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辜负雪女安顿翠红
雪女正替翠红高兴,突然被长弓张说中了心思,少女娇羞,脚下一跺,“嗯张叔叔,你胡说啥呢!”
“啊!我说错话了吗?我明明听见雷老弟说‘你跟着我以后还不知走到哪里去,咱们先把婚事办了吧!’我听岔了?”
“你,你,你耳朵长毛了。”鲁雪女又狠狠地跺了一脚地板,转身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长弓张还笑,“哈哈哈哈。”笑声中关上房门,又去关了窗户,侧耳听了听,才收住笑声,“老弟,长弓张箭无虚发,眼睛耳朵都好的很,不可能听岔。我听到你要给王武和翠红办婚事,可喜可贺,这事交给长弓张了。保证体体面面,妥妥当当。”
雷慕书气极,但也不好发脾气,“张大哥你知道我的,何苦开这种玩笑?”
“老弟,咱们先说王武兄弟的婚事好不好?”
“也好。”
“咱们丐帮人,红白事向来简办,不得奢侈。”长弓张说:“王武兄弟知道这个吧?”
王武说:“奢侈我也奢侈不起啊!还有一屁股债呢!”
长弓张眼睛张大,“你还欠债,欠谁的。”
“首先欠雷大哥的,不过还他他也不会要。还欠渭州金凤楼十二个姑娘九十五两银子,这个必须要还。”
“这也好办,我正打算留翠红在店里帮忙呢!赵师傅倒是很喜欢她,说很愿意教她手艺。你们可以预支工钱,不过也别先还账,去赁个房子先把家安了才是正题。”
王武大喜,“真的?”
“嗬嗬嗬嗬,王武兄弟,说起来你比我多一个袋子呢!我岂敢骗你?咱们帮规欺大可是要敲门牙的。”
“得罪,得罪。张大哥您能预支多少给我们?”
“你想预支多少?”
“九十五两。”
“你打算先还金凤楼那些账?”
王武重重点头,“嗯!不还不踏实,赁房子的钱我倒是还有,又不打算赁多好的,有瓦遮头就够。”
“这个不行。”雷慕书插话道:“何苦如此寒酸。张大哥,京师房子有多贵?”
“就算赁间片瓦遮头的房子怎么也得每月大半吊钱。京师嘛!物物皆贵,没办法。”
“张大哥,我问的是买。”
“买?”
“对,买,安家嘛!赁房子算个什么事。”
“那买一间瓦遮头的怎么也得七八十两,多少人挣一辈子也挣不了一间房子。”
“买个小院子呢?”
“不说四合院,买座小三合院少于三百两是买不到的,还得是城墙下,城中心最低四百以上。”
“雷大哥。”王武说:“不用,有瓦遮头就很好了,翠红不是那种浮华的女人。”
雷慕书笑道:“你和翠红有瓦遮头了,我呢?”
王武结语,“雷,雷大哥给自己买啊!”
“那当然了,我再孤身走天下,也得有个落脚点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渭州是回不去了。咱们行囊里还有多少银子?”
“所有东西折一折,四百两还是有的。可要是全买了房子,接下来怎么办?”王武问道。
“接下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雷慕书转头对长弓张又说:“那就麻烦张大哥尽快帮着买座小院子。接下来就是王武的婚事了,咱也不能太简办,他们两个都无父无母无家人,男方这边我就算家人了。女方呢?”
“翠红现在是锦星楼大厨,她的娘家人那当然是我长弓张。”
雷慕书拱手,“感谢,感谢。那,双方媒人也要麻烦大哥了。”
“义不容辞。”长弓张慨然道:“这事就交给我家老婆子去办。对,还有刘伯,那家伙对于这些琐事最是在行。婚礼的事交给他,房子的事也交他去办,三五天定有结果。”
雷慕书惊疑起来,“这么快?”
“嘿嘿,雷兄弟,咱们是丐帮,兄弟伙遍布大街小巷,哪里有房子发卖还能瞒得了咱们!你只要有银子,就是去官府办手续快不快的事。手续这个事需要面子,面子咱们也有,不过再快也得三两天。”
“好极,好极。我以为要一段时间呢!本来我打算先逛两天相国寺,再把京师逛一个遍呢!看来时间是不够了。也好,京师不逛也罢!逛完相国寺,正好去兖州府。”
“兄弟要去兖州?”
“房子谁住?雷大哥。”
长弓张和王武同声问道。
去兖州不用回答,雷慕书说:“房子当然是你和翠红住了,正好你们婚后替我看房子。”
王武眼睛一红,抬手擦了,“大恩我要跟着您去山东!我不能替您看房子。”
“兖州你就别去了。你们新婚燕尔分开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去。”
“哈哈哈哈。”长弓张大笑起来,笑声中再次拱手为礼,“雷兄弟仗义疏财名不虚传,佩服,佩服,果然是当世孟尝君。”
王武还在坚持,“雷大哥,莫说帮主有令,就是帮主没有命令王武跟谁您,王武这次也一定要去兖州。您去哪里我去哪里。”
“这事再说吧!”雷慕书说道:“请问张大哥,您一定知道我志在遨游天下不婚不娶吧?何苦开鲁姑娘的玩笑?”
“老弟,我正是知道才故意挑破这层窗户纸。”
“为什么?”
“咱们江湖儿女,当断则断,你老哥哥我请问你一句话,你对雪儿确实无意?”
雷慕书点头,“鲁姑娘很好,只是在下再无心男女之事。”
“那就应该明确拒绝。鲁长老把姑娘交代给我,张某须看护她周全,不能让她总在单相思里。”
雷慕书迟疑道:“怎么拒绝?这话怎么出口啊?”
“这事也交给我了。本来打算今儿出了你这房门,我就明确去告诉雪儿你对她无意。既然你不日就要去兖州,那就等你走后再慢慢去说。再也见不到你,我不用开口也说不定。”
雷慕书只得又感谢,拱手为礼,“张大哥对雷慕书真是太好,只希望有一天能报答一二。”
“这个倒也不必,兄弟你是帮主的贵客,张横做什么都是应该做的。只是有一样,按说不应该出口相问,但你老哥我实在好奇,雷兄弟你在干什么?”
“遨游天下啊!”
“不对,兄弟来到京师,明知林冲不是好汉,兄弟你易了容定要见他。见了面又忽然扯去了大名府,大聊特聊河北三绝玉麒麟卢俊义。那玉麒麟张某倒也知道,是个真好汉。可是兄弟你如今又着急离开京师,不去河北大名见玉麒麟,反而要去兖州府。兄弟你是不是在找什么?如果是找人?兄弟你交给丐帮!这天下找人的功夫,谁还能比得上丐帮?”
雷慕书心中慌乱,“嗯不敢欺瞒张大哥,也欺瞒不住。在下确实是在找人,只是不能细说。”
“哈哈哈哈,好,好,不能说就不说,正所谓江湖问路不问心,是老哥莽撞了,对不住。”
“不敢,不敢。在下确有难言之隐,还望张大哥海涵。”
“刚才雷兄弟说还要逛相国寺?用人用物随老弟调用。就是用银子,不是张横吝啬,张横看着有钱,其实都是丐帮财产。如果银子不多,张横定当鼎力相助,如果多了,张横也可以为老弟张罗,也就是往上报告一声,想来帮主没有不准的。”
“感谢,感谢,在下去相国寺纯属游玩,别无它事,倒也不敢劳烦兄弟们。说到汪帮主,雷慕书也多嘴问一句,不知当问不当问。”
“兄弟请问。”
“那卖盐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雷兄弟如果愿意多呆些时日,说不定能见到钱使者,也就是钱舵主,他现在是丐帮‘运财使者’。他老人家不日将带着第一船盐来京师。”
“哦,第一船先卖京师?”
“当然,京师人多,盐价也贵,当然要先卖。”
“我那渭州大舅哥怎么样了?”
“嘿嘿。”长弓张高兴起来,“详细我也不确知,听说他现在老实的很,和咱们丐帮合作发财呢!钱使者这次带来的船就是租用王都监的。”
雷慕书暗骂一声,“什么世界,边疆军官和黑帮合伙往京城卖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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