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当五条悟的教学辅助需要做什么？
答案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从那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他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人都不见了当然也不存在需要她进行什么教学辅助了。
对于五条悟这种只是电话通知一声然后人间蒸发的行为，大家看起来都接受良好，只是月神镜没有手机，所以也没有收到五条悟的通知，还是野蔷薇告诉她的。
“没有手机很不方便哎，镜，等今天的练习做完之后，我陪你去买支手机。”野蔷薇这样说着，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
月神镜点点头，与野蔷薇并排行走，选择跟她一起去操场。比赛还没开始这几天，似乎学生们铁了心的要进行赛前冲刺了，看起来效果显著，只有狗卷装作忙碌了好几天，近期有点装不下去了的迹象。
但是因为月神镜一直坐在操场旁边盯着他看，所以就算是装不下去了，他还是硬撑着在操场上给自己找事做。
总之不会给月神镜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不然，不然……狗卷猛地甩了甩头，稍稍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让自己通红的脸能够稍微被风吹吹，好降降温。
练习了一段时间，也该中场休息了，野蔷薇和伏黑惠作为一年级的后辈，主动提出去给大家买饮料，月神镜本来准备跟上，刚刚迈出脚步，就被野蔷薇眼疾手快给推到了狗卷的身边坐下。
狗卷的头顿时缩进了衣领里，几乎能看到从衣领里噗噗冒出的白气。野蔷薇拍了拍手，一脸的不用谢：“镜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好了，只是买饮料而已，这种事我和伏黑两个人就够了。”
月神镜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狗卷，狗卷双手拉着衣领往上提，在浅浅的亚麻色头发与衣领之间，只能看到一半紫色的眼珠，正在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月神镜，又在与月神镜目光接触之后猛地移开视线。
月神镜看得有趣，她对一切生动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狗卷，你就答应我吧！”真的很想知道这么容易脸红的狗卷内心在想什么，月神镜再次发出了请求。
“……木……木鱼花。”狗卷虽然整个人都快缩进衣服里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还是弱弱地传了出来，再一次拒绝了月神镜。
月神镜的表情顿时又沮丧了起来，这已经是她来到东京高专几天里，狗卷第25次拒绝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把狗卷搞到手……不是，才能让狗卷重新成为她的信徒。
看起来任重而道远的样子。
月神镜就不说话了，只是坐在地上，用手往后撑着地面，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有风缓缓从她的身边吹过，扬起白色的长发，扫到了少年的手腕上。
狗卷抖了一下，将手往后缩了缩，但是这样一来衣领没有手的支撑，缓缓掉了下去，将那双紫色的眼睛完整的露了出来。他转过头看着白发少女的侧脸，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脸红了起来。
禅院真希站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嘁了一声。
时间就在静谧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熊猫的声音弱弱地响起：“两个一年级的，买饮料是不是也去了太久了。”
————
等到四人匆匆赶到自动贩卖机附近时，正好看到伏黑惠被一个精壮男子一拳打飞了出去，看起来秀秀气气的男孩子被打得满脑袋都是血，而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还准备冲上前继续攻击。
狗卷上前用咒言术阻止了他们继续互相攻击，趁着双方在言语互怼的时候，月神镜在伏黑惠面前蹲了下来。
伏黑惠看起来满头是血，样子有些吓人，她忍不住问道：“你一直在流血，需要我帮你缝起来吗？”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我很有缝东西的经验哦。”
“谢谢，不过不用了。”伏黑惠虽然知道对方是好心，但是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赶紧拒绝了。
“真的不用吗？”月神镜歪了歪头，刚准备劝对方接受她的好意，但是神识笼罩处却有别的事发生。
月神镜猛地眯起了眼睛，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消失的，她突兀地消失在了空气里。下一秒，她猛地伸出手，捏住了一只手，同时身形从空气里走了出来。
那只手的主人捏着枪，正将枪口对准了野蔷薇，而野蔷薇满身是伤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裂开了口子。那衣服还是她跟野蔷薇一起去买的，是野蔷薇很喜欢的可爱运动服。
月神镜的手缓缓收紧，让被她捏住手腕的女人痛呼出声。
和禅院真希长得很像的女人感觉手像是被铁钳夹住，痛得拿不住枪，她的手颤抖着，拼命想要稳住，但是还是无力地让枪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咔哒一声。
她没有去看枪，只是痛苦地看着月神镜，喘息了两声，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月神镜没有理会她，她的神识笼罩着野蔷薇的身体，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细致地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野蔷薇并没有受很重的伤，这让她松了口气。
萦绕在她胸口的是陌生的情绪，冰冷的，却又灼热的。
“敌人的话，杀掉也没关系吧。”月神镜喃喃自语着，身体里的神力都沸腾了起来，她看着面露痛苦的女人，缓缓伸出了另一只手，致死的神力流转间包裹住了手掌。
“等等，镜！”发现事态有些不对劲，野蔷薇赶紧冲上前拉住了月神镜的手，月神镜瞬间将手上的神力散掉，以免伤害到野蔷薇。
“你先放开她。”野蔷薇拉开了月神镜的手，随后又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试图将禅院真依的手腕从月神镜的手掌里解救出来，但是这个行动失败了，月神镜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那双手仿佛坚若磐石，根本没办法被撼动。
“为什么？”月神镜不解，伤害了野蔷薇的敌人，就由她来杀死有什么不对的吗？
野蔷薇看着禅院真依几乎在月神镜手中变形的手腕，虽然觉得这家伙来挑衅自己，还说虎杖的坏话很可恶，但是怎么说也是姐妹校的人，这眼看着手腕就要被捏得粉碎了，倒也罪不至此……
“相信我吧，镜，我会狠狠地教训这个家伙的。”野蔷薇仔细观察了一下月神镜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表情，她上前一步将月神镜抱进了怀里，轻轻揉乱了对方的白色长发。“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你是在担心我吧，没事的，我没有这么弱小。”野蔷薇安抚着月神镜，明明是月神镜捏住了禅院真依的手腕，几乎废了禅院真依一只手，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样。
镜脸上的表情一向都淡淡的，无论是开心，还是沮丧，虽然都很诚实地表达了出来，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那种情绪并不算强烈。本来以为她就是这样冷清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会在自己受伤时看到对方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种充斥着担忧，害怕，难过，心疼，又愤怒的表情，虽然也像是隔了一层磨砂镜子一般不甚清晰，淡淡的，却真实的存在着。
“没事了，你先放开她吧。”野蔷薇继续安抚着，这才让月神镜内心的情绪缓解了下来，她听话的松开了禅院真依的手，那只手立刻像废了一样垂在了身侧，手腕上一圈可怖的深紫色淤痕，深到几乎成了黑色。
禅院真依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她用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枪，却不敢出言挑衅。她的本能告诉她，面前这个白发少女非常不对劲，如果惹怒了她，是真的会死。
眼看着禅院真依终于被放开，野蔷薇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还是将月神镜给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放手，可能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月神镜将头靠在野蔷薇的肩膀上，斜眼看着禅院真依，但是没有动作，野蔷薇的怀抱很温暖，她不想离开。
刚才野蔷薇躺在地上，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的信徒们。一千年的时光，让她变得一无所有，失去了所有的信徒的神明，仿佛游移在世界之外的寂寞空气，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羁绊变得多一点，却无力抓紧。
不想要野蔷薇死掉，月神镜蹭了蹭野蔷薇的肩膀，曾经她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信徒，最后都会变得这么孤独。
现在，她一个信徒也没有了，如果抓不住的话，会陷入更加，更加寂寞的境地吗？
不止是野蔷薇，还有真人，比朋友更加亲密，比信徒更加亲密的，她的孩子。
她突然好想念真人，月神镜从野蔷薇怀里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着，微微皱着眉头。
“野蔷薇，我好想待在一个人的身边，但是他不想让我待在身边，甚至每次都会赶我走，你说我该怎么办？”月神镜的表情有些委屈。
禅院真希几人也已经赶了过来，他们到的时候这里的冲突已经结束了，只见白发少女扑在野蔷薇的怀里，微微抬起头，绯红的双眸几乎带着泪光，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刷刷，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地锁定在了狗卷的身上。
“金枪鱼？？？”狗卷直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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