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
“可我们那天见到的时候, 八木友章还在向小森小姐索要钱财，一点都不像会送给小森小姐昂贵礼物的样子啊。”柯南忍不住插话。
事实上他的形容已经足够收敛，八木友章何止是向小森立花索要钱财那么简单, 已经到了“如果小森立花不给他钱花，他就要把小森立花工作的店砸烂、天天找事让这家店没法开张”都地步了，简直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地痞流氓。
不要说会送给小森小姐礼物、和小森小姐感情稳定了，就算看到的人要怀疑八木友章会对小森立花家暴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柯南正是因为根据看到的事情发展、以及八木友章的行为判断出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才会在对方出车祸时只是惋惜而没有更多的帮助，但如今却发现对方有过好的过去？
即使他并不会因为有栖川月说的话就扭转对八木友章的印象、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但心里也难免感觉有一些别扭。
有栖川月将柯南脸上的纠结收入眼底，答道：“大概是因为……那笔白白捡来的财富已经将八木友章心里的劣根性彻底释放，手里的钱财还能够满足他的欲望时, 自然不会在意花费一丁半点给自己的所有物买一些小礼物。但等全部画的精光、分文不剩时, 就会反过来向这些人索要更多吧。”
“就比如在小森小姐将他送的礼物全部转卖换成钱财归还给他以后，八木友章仍不满足，还要用手里掌握的所谓的把柄，要挟小森小姐给他更多吧。”
“所以，这就是一个…负心男人和可怜女人的故事吗？”清濑佐纪对有栖川月吊着胃口、总是不肯直接讲自己最在意的地方感到焦虑不已，又碍于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而无法直接开口催促，只好拐弯抹角地向有栖川月表达自己的想法。
有栖川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在清濑佐纪的心惊胆战中开始说起她最在乎的地方。
“当然不是，负心男和被辜负的女友之间的故事固然经典，但也不值得我专门去探查还记到现在, 背后当然有更精彩的内容了。”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八木友章家里明明条件极为普通、甚至说得上贫穷, 但却能揽到那么一笔大生意吗？”
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灰原哀猜测道：“那样的家庭没有特殊机遇的话, 应该很难接触到可以稳赚不赔的交易机会吧？而且在那个时候和八木友章关系还很密切的小森小姐也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难道那笔钱根本不是做生意、而是中彩票之类的方式得到的吗？”
“不会是这样。”不等有栖川月回答, 柯南就否定了灰原哀的猜测，“相比起做生意，中彩票靠的更多的是不可复制的运气，而做生意完完全全靠的就是人本身的能力了。如果八木友章想向小森小姐隐藏自己获取钱财的方式的话，绝不会说是这种方式，不然后续缺钱的时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去做一笔生意或者说是交易。”
“而且按照小森小姐说的，八木友章在那个时候对她还算得上是用心，也从未对她隐瞒过什么，很大可能这笔钱的来源就是他所说的那样。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能拿到那笔生意，应该要从交易的内容来判断。”
“这点很好判断，八木友章一定是被交易的一方，和他做交易的那个人用自己的钱财和八木友章手里的某样东西做了交换。”
“但是……八木友章手里能有什么东西能换取那么一大笔钱呢？”
在场的众人、或者说只有灰原哀和柯南开始冥思苦想。
有栖川月早就知道了答案，当然不会再去和他们一起分析。而冈村隆对这种和小孩子一起猜谜的活动根本不感兴趣，正专心致志地给有栖川月的杯子添茶、然后被发现喝到肚子胀也没喝完的神奇茶杯真相的有栖川月狠狠锤了一下。
清濑佐纪从一开始就对八木友章的事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向两个孩子一样思考，而是开始发呆。
说发呆也不恰当，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眼神幽远、表情悲伤，身体在无法克制的轻微颤抖。
可惜柯南正在专注地分析着这个线索匮乏的问题，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周围的人，自然也就错过了清濑佐纪的不对劲。
意料之外、却又在有栖川月预料之中的，灰原哀抢先柯南一步找出了答案。
又或者说…她猜到了最有可能的那一个选择。
她抬起头，表情凝重地看向有栖川月，嘴唇动了动。她的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想要获得肯定的答案还是干脆让自己的猜测不要成真，但最终在有栖川月肯定地点头下化作一声叹息、以及对八木友章越发浓厚的怒火。
“我还是想不出来。”柯南无奈地开口，“难道说八木友章家里有一样流传了很多年却没有被他们发现的财宝、某一日突然被一个商人发现，然后高价收购了吗？”
“柯南同学，你的回答错误，但我看出来你最近喜欢看哪种类型的了。”
回答被否认后的柯南也没有多失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更加好奇八木友章暴富背后的真相了。
“月哥，我真的猜不出来他到底是拿什么和别人做交易了，还是你告诉我吧。”他跑到有栖川月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对方，丝毫不顾对方知道他是工藤新一这个真相。
有栖川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清濑佐纪，对方已经收起了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重新变得端庄得体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恰如其分的好奇，丝毫不见前一秒的难过和想念。
“在宣布答案之前，我要公布一则这个问题的附加答案以及提示。”
“八木友章的父母在他之前还有两个女儿，也就是八木友章的两个姐姐。但他的父母有着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即便那两个女儿都非常优秀，也比不上身为男子的八木友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不被父母在意的两个小姑娘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八木友章出生后，他的父母就将全部的精力倾注到了他身上，对两个女儿完全采用无视的态度，除了一个住所和食物外不再为她们花费一分钱。为了年幼的妹妹，他们的大女儿在国三年纪以优异的成绩辍学外出打工，而二女儿在姐姐的资助下，才得以出国留学，至今没有回到日本。”
“不对，应该说…至今没有人找到这位二女儿的消息。”
“这个结局难道不好吗？八木夫妻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法律也不会判定两个女儿承担赡养的责任。能够负担得起妹妹留学的费用，想必年长的八木小姐现在的生活条件也非常不错。而年轻的八木小姐在学成回国后，也一定能让自己的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
柯南一时间没有把这件事和八木友章联系起来，也没有在这里面发现八木友章有不对的地方。
毕竟按照有栖川月所说，这都是八木夫妻自己的选择，八木友章是因为性别受到了优待，虽然不能说全然无辜，但也不能因此认定他也是让两个八木家的女儿生活凄惨的罪魁祸首。
而且相比起在这里还要谈起八木友章，柯南更喜欢单纯地为两个八木小姐而开心。
但这份快乐和喜悦在下一秒就被有栖川月打碎。
“当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事情的结局是，他们的大女儿现在处于失踪状态、已经被警方记录在案，而小女儿也同样失去行踪，警方跟着对方的档案和升学经历找到她在国外进修的那所高校时，却发现年轻的那位八木小姐早就已经学完全部课程、修满学分提前毕业了。”
“而毕业的时间，恰巧就是在警方宣布年长的那位八木小姐失踪之后。”
“这是因为……”柯南似乎从这些话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但却迟迟不敢肯定。
他下意识地看向有栖川月，想从对方那里得出否定的答案。
但这个期望也被打破。
“是因为年轻的那位八木小姐认为自己姐姐的失踪并不单纯、而且发现了决定性的线索。因此提前毕业潜伏起来、想要找机会为自己名为失踪、实际上已经去世的姐姐报仇。”
“现在，你明白八木友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获得那么一大笔钱了吗，柯南？”
柯南从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之前那样也只不过是不想见到一桩惨案的发生，但在确认真相后也就不再纠结，而是进入了推理状态。
“我明白了，八木友章收到的那一笔钱，是他姐姐的买命钱、又或者是凶手的封口费，对吗？”
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对八木友章的同情。
如果他是被父母隐瞒、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还好，但他的所作所为都说明了他对这件事毫无遗漏的了解。
能证明这一点的，则是他对小森立花小姐越发不客气的态度，因为在他心里，小森立花已经从一个女人、自己的女朋友，变成了和自己姐姐一样能够被售卖、被金钱评估的货品。
在愤怒之余，柯南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有栖川月：“月哥，八木友章那天的车祸…和八木小姐有关吗？”
柯南相信以有栖川月的能力，绝对知道这之后的真相。
“不是八木小姐动的手，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有栖川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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