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密藏
“那名歹徒在劫持你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竟是些胡言乱语，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
“你等等…”程谨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说道：“据警方给我提供的资料，行凶的人叫李军，下岗在家二十余年，平时本本分分，没有任何暴力倾向，或许我们可以从他所说的话中判断出他为什么会这样。”
赵北行不解道：“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谨言笑着解释道：“心里疾病也是会传染的，事实上我们心里医生都要对自己进行定期心里健康评估，并且每个心理医生都存在各自的心里创伤。”
赵北行脸色变得怪异起来，程谨言摆手道：“你放心，我们受过系统训练，不会影响我们治疗病患的。”
“真的有那么夸张？”
“心里疾病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每一个人，要是在源头不加以控制，等出现异常的时候往往都已经进入晚期了。”
赵北行想起最近困扰他的恶魔，有些心有余悸道：“好吧，其实他说的话没什么重点，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尽量回忆。”
程谨言拿出笔记录道：“你说吧，没关系的。”
“事发很突然，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并不是普通的杀人犯，而是那种无差别行凶，并且精神很不正常，他杀人的理由就是世界末日要来了，他杀人是在帮大家解脱，在之后的所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围绕于此…”
“所以你就站出来了，并且用一个他看起来十分合理的逻辑救下了那位护士。”程谨言抬头夸奖赵北行道：“赵先生你不仅勇敢，而且心理素质十分强大。”
“哈哈，哪里…”
“那李军又是从哪里得到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消息呢？”
“呃…这个他道没有想说，不错他说他找到过一个‘密藏’，在那里面他看到了许多东西…”
“密藏？”
“没错，他说是个手环，但我在他手上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可能也是一些疯言疯语吧。”
程谨言低头详细的记录着，同时问道：“还有吗？”
“没了，你也知道从头到尾就那么几分钟，我要在和他磨叽的话可能我早就死翘翘了。”
程谨言点点头说道：“应该是重度的妄想着所造成的悲剧。”
“那你说我会被他‘传染’吗？”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赵北行摇了摇头，程谨言笑道：“妄想症所幻想的东西之独属于一个人，常人是无法理解他真正内心世界的。”
赵北行欲言又止，程谨言问道：“赵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程医生，我其实最近也老做噩梦，也是世界末日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昨晚吗？”
“不是，从我遇到那个疯子之前就开始了。”
“有意思…”程谨言把笔叼在嘴里说道：“你能详细说说梦境吗？”
赵北行想了想，皱眉说道：“很乱，没有什么逻辑，有时候梦里有我认识的人，有时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但总有怪物出现，它们屠杀着它们能看见的一切…”
“那这些梦中有没有什么象征性的事物，或者共同性？”
“这道没有…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每一次我都回到了1999年，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个时候。”
程谨言看着赵北行的病例说道：“你今年27岁，1999年，6岁，嗯…在你6岁的时候出现过什么重大变故吗？”
“没有，我虽然不是什么富二代，但我从小家庭幸福美满，对了，我在梦中并不是小时候的样子，而是和现在一样，就好比我穿越过去一样。”
“你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吧。”
赵北行点了点，程谨言继续说道：“怪物其实是你现实生活中某些厌恶人的代指，而暴力的画面则是你的情绪宣泄，在现实生活中理智控制你不去宣泄，但是在梦中一切都是自由的。”
程谨言下结论道：“你可以来我这里进行几轮催眠治疗，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配合治疗应该很快会起效。”
“那谢谢程医生了。”
“应该的。”
在送别赵北行后，程谨言暂停了问诊，他把和赵北行谈话的录音和文档归档，然后通过某个不知名的app发送给了一个备注为“船长”的人。
“船长啊，李军的基因残余已经回收，同时我得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李军在‘苏醒’失效前似乎找到了‘密藏’。”
“而且今天还有意外大收获，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处于‘苏醒’边缘的人，就是被李军劫持的赵北行。”
App那头沉默良久，传了一个电子合成声音道：“李军的失控对于我们来说损失巨大，留意这个赵北行，最好能吸纳他。”
“您放心，他现在是我的病患，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
赵北行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平时这时候他还在蹲办公室，无所事事的空虚感立刻涌上心头，赵北行一合计决定支棱起来。
赵北行化身为家庭妇男状态，先是出面逛了一波超市，买了鱼肉蔬菜，回家后把晚餐的材料准备好，然后把整个房间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边，严谨到把地板缝的泥灰都扣了一边。
把这一切都打扫完后，赵北行伸了个懒腰道：“嗨呀，弄完这些后再去打游戏就没负罪感了。”
满头大汗的赵北行去卫生间冲凉，很快浴室里响起了轻快的歌声。
“咦？这是什么？”
完全托光的赵北行这才看到了自己手上有个蓝色的橡胶手环，这个手环看上去有点像赵北行高中买的某些篮球明星同款，但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和文字描述，无法判断这个手环的出处。
赵北行想要把手环取下来仔细瞧瞧，但这个手环似乎要比他的手掌要小，无论赵北行怎么取都取不下来，赵北行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来到洗手台，期间不管是用肥皂水润滑，还是不断地拉扯，那橡胶手环就像是长在他的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干！”
就在赵北行不解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但是镜子里他的手腕上并没有手环。
“我找到了密藏…是个手环…”
李军的低语不断在赵北行脑海中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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