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夕
次日,载着云缨的马车在沙漠清晨的白雾里缓缓出发。
阿骨朵看着朝着驶去的马车,眼角通红,显然一夜未睡。
“臣子哥哥,阿古朵尽力了,生命之力无法修复云缨姐姐断损的经脉,往后她可能就只有”
李长风看着有些疲惫的阿古朵,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经过昨夜她的治疗,原本断裂的肩胛骨也重新长了出来,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另外一只断手是无法再长出来了。
“没关系,没有了武力,她不至于丢了性命,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马车内云缨听到车后李长风的话,她望着挂在车顶摇晃的长命锁,这是李长风送给她的礼物,而今也会一路伴随着她回到长安。
“李长风,你自私,也许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平平安安呢,我想要的只是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呢。”
这几日她已哭了不知多少次,然而这一次,她的眼中只是黯淡的微光,哪怕是上一次所有人都说李长风死了,她也不曾这样。
看着马车渐渐离去,消失在清晨的雾中,李长风带着阿古朵刚回到营帐前,就见一道白影自晨昏白雾里飞奔袭来。
来者脚胯白马手提银枪,身形俊朗高挑,气势有万夫不当之勇,身后跟着三百精骑,雷鸣般的马蹄声齐齐奔来。
“末将赵云,拜见兽王。”
赵云翻身下马,手持长枪,来到二人面前,而身后那三百精骑离大唐军营三百米处扎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轻铠的士兵。
“牛二?”
李长风上前看了看士兵,正是军中斥候牛二。
“副帅,此人说他是蜀郡刘君的麾下,将我擒在了马上,未能传回消息,还请副帅治罪!”
李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无妨。
“没事,他是赵云,蜀郡五虎将之一,堪称吕布之下第一人,是来帮我们的。”
阿古朵连忙上前将赵云拉到李长风的身旁,开始给他介绍。
“赵将军,这是本王跟你说过的臣子哥哥,现在是大唐军队的副帅。”
赵云抱拳行礼,朝着李长风深鞠一躬,正声道,
“赵云多谢李帅对我蜀郡兽王的照顾,此战定当尽心竭力助力大唐!”
“赵将军请起,我和阿古朵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
说着几人便朝着军中大营程咬金处走去。
程咬金早已等候在了帐外,见到阿古朵和赵云,开怀大笑,朗声道,
“程咬金多谢赵将军,兽王相助,我已经派人送书到了后方,不出半日,就会送达吾皇手中,今夜便会与大军汇合,此战之后,蜀郡于长安,世代交好!”
大唐雄狮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河洛前线行进,再有半日,就可到达程咬金前线部队所在的防线。
“朕心绪不宁,左眼皮老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武则天目视前方,总觉得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一旁的司空震见到她忧虑,不禁提议,
“陛下,要不臣先去前方探探,一个时辰便可。”
武则天摆了摆手,示意再等等,兴许是有好事也不一定。
“报——”
一匹黑色的骏马自队伍前方疾驰而来,手里挥舞着一册卷轴。
“陛下,是斥候前线来报。”
“嗯,拿来与朕过目。”
她心中想到,也许这两日以来不安的情绪就在这册战报上能够得到答案。
司空震从斥候手中接过军报,递到了武则天的手中,随即吩咐那人下去休息。
“这字可真有够丑的。”
“哈哈哈,想必正是程统帅亲笔所写。”
然而武则天越往后看,原本紧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甚至于握着军报的纤长指节都有些发白。
司空震见到武则天的这般情绪不稳,连忙出声问道,
“陛下,可是前线发生什么事了。”
武则天用力一握,手中军报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冷声道,
“如今这一战,便只有一个结果,朕势必要将大漠覆灭!”
见此,司空震心中骇然,他自旧城来到长安,一路慢慢当上大司空,从未见过女帝有今日之怒,很显然军报中的内容已将双方的关系拉到了势如水火。
只听武则天深呼一口气,缓缓道,
“前线说,蜀郡刘君派了人来帮大唐,只要我们抵达,明日一战,我大军必将凯旋,只是”
司空震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显然是事态有些严峻,但既然能赢下这场国战,想必没什么更大的事情了。
“陛下,只是如何”
武则天轻叹了一声,光滑圆润的下巴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云缨那小姑娘被敌军将领打断了全身的筋骨,断无恢复的可能,李卿,双手尽废,已无再战之力。”
听罢,司空震心下一惊,李长风自上次鸿胪比武之后,实力早已达到武道宗师的境界,已经是武者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配合上那把强悍无比的巨剑,怎么都不可能有人伤的了他。
云缨更是拥有破晓之心和神兵掠火枪,实力也无限逼近宗师,竟然被废了
“罢了,此战之后,许与李卿王侯之位,享亲王之权,算是朕对他们师徒的补偿。”
武则天毕竟身为一国之君,眼下还得为了长安城的万民赢下这一场与大漠的国战要紧。
说罢,武则天轻拉缰绳,从队伍一侧直朝着队伍最前方奔去。
她要和李长风站在一起,共同为长安城赢下这一战!
玄雍。
“报告大将军,之前检查到大漠有异常行动,现在呼韩邪大军驻扎在河洛平原外,怕是明日就将和长安大战,之前在我玄雍边塞出没的胡兵也已撤离,并且”
蒙恬听斥候说着情报,后面却吞吞吐吐,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并且什么,快说!”
“并且他们偷偷挖走了我们之前与血族拼杀战死的弟兄尸体,东海外血族的船队也已经撤离海岸,朝着东郡的方向而去。”
窦江也在一旁,闻言眉头一皱,略微思索,随后骇然的看向蒙恬,失声道,
“属下早年游历东海期间曾听沿岸渔民说过,东海外几千里的岛上是血族徐福的巢穴,而他们也是从东海而来,看样子他们是又要卷头重来,攻我逐鹿不成,改攻河洛。”
他顿了顿,又说道,
“属下有一个猜测,之前大漠派人监视我逐鹿,如今撤离,并且带走了我们死去弟兄的尸体,很有可能是要用血族禁术,血尸还魂大法,以此来扩充人数攻打河洛。
从种种迹象来看,大漠此次有预谋的进攻,和他们一撤离血族就从东海绕行到河洛沿海,此刻长安与大漠交战,河洛后方空虚,此刻进攻长安城,大唐必亡。”
蒙恬听后大为震惊,想不到血族这么多年了依旧狼子野心,企图再次吞没大陆,如今大漠更是助纣为虐,殊不知如若河洛没了,大漠和逐鹿想必也会成为血族的天下。
当即他一拍桌,喝道,
“传我的命令,三军集结,待我请示圣君,明日,驰援河洛!”
“是!”
再有两个时辰,大唐的军队就能够与程咬金的防线部队汇合,武则天也骑着战马从队伍的中间来到了开路部队的最前方,司空震始终跟在一旁寸步不离。
“陛下,龙体要紧,赶了一天的路了,还是到后方马车中歇息吧。”
“不必,还有一会儿就能够到李卿的营地,到了再歇息无妨。”
武则天脸上的担忧之色大于疲惫,心中有些后悔让李长风挂帅出征,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如今却要面临举国对垒的战争,并且还失去了双手。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吁~报告陛下,大司空,前方发现车队,车上的人是云缨将军。”
听到前方来人竟是云缨,武则天和司空震连忙翻身下马,朝着马车厢内走去。
刚推开车帘,就见到脸色苍白,满脸泪痕的云缨躺在榻上,看样子也是浑身无法动弹。
“云缨,你怎么样了?”
听到中年男子浑厚低沉又带着关切的声音,云缨艰难的抬动着脖子,声音颤抖着,
“司空世叔,云缨没事,只是师傅他”
听到云缨的声音,司空震喉头哽咽,见到自己的世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中悲痛无比,连忙俯身到云缨脸庞前轻声道,
“没事,世叔和陛下这就去见他,你们师徒一定会平安相聚的。”
闻言,云缨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在司空震耳边低声一句。
“世叔,他赶云缨走,云缨不愿,云缨求您带我一起去见他。”
听到这话,司空震再强韧的内心此刻也动容了,他双眼通红,握着云缨的小手低声嘶吼,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好,一起去。”
随即护送云缨的车队再次调头,重回了前线。
入夜,营地里燃起了篝火,众将士们围坐一团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哥几个,明天就要打仗了,什么感想啊?”
其中一个兵头见众人死气沉沉,开口说了一句准备活跃一下气氛。
“老大,我还年轻,还没娶媳妇呢,我不想死。”
一个士兵蜷缩在一起,沙漠边上的夜晚有些寒冷,他眼神空洞的看着跳跃的篝火。
“(ˉ▽ ̄~)切~~,瞧你那点出息,要我说啊,死算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死后还能不能喝到跟长安酒肆一样的美酒了。”
嘲笑他的士兵说着说着淌下了一行泪水,目光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我想我娘了,不知道她饿不饿,睡觉有没有盖好被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极其的低落。
李长风看着满天闪烁的璀璨繁星,心绪也随着他们飘向了远方。
他不知道明日一战他是否还能活着,正如他不知道如何动员士气安慰这群多数年纪和他相仿的士兵。
可他们已经出了河洛,就犹如那过河之卒。
有进无退!
呼韩邪军营。
“大汗,我已经吩咐好了手下,只要明日决战之际,投入血尸引魂水,到时不管是我军将士还是敌军的,只要沾上一滴,即便战死也能再次站起,而哪位相助于我们的血族巫师将会操纵着它们攻击河洛的军队,到时胜利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呼韩邪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前夜被人偷袭损失了两员大将,可只要有个血族的回魂术,不管是倒下的还是死去的将士都能变成战斗力,河洛迟早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传本王的旨意,明日一战,斩下敌军一个头颅,便赏一匹马,十只羊,另外,斩杀对面一个大将军元帅,本王便封他为大汗!”
呼韩邪可汗这一招不可谓不妙,只要卖命就可以坐上他这个位置,而他的算盘则是到时候自己入住河洛,便是天下的君王,可汗算什么,他要做,也是那大唐的天可汗!
然而在营地帐边的角落里,一双黑色的血瞳正悄悄的盯着帐内,喉中发出嗬嗬的嘶哑声。
“桀桀桀桀,等到明日你们打起来,我血族大军攻下长安城,再把你们这群臭蛮子炼成血尸,到时候,河洛,逐鹿,甚至是整个大陆都我血族的天下,那该死的倒悬天镇压血族数百年,这笔账也是该算算了,桀桀桀桀。”
那黑影的身形伴随着一阵阴冷的怪笑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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