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暗潮汹涌的长安
长安四月，草长莺飞，春风抚晓。
杨玉环推开卧房的门，并未有见到那单薄的身影。
随即走至后院，院内响起昔日熟悉的练武之声。
“燎原一枪！”
她不知道云缨是何时醒的，昨夜的睡梦中她又与自己的心魔经受了什么。
大病初愈的模样令人心疼，发白的嘴唇无不昭示着她的孱弱。
“云缨……”
她看着浑身大汗淋漓的云缨不忍地出口喊了一声。
云缨回过头对着她淡然一笑，苍白的嘴唇着她那牵强的笑，让人很难相信她是往日那活泼可爱的少女。
“玉环姐姐，早。”
她放下手中的长枪，走到杨玉环的身旁，而后看到了杨玉环包扎着白绢的指尖。
云缨轻轻抚起她的双手，放在掌心，轻柔地说道，
“还疼吗？”
杨玉环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般淌出，蹲下身将云缨揽进了怀里。
“小缨子，乖，姐姐不疼。”
云缨讶异地怔在原地，随即放松身体，双手拍在杨玉环的肩上。
“谢谢姐姐，云缨已经没事了。”
杨玉环咬着牙摇着头，她极尽全力的隐忍着自己的哭腔，想要将声音压制在平稳的语气上。
“小缨子，以后姐姐照顾你，我便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云缨趴在杨玉环的肩上，俯在她耳旁轻轻说了声，
“好。”
——……
距离鸿胪比武还有两日，云缨好似为了让自己走出失去李长风悲痛中，没日没夜的练习。
如今她的霸王枪法与掠火枪术早已炉火纯青，面对宗师之下的敌人，皆有一战之力。
裴擒虎自司空府回来一趟之后，变得沉稳安静许多，经常陪着云缨练功。
她们三人都在心中暗暗决定，即便是李长风去了，她们也要帮云缨获得鸿胪比武的冠军。
而这一次，她们不仅要赢，为此付出全力，也要连同李长风的那一份一起。
——……
单于庭。
“恭喜呼韩邪单于一统大漠，未来我族入主河洛，指日可待。”
金帐之中，呼韩邪单于在与众昔日的部落王庆祝自己成了新的匈奴王。
本来各部族推举选王是不允许带兵的，但呼韩邪单于却没有遵守约定。
也就是在前几日，他所属的南匈奴部落联合河洛中原大唐边陲的藩王李慕。
在选举大会上带重兵包围了众人，一举生擒了其余四大与他争王的单于。
一夜之间大漠惊变，呼韩邪单于不费吹灰之力统一五大部落。
“接下来，只要择日突破大唐将领花木兰所镇守的长城。
我匈奴一族便可挥师南下，长驱直入，成为河洛的新君，执掌天下。”
呼韩邪单于听着下方投诚依附的部落王几位的称颂祝贺，几杯羊奶酒下肚之后，他的脸上也浮现起红晕。
眼神迷离的看向金帐中交相辉映的烛火，他又想起了那位自己年少的时候。
随着父亲虚闾权渠单于进到大唐朝觐武则天时看到的那名宫女，如今他又离自己的理想更近了一步。
这天下，与那倾城之姿的美人，他全都要。
——……
“楼主，我等已经准备好参加两日后的鸿胪比武，届时便会杀掉所有在场的大唐高手。”
阴暗处的一把椅上，两条洁白无瑕的玉腿搭在一起，被窗外的透进来的阳光映照。
脚腕处几颗灿若繁星，巧夺天工的绝美银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为了我族能够统一河洛，各位的牺牲，将会永远的记在我族历史的丰碑上。”
那双腿的主人发出黏糯悦耳的嗓音，魅意延绵，好似能把人的魂都给勾到天上去。
“为我王入主河洛，一统天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楼下，长安各路来往的行人商客络绎不绝，每张桌上荤腥四溢，酒香扑鼻。
阁中西域的胡姬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令人醉生梦死，沉浸其中。
窗外，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落叶飞花，阴云密布。
长安，起风了。
——……
“塞外匈奴势力正在联合集结，匈奴新王呼韩邪单于整日与燕王李慕饮酒作乐。
此外更是多次进献西域重宝，绝色美女于燕王府中。
花木兰将军近日来报，称百里守约发现有人偷偷潜入我大唐境内，动机不明，随即派人潜伏跟踪。
可入境之后，他们多是逛长安城内鱼坊勾栏等烟花场所，此外毫无异动。”
司空震闭目听着下方来人的汇报，闻言思索片刻，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看来，他们是真的走上了这一步，那么，迎接你们的，便只有的风暴和雷霆。”
他猛然一握拳，电光在他指节间闪动，发出震颤骇人的雷啸。
司空府上空，一道天威怒雷划过寂静的长安夜空。
——……
“木兰，你就让他去吧。”
百里守约正在篝火旁做着晚饭，百里玄策在一旁擦拭着他的镰刃。
花木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一个人背对着众人坐着的铠。
随即她对着百里守约摇了摇头，轻声道，
“那李长风是何人我不知道，但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有铠唯一的亲人的消息，也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前往长安。”
她知道，以铠现在残缺记忆的身体状况，若是去往长安被魔铠控制心神。
届时不仅会伤害到别人，他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强大的力量往往意味着巨大的代价，而铠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这种代价的折磨。
苏烈轻叹一声，起身走向远处，他那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去叫李信回来吃饭。”
百里玄策捣鼓着镰刃，其实他想不明白大人的世界，铠背负罪孽与魔凯力量带来的反噬，而李信动不动就有可能堕落成魔。
虽然他知道要守护长城和这里的所有人，可不人不鬼的模样也令人难以接受。
但这里是长城，他也只能在战火与硝烟中成长，而且每个人都不确定能不能再见到明日里升起的太阳。
哥哥每天都准备美味的晚餐，说着庆祝又活过了一天。
除了难吃的蔬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割舍，或许这就是家的温暖。
长城的篝火，成为这荒凉大漠边陲的唯一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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