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的早晨
我万万没想到王老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醒过来,顿时手足无措。
但我还是急中生智道:“我……我做了梦……吓了一跳……”然后装作惊恐地道:“啊!老师,你……我……对不起”再使劲把手抽回来。
王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样啊,做了什么梦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梦到我在打篮球,然后正准备投个三分,手一动,就吓醒了……”
王老师似笑非笑,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行了,起来吧,我去买点早点。”
我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王老师不再追究。
“我换衣服了啊,你不许偷看。”王老师说完,就在我面前开始脱下睡衣。
我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真的很撩人心弦,我有好几次都想偷偷睁开眼,但经过刚才的事情,我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我才敢睁眼看。
王老师已经出了卧室。
我长舒一口气,但又隐隐有点后悔没有偷看一眼。
穿衣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个问题——王老师不是睡沙发么?为什么跑到床上来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王老师的床重新铺了一遍,尽量弄得平整。从她的住处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喜欢整洁的人。
我去到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等着王老师回来。
突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我以为是王老师回来了,正要去开门
可转念一想,王老师是有钥匙的,她回来自己就能开门,何必让我开?
正疑惑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种破锣般的男声:“星雪,星雪?”
这是在叫王老师的名字,我更奇怪了,这是王老师的男朋友?
只不过声音有点耳熟……
我走到门边,从猫眼看去。
这是一个头发稀疏略微秃头的中年男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精瘦精瘦的,眼睛很小,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原来这个人是也是我初中的老师,叫张德旗,教我们历史,可上课的时候总会拿出一大半的时间吹牛逼,说他以前如何如何厉害,他儿子如何如何孝顺之类的事情。
不好好上课也就算了,关键他还十分刻薄,总是找机会罚我们站或者打手心,而用的理由往往是上课睡觉搞小动作——在他吹牛逼的时候。
此外,他还追求王老师。我们班男生对这点最是愤愤不平。
可惜王老师离异单身一枝花,高傲得很,每次都拒绝他各种理由的吃饭、谈论工作之类的事情。
我十分奇怪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旋即我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不会也和王老师一起调到市一高了吧……
张德旗按了半天门铃见没人作答,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说了几句就挂了,悻悻而去。
张德旗走后不久王老师就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些豆浆油条茶蛋。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张德旗没有。王老师说并没有但是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要和王老师一起吃早餐。
王老师反问道:“怎么,他来这里了?”
我点点头,说道:“来了啊,他按了半天门铃,我没开。他怎么也在这啊?”
王老师道:“我没跟你说吗?他和我是一起调去市一高的。他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
“啊——?我以为上了高中就摆脱他了,没想到……”我无限失落道。
看着我的样子,王老师噗嗤一下笑出来:“哪有这么夸张啊,他也不一定教你呢。”
我想想也是,不由点点头。却见王老师幽幽道:“我接到调令的时候想法跟你是一样的,直到后来我在市一高的校长办公室看到了他……”
王老师扬起头,一副无限忧伤的样子:“我猜对了开始,却没猜对结局。”
话刚说话,她自己就先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张老师还是有挺多优点的,比如……”
她比如了半天也没比如出来,倒是抓起一根油条,狠狠咬了一口,说道:“算了,别提他了。”
我还没发现王老师是这么乐观的一个性格。
我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小心翼翼问道:“老师……你早上的时候……怎么在卧室啊?”
王老师满脸不在乎地道:“昨晚睡沙发,太难受了,中间还摔下来好几次,所以我就去卧室睡了啊。”她嘴里塞得满满的,一边脸高高鼓起,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怎么,你嫌弃我?”她问道。
“没有没有。”我连忙道,“只是……不太习惯。”
我还不太好意思说出“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
“那不就得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汗颜。“你今天回家吗?”
我想了想,脑中浮现出哥哥愤怒的样子和张婉挑衅的眼神,顿时摇摇头:“不,我不会回去的!”
“什么事情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王老师好奇道:“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好让他别担心。反正后天就报道了,你在我这住着吧。”
我感激道:“谢谢王老师!”
王老师摆摆手:“有什么可谢的,你在这还能给我解解闷。”
她说的越是轻松,我就越是感激。
我小的时候父母就出了车祸去世了,对他们说的父爱母爱根本没有深刻的印象,只是把我哥的呵护当做父爱去感受。
到后来上了初中,王老师就像大姐姐更像母亲一样帮助着我,在我家里困难的时候,曾经一年多都没有买过新衣服,她甚至还拿出钱给我买了一套衣服当做新年礼物。我觉得母爱也差不多是这样了吧。
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哽咽。我喝了一大口豆浆,想把这感觉压下去,却不由得呛到了,喷出一大口豆浆,全溅到了王老师的身上!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她幽幽道。
“对不起!”我赶忙道歉,从纸抽中抽出几张纸就给王老师擦衣服。
王老师的胸很大,洒在上面的豆浆最多了。我慌乱之中没想那么多,拿着纸巾就一阵猛擦,就见她的胸上下摇晃,波涛汹涌。
“诶?你怎么又占我便宜?”
这个“又”字用得极其精髓,让我感觉到十分尴尬,
我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王老师也自知失言,闭上了嘴。
一时间,空气安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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