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京中医师有了这“防毒面具”，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感染的风险，瘟疫暂时控制住了。
最为严重的万家村因着太子及时派人前去医治，伤亡人数并不多，除了一些重症患者仍在隔离，眼下的情形算是最好的了。
只是令人棘手的是，还未查到这场瘟疫的源头来自哪里。
若是一日不找出来，就仍有受到感染的风险，据扶昌所说，最先感染的那户农家，是吃了家里的家禽，身上出现麻疹，才觉得不对劲。
接着去看医师，村里的人继而都出现了症状，才知道是染上了瘟疫。
魏炀带着手下人到万家村时，才发现已经有朝臣先他一步到了这，而且同他一样，试图找出导致瘟疫的源头。
郁扶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袍子，身形颀长，眉目温和，见到魏炀时，恭敬地行礼：“臣拜见太子殿下。”
在郁扶身旁，还站着位穿着棕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听到郁扶的话，匆忙跟着行礼道：“下官王冕参见太子殿下。”
闻言，魏炀挥了挥手，让两人起来。
低沉的嗓音在两人上首说道：“郁大人怎么也出现在此？”
四目相对，郁扶解释了一番自己是自请到此处来查清瘟疫真相的，又将这几日的发现告知魏炀，他的神情忧虑，似是真心在担心百姓。
如此这般，魏炀便没多说什么。
只是转头对着王冕道：“王大人身为当地父母官，没有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你可知罪？”
听到太子要问自己的罪，王冕惶恐万分，当机立断的跪了下来。
“下官有罪，只是一开始医师并未诊断出是瘟疫，还以为那人是寻常过敏，起了疹子，谁知他下午就暴毙了，接着镇子上接二连三的出事，下官才知道出了事，这才写了折子递上去。”
“是下官糊涂，殿下怎么罚下官，下官都不会有怨言。”
王冕跪的笔直，头上的乌纱帽摇摇欲坠，半点不敢吭声，等着头顶那人发话。
郁扶这几日与王冕相处的时间长些，见他为了解决瘟疫一事，鞍前马后，心中不忍，便想出声为他求求情，“殿下”
“不必再说，等瘟疫一事解决，王大人便自请辞官吧。”
不带一丝起伏的冰冷嗓音在二人面前开口，听到决定，王冕浑身泄了力，顿时瘫坐下去，怔愣了好久才说了句：“是”
接着，魏炀便领着侍卫离开了这里，往医馆而去。
等人走远后，郁扶拍了拍王冕的肩膀，安慰道：“王大人，此事莫要再伤心，我想殿下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先过去吧。”
王冕点点头，将心情收拾好，跟着郁扶一起，也去了医馆。
——
医馆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混杂着草药气息，众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在这里的都是些重症患者，扶昌拦在魏炀身前，“殿下，您不能进去。”
闻言，魏炀神色没有半分动容，他让人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黑色金属制成的面罩，接过后，魏炀便戴在了脸上，这是按照祝姜的草图，做出来的防毒面具。
医馆内的医师正带着这些面具，照顾病人。
魏炀眸光微动，“他们都能进去，孤为何不能？”
扶昌目露犹豫，想要说“这不一样”，可仍旧没拦住人，下一瞬，魏炀便进了医馆。
情况并不是很好，医馆内躺满了病患，医师却只有三位，加上能帮得上忙的药童，总共不过十人，可病患却有二三十人。
医师忙的团团转，仍照顾不过来，县衙里的那些士兵，都被派过来帮忙照顾病人，可这瘟疫传染性极强，很快就感染上了。
见到这种情况，魏炀皱了皱眉，吩咐扶昌让手下人多做些面罩，不仅要分给医师，还要给那些士兵。
医馆的馆主是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他刚替一位重症患者复诊完，叮嘱人好好喝药，一转身便看到衣着华贵的魏炀站在自己身后。
老者擦了擦手，迎了上去：“您就是京城派来的贵人吧？”
魏炀点点头，见老者并未带面罩，给扶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人递过去。
老者摆了摆手，“这病啊，对我没用，您留着自己用吧。”
闻言，魏炀眉梢一挑，“不知这瘟疫到底是何来头，您曾经遇到过吗？”
说到这，老者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天意啊”
听着这话，魏炀心中更是不解，“这是何意？”
老者摸了摸胡须说道：“三十年前，我曾染过一次重病，差点死了，幸好遇到我师父救了我，只是没想到如今还能再碰上这种病，不知贵人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人吃了生病的家禽自然会得病，这病不是人身上的，而是家禽身上的。”
“用来治病的草药，也所剩不多。”
老者说着便叹起气来，心中沮丧。
朝廷只让医师救人，却不增派人手，医馆里的药材每日都在削减，感染的人却越来越多，就连医师也无法幸免，幸运的是，找到了治疗的办法，而且救治好的人不会二次复发。
没想到这病竟是出在家禽身上，魏炀心中轻松不少，对于老者所说的草药短缺一事，魏炀郑重道：“草药的事，会尽快解决，您不必担心，今日多谢您。”
话落，魏炀便出了医馆，郁扶和王冕不知何时守在了外面。
看见魏炀从医馆出来，脸上都带着抹不可思议，接着便听到眼前人吩咐道：“郁大人，治疗瘟疫所需的草药你可知晓？”
听到自己的名字，郁扶立即恭声道：“微臣略同医理，医师们所需的车前草和夏枯草，我都知道。”
“那好，郁大人就负责收集草药，王大人，你负责将村子里的家禽都捉起来，切记，不要漏掉一只。”
四目相对，两人一一应下。
两人的能力自然不用说，很快将事情办妥，村子里的家禽说不上多，但也不算少。
鸡鸭牛羊什么的聚在一起，总共有几百只这么多。
魏炀这次出行，身边带了宫里的太医，他让人从这些家禽当中随意挑选了十只，然后让太医用银针在这些家禽身上试了一试。
不出意外地，十只里面，有八根银针都泛着黑色。
得到这个结论后，魏炀让人不要声张，悄悄的将这批家禽处理掉后，魏炀唤来了王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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