人中俊杰,即使杀害兄弟手足,逼得父亲退位,也能缔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留下千古名君的美名来,沈骊没有这样的胸襟,也没有那样的手段,更没有追随他的那些你能臣干将。

        他拿的就是个恋爱脑和死病娇的剧本,既然如此,那就让抱着这个剧本至死方休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借刀杀人,阿缨的想法,与为父如出一辙。”姜淮安放下手中的茶盅,微笑着说道:“阿缨不愧是我的掌上明珠,你我父女的想法,心有灵犀。”

        “既然如此,雍州那边的事情,我不如就交给父亲来布置了如何?”姜缨伸了个懒腰,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夜深了,我该回去睡觉了,父亲,我先走了,我期待着您的好消息。”

        说完,姜缨冲父亲姜淮安做了个鬼脸,就离开了书房。

        在姜淮安的安排下,雍州地方或有灾民聚众闹事的风声很快就传到了三皇子沈骊的耳朵了,沈骊听到这个机会喜不自胜,他等的立功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

        沈骊当即就召集了他的一众幕僚心腹开会,众人都觉得,此事可为,不过他们不能让皇帝那边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可以先用赈灾的名义去雍州,等到雍州的那些灾民一旦作乱,他们就火速将其镇压。

        到时候,本就是赈灾这样的小事,就可以做成平叛这样的大事,事情怎么说,怎么宣传渲染,不都有他们说了算吗?只要折子写的好,军功跑不了。

        有了军功,他们就能真正的在朝堂中立足,士林文官那边,基本上都是二皇子外祖父家的山头,皇帝那边又只偏爱幼子,所以三皇子沈骊要想突破重围,只能从武将这块下手。

        “哎,要说这武将势力啊,京中最炙手可热的莫过于崇宁侯府姜家了,如果沈家能投靠到您的麾下,那咱们就不必如此步履维艰了,”一个八字胡的做文士打扮的幕僚感慨道:“如今那姜家的小女儿,正值豆蔻年华,谈婚论嫁的年纪,只可惜殿下您已经娶了正妻了。”

        这个幕僚是新招揽的,眼光很好,心思谋算这些也很足,但就是不了解三皇子和沈家的过往,尤其是他和姜缨这边的矛盾,所以他说着的这番话,虽然是忠言逆耳,但落在沈骊耳中,就像是嘲讽声一样刺耳。

        沈骊的脸色阴沉的就像阴霾天,捏紧了手中的玉章,眼中流露出剧烈的憎恶:“姜家,哼,他姜家算什么东西,本宫是皇子,是龙裔,是君王血脉,他姜家不过是臣子罢了,本宫这个做君的,还要依仗他一个臣子不成?”

        想想沈家过往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那个可恶的姜缨,对他的坑蒙拐骗,对小柔的嘲讽挖苦,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发誓,等他翻身做主了,沈家的人一个也别想落得好果子吃,尤其是那个姜缨,他要把他送到塞北去,送到那些聚集了虎狼之军的红帐子去,让她受尽这是件最屈辱的苦。

        沈骊在心中暗暗虚拟了一番对姜家日后的所作所为后,又吩咐人准备笔墨,他决定了,明天早上就给父皇上折子,他要去雍州赈灾,去把那即将到来的军工收入囊中。

        沈骊的这一封折子,写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情真意切,话里话外全是一个好儿子想为父亲分忧,想给朝廷效力的赤胆忠心,写完后他还交给了几个幕僚润色监察,然后几人有经过一番头脑风暴般的碰撞,将折子从新抄写了一遍。

        如此折腾了一整晚,等这个折子定稿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鸡叫的声音,天已经快凉了,到了快早朝的时间,可是熬了一夜的沈骊却半点困意都没有,相反,他揣着妙笔生花的折子,就像是揣着玉玺似的,心里充满了斗志。

        沈骊准备去上朝了,然后吩咐几个幕僚下去休息。

        八字胡的文士打扮的幕僚,看着沈骊昂首阔步离开的背影,低下头,在夜色中不动声色的笑了。

        果然,自家主子说的对,这越是心胸狭隘的人,越是受不得激将法,一旦被别人看不起,很容易就会冲昏头脑,他不过是说了短短几句话,轻描淡写,沈骊就让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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