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敬元寺的桃花开了又落,老槐树的叶子上渐渐有了虫鸣,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六月初六这一日。
鞭炮声响的震天,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从街首排到街尾,祝府门前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热闹非凡。
闺房内,祝姜坐在镜子前,任由嬷嬷将细腻的□□扑在脸蛋上,本就如玉般的皮肤更加白皙,接着在她的眉眼上细细描摹,勾勒出一道弯弯的柳叶眉,鼻尖微翘,红唇娇艳,像是株风情无限的玫瑰。
身后的嬷嬷夸赞道:“姑娘如此绝色,咱们殿下有福了。”
闻言,祝姜两颊的脸蛋微微发烫,姜氏这时走了过来,她望着端坐在镜子前的女儿,眼眶微热。
姜氏不舍道:“皇家不比寻常,以后你入了东宫,万不可同从前一般胡闹,要记得讨殿下的欢心,你的日子才会好过些,若是殿下想纳妾……”
说到这,姜氏心中更是一涩,凭姜儿的出身,嫁给谁他们都能保证姜儿不会受到欺负,纳妾这事,更是想都不用想,可偏偏这人是东宫的太子殿下,以后还会成为一国之君。
那后院便不可能只有姜儿一人,想到这里,姜氏又有些可惜郁家那门婚事,可木已成舟,她只能劝自己看开些,再不济,宫里还有祝晚,总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听到姜氏的话,祝姜就明白了她的担忧,安慰道:“娘,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自从知道婚事以来,祝姜的情绪并没有多大起伏,安心地备嫁,仿佛嫁谁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此时,她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姜氏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原来是新郎到了。
嬷嬷赶紧拿过盖头,盖在祝姜眼前。
入目是一片红,本来不觉得有些什么的,眼下,心底倒是忐忑了起来,她抓着衣袖,双手绞合在一起。
用蜀锦做成的喜袍,布料丝滑,即使被紧紧攥着,也没有任何褶皱。
祝姜不知道魏炀用了什么办法将这条蜀锦从皇后那要了来,她正紧张着,倏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缠着金线的靴子。
她听到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伸手。
于是祝姜老老实实伸出右手,接着另一只比她大好多的手掌便牵起了她,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祝姜忍不住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人攥得更紧了些。
索性她不再挣扎,任由人牵着走。
她跟着眼前人的步伐走了几步,还未反应过来,身下一空,她吓得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着,祝姜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
从胸腔发出来的声响,烧的祝姜耳朵都红了。
然后她便被人抱了出去,她听到周遭热闹的议论声,又听到远处的鞭炮声,此时祝姜有些庆幸她不用面对这么多人。
祝姜的脑袋靠在男人的怀里,听到那阵阵的心跳声,突然记起这人的腿好像受了伤,可这人抱着自己走的这么稳,看来是好了么。
很快,祝姜便被人放了下来,手上被人塞了一段红绸,类似嬷嬷的声音搀扶着她上了轿子。
祝衡与姜氏目送着轿子远去,魏炀冲着两人拜了一拜,才上了马。
马蹄声渐渐远去,空中的鞭炮却并未消失。
东宫内,四处张贴着囍字,灯火阑珊,处处透露着喜庆。
前厅是太子殿下用来宴请宾客的地方,外面的天色漆黑,前厅的热闹却不减,大臣们举盏言欢,纷纷向太子敬酒。
眼见太子殿下面上酡红,不胜酒力晕了过去,才让小厮将人扶了回去。
可小厮刚扶着主子出了前厅,喝晕的太子便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清明无比,哪有半分醉了的样子,小厮讶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就让太子挥挥手离开了。
接着魏炀迈开步子往厢房走,脚步沉稳,可细看之下,又有些急促。
而从早上到晚上滴水未进的祝姜,自从被嬷嬷领着进了这里,她一直维持着端坐的姿势,头上的金钗重的要死,眼见着要支撑不住了,屋里也没了人,祝姜掀了盖头,松下力气,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坐着。
随后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桂圆、花生和红枣,她饿的受不了了,拿了几个红枣在嘴里嚼。
正当她吃得起劲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于是祝姜将手里剩下的几个红枣随手塞在枕头下面,匆忙将盖头盖上。
守在门外的嬷嬷没想到太子这么早就过来了,她恭敬地冲着人行了个礼,闻到太子殿下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难不成人都醉了。
可抬眼看到殿下,又觉得不像,分明清醒得很。
“你们先下去吧,唤你们时再过来。”
魏炀冷声吩咐。
众人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祝姜坐在床上心跳如擂鼓,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而魏炀望着床上坐着的娇俏身影,眉眼柔和,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让呼吸灼热了些。
半晌,魏炀在人面前停下,低声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两人的新婚之夜,还能做些什么,祝姜想说自己不懂,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彼此都清楚。
于是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正是这一细小的举动,让魏炀的心情愉悦了起来,他用桌子上的挑杆将盖头挑了下来。
入目是一张巴掌不大的小脸,眉眼精致,五官昳丽,皮肤吹弹可破,在烛火下更有番别样的风情。
祝姜不敢抬头看他,却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自己,她问道:“看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杯酒,他的手中也有一杯。
意思很明显,他要同她喝交杯酒。
祝姜举起手中的杯盏,与他双目对视,男人身上的酒香传来,他的黑瞳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己,祝姜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一杯酒下肚,胃里火辣辣地在烧,祝姜觉得有些热。
刚刚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的眼底仿佛只盛得下自己。
这是多么可笑的错觉,怎么可能呢,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身边会有不同的女人。
祝姜愿意成婚,也只是做好了打算,他若是以后会有别的人,祝姜会成全他,自请和离。
只是眼下情况有些失控,这杯酒似乎不太正常,屋内的温度越来越热,两人额上出了不少汗。
魏炀想到什么,只觉得父皇所做的事有些多余,他克制地让人备好水端进来。
余光瞥见床上衣衫滑落的情景,眸色一暗。
低头进来的小厮,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将水放好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非常害怕被殿下一个眼刀杀死。
祝姜的脑袋昏沉,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火山上的鱼,被炙烤着,非常想找些水来解渴。
她将衣服脱到一半,手上的动作被制止,那人像是块冬日的冰凌,舒爽清冷,祝姜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接着往人身上蹭了蹭。
隐约间她听见来人喉咙上下滚动的声音,后来不知怎的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对劲起来。
祝姜感觉自己像是一尾搁浅的蚌壳,时常受到海浪的吹打,浮上浮下,难受极了也累极了,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在给她灌水。
她下意识地吞咽起来,那人却非要折磨自己,她追过去,便不渡了,气的祝姜牙痒痒。
还好最后喝到了水,祝姜满足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魏炀穿戴整齐,望着被窝里还在睡着的小小一团,目光温柔。
他吩咐下去,让人不要打扰祝姜,接着他便去了宫里。
而祝姜醒来时,发觉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腰酸背疼,想到昨晚的事,脑袋突然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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