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章没有叛徒
“汪帮主好精神。”雷慕书赞道。
“哈哈,都是黎师父的功劳。雷兄弟请进。”
锦星楼内外上下丐帮徒众无数,室内却只有传功长老刘步青一个。雷慕书又行礼,“刘长老,雷慕书有礼。”
“雷兄弟有礼,请坐。”
也无人献茶,汪剑通直接问道:“雷兄弟,五台山一别,一路风景可好?”
“好,好。雷某年轻识浅,倒也增了不少见识。”
“哈哈,雷兄弟自谦了。汪某刚刚还与刘长老聊在聊雷兄弟,刘长老说:‘咱们丐帮如此兴盛,应该算雷兄弟一份头功。’我说:‘那是自然,怎么感谢雷兄弟才好?’刘长老说:‘雷兄弟志存高远,一定不会要咱们什么感谢。’”
雷慕书一头雾水,心中暗思,“什么如此兴盛?你们丐帮出了叛徒要坏大事不知道吗?还在这里高兴地什么似的。”但他见汪刘二人不提,也就不提,嘴中继续自谦,“汪帮主言重了,雷慕书有什么功劳,说了几句闲话而已。”
汪剑通捋了捋他的美髯,满脸自得,“兄弟您的闲话可不闲!可谓惊天动地。如今天下帮会,除少林武当外,天下帮会以及各地许多大山寨,听说丐帮控制了西夏盐路,无不派人来向本帮打问如何向咱们买盐。这生意,大了去了。咱们如今无须再和小贩们去说话了,倒是省了许多兄弟力气,又少了本钱。”
“啊!”一番话惊了住雷慕书,“怎么会有这种局面?他们哪一个不是当地霸主,需要向丐帮买盐?”
“哈哈哈哈。”汪剑通扬天长笑道:“什么霸主!这个由刘长老给兄弟细说。”
“帮主待雷兄弟真是太坦诚了。”刘步青把话接过去先赞了他的帮主一句,才说道:“不过帮主,以雷兄弟的才智,何须细说,几句话就能明白的事。”
“请刘长老赐教。”雷慕书抱拳行礼说道。
“说来简单,咱们大宋哲宗以来,国事日非,近些年更是不堪,把天下闹的酷吏贪官遍地,欺压的那些田主越来越没良心,搞的老百姓在田中从早忙到晚,不得一饱,于是天下百姓纷纷弃田做贼,顺理成章也就暴民四起。雷公子您一路到京师可能也见识过了,山山有贼,村村有霸,上抗皇税,下欺良民。如此一来,交通可就断了,民间也就再无大商人。而盐是民生必须之物,又受产地所限,必须几千里运输发卖,这个生意非资本雄厚大商人不可。本来朝廷以前是专营的,但如今那些官员
懒得很,不要说盐路能指望他们护卫周全啦,连每年的盐产量也比神宗、仁宗之时不知少了多少。很多时候,有钱有势都不一定买得到盐,更不是各路山寨和武林帮会了。他们的武功再高,势力再大,左霸住不过百余里,几十里,几千里路去买盐是不可能的。”
“在下听明白了。丐帮天下大帮,势力遍及四海,正好填了这个空子。自古以来,盐铁都是镇国重宝,而丐帮手握西夏一国之盐,如果打通了大宋盐路,天下少一半财富就在丐帮手中了。哦,也不仅仅是财富”
“帮主您看。”刘步青抢了话去,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以公子之才,当然一听就明白,并不像帮中众兄弟一样害怕本钱不够,说什么慢慢来。”
“哈哈哈哈,武功再高有的什么用!哪有脑子好有用!”汪剑通笑道,忽然又收起了笑容,问道:“雷兄弟,您看着这生意也做的?”
雷慕书能说什么,虽然他明白这样做好像于天下安定不利,但想了想大宋君臣的状况,其实也救不了他们,只好说道:“做的,做的。只是还需让利百姓,不说争取人心,起码不要被骂吧!”
“这个自然。当然不能全部卖给他们那些各地枭雄,万一那天他们忽然联合起来压价,岂不是要受制于他们。所以帮主又下令天下各堂堂主,给了他们任务,每人务必各在其辖地找几个诚信商家合作卖盐于百姓。”刘长老说道。
“哈哈哈哈。”雷慕书假笑起来,“原来汪帮主早就安排好了,倒是雷某献丑了。”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哪有什么献丑不献丑。”汪剑通说:“丐帮现在正有两件事准备求雷兄弟英雄相助,雷兄弟还要自谦,汪某可就不敢开口了。”
雷慕书并不想帮,但也不好不问什么事,于是说道:“帮主何事?说来听听。”
“第一件,望雷兄弟不要再推脱。汪某和刘长老商量着雷兄弟志存高远,天下遨游,一心只在山水间,不敢再说什么请您加入丐帮的话。但汪某冷眼旁观,发现雷兄弟却是个怜惜百姓的好人,所以大胆想请公子做个‘巡阅使’。此巡阅使不管他事,只巡查您所到地方的盐务。但有百姓缺了盐,您通知丐帮一声,咱们丐帮好去百姓间求个好名声。另外,一个月送兄弟一百五十两巡查费。”
雷慕书正缺银子,听了怦然心动,但随即明白,以汪剑通的能力,肯定知道他缺钱了,暗骂
一声“他妈的要收买我!”
“第二件呢?”雷慕书问。
汪剑通先接过了刘步青递给他的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打了开来,刹那间烛光转暗,金光闪闪,原来包袱里是十块金元宝,五颗鸽子蛋一样的大珍珠。
一百两黄金很值钱,五颗一样大的大珍珠更值钱,雷慕书心头狂跳,“汪帮主,什么意思?”
“一百两黄金,五颗东海大珍珠。”汪剑通说:“请雷公子拿去帮丐帮办第二件事。”
“什么事?”
“珍珠送给李师师,一百两黄金雷兄弟看着花用,毕竟李师师那里吃一顿饭也不便宜。给端王的礼物由汪某再想办法。”
“帮主真要见赵十三?找他借钱?”
“丐帮向来是穷帮,这一次只在西夏买通那些官僚就用去了三十万两银子,说起来丐帮如今还真的非常缺银子。不过借钱只是其一,想来雷兄弟您应该懂得,那些运盐的盐引啊,路条啊什么的,甚是麻烦。正好丐帮也有朋友在朝做官的,汪某借钱之外也想请端王活动活动,把朋友调去给朝廷专管这些事务。”
刘步青在一旁补充道:“其实借钱也是个幌子,主要的打算还是拉他入伙以节省成本,所以帮主才打算和他亲自见面谈。”
雷慕书深吸一口气,“帮主找出叛徒了?就敢和端王见面?还敢插手朝廷盐务?”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汪剑通和刘步青忽然同声大笑起来,“哪有什么叛徒!”刘步青说道:“不过还是要感谢雷公子向我们丐帮示警,您一句话激起了兄弟们的警惕心,这是好事。”
“大好事!”汪剑通接了过去,“咱们丐帮就好似一大塘死水鱼,雷兄弟给丢了一条鲶鱼进去,顿然欢腾了起来。”
“确信没叛徒?怎么确信?”雷慕书连问两问。
“哈哈哈哈,绝对没叛徒,那赵十三之所以知道汪某要来京师,是汪某亲自写信告诉他的。”汪剑通笑道:“那家伙也傻的可爱,要见我就写信嘛!派人通知也行,他却兴之所至找上了雷兄弟。”
“帮主给端王写了信?”
“雷兄弟有所不知,那端王虽不受向太后待见。可是当今道君皇帝对他却甚好,因为道君抢的是端王皇位,觉着欠他的,所以任他胡闹借着有钱帮搞钱。有钱帮挣了钱一不用行贿,二不用交税,三还没有成本,他们的钱简直花不完。所以汪某打算拉他入股咱们生意,再顺势帮丐帮朋友升官,于是写了信托人送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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