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抢楚轩风头
“真是太惊险了，我还以为只要坚持到逃出‘蜂巢’就可以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又横生波折……”詹岚抚着自己高耸的胸口，心有余悸地感慨。
“是啊，最后那一出，实在太惊险了，”即使已经过去好一阵了，郑吒依然重重喘了口气，“要不是徐彬乱说话导致我们被扔下等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逃脱。”
徐彬微微一愣，他当时纯粹是脑子一抽，这一层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这个猜测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他嘴欠被注射了暴君专用的T-ε病毒，恐怕他们四人也会被押送上直升机。一旦他们被送到别的基地，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不接受大几十次人体实验，是休想逃走的。
“你们说……如果我们真的被抓走，无法逃脱，会发生什么？”詹岚此时也想到这个问题。
“任务没有时限，”徐彬苦笑，“怕不是只要不死就会一直生效……半年、一年、五年甚至十年……说不定咱们能在里面度过电影全系列，直到剧终。”
郑吒脸都绿了：“一个任务做十年？这不可能吧？”
徐彬摊了摊手：“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其他两人想了想，也都无奈地点头认同。
不再聊天后，郑吒就转头开始沟通主神。他很快就展现出了雄性生物丑陋的一面，气得詹岚直跺脚，随便挑了个房间，就气鼓鼓地一头扎了进去。
徐彬倒是没急着研究主神。之前强化时他已经大致知道这个系统是什么样子的了，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太好奇的地方了。与之相比，他倒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兴趣。
他打量起四周：自己此刻正身处一个面积相当可观的空旷平台上，平台的地面是一种不知什么材质的砖，不怎么美观，但也相当平整。中央就是一个巨大的光球，边缘则是二十间模块般一模一样的房子。再往外，就是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更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他好奇地来到平台边缘，伸出手向外探去，手刚到平台边缘的位置，就感受到柔和但明显的阻力。他试着继续推进，却发现阻力在迅速增大，等到他的手再也难进分毫时，也才超出平台不足十公分。他趴下身子用手向下探去，发现也是如此。
等他啧啧称奇地返回广场中央时，郑吒早已不见了人影，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神奇的是，以往他在类似环境中独处时，肯定会胡思乱想怕鬼，但在这里，他完全没有任何不安，心中很是平静，即便想到鬼怪，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似乎这个大光球，有着可以安抚人心的轻微作用。
他也不甚在意，闭上眼睛开始逛主神，为明天的装*做准备。
……
徐彬朦朦胧胧半梦半醒之际，就听到张杰的砸门声：“快起床，都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火了！”
他睁开惺忪睡眼，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家中了。叹着气看向床边的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他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过去打开房门，也没看见人，就扭头朝主卧走去：“你先坐，我去洗漱。”
张杰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探进一颗脑袋：“这么大方？不怕被我看光吗？还是你是那种愿意分享的类型？”
“说啥呢？没听懂。”他走进主卧洗手间，也没有关门的习惯，边挤牙膏边问。
确认客厅没人，张杰大咧咧走进来，干脆直奔卧室，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卧室门，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他有些发懵：“你女人呢？”
“哦，那个啊，”徐彬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我没造。”
这时，次卧的开门声传来，张杰敏锐地一个箭步冲出去，打算堵住这对狗男女，却看到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壮汉看到张杰，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见他愣愣的没什么反应，也不以为忤，点点头就转身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巨石，晚一点再去吧，”徐彬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喊了一声，“一会儿和我去见一见大伙。”
名叫“巨石”的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向客厅走去。“劳驾，”他走到张杰面前，客气地说了一句。
“呃……哦，抱歉，”张杰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让开身位，放对方过去。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再看看还在用电动牙刷认真扫着牙缝的徐彬，一股凉意顺着尾椎骨直往上钻。
“那个……我，我先去叫其他人，”张杰慢慢地向门口挪动，“你一会儿自己过来啊。”
徐彬依然在专注地刷牙，嗯了一声就算知会了。见此情景，他松了口气，大步向门外走去。路过客厅时，也没有去看“巨石”，反而加快了脚步。
“你的朋友似乎有些误会，”等他走远，巨石才开口，“而且他的观念很……陈旧。”他选择了一个听上去不太冒犯的说法。
“嗯”，徐彬扫了扫舌苔，关掉牙刷，“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洗完脸习惯性地涂上保湿乳后，徐彬从抽屉中拿起一片面膜，打开封口后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从中夹出湿漉漉的面膜纸，凑上去闻了闻，又前后仔细打量着。
整个房屋都源自他记忆中的家——父母的住所，包括有印象的，也包括没印象的，所以他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家中的布局和摆设并不算了解，很多不放在明面上的东西，他都是过目不过脑。例如他从未发现自己大学时的课本，依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柜的顶层。
他甚至没注意到老妈也用面膜，牌子还挺硬，看着就价格不菲。仔细回忆了半天，才隐约记得大年三十晚上，春晚临近敲钟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老妈，脸上似乎大概是敷着面膜的——但也有可能只是记忆的自我欺骗。
“走吧，”他把面膜扔进垃圾桶，在擦手巾上随意蹭了两下，叫上巨石往外走去。
广场上，张杰和詹岚正在围观郑吒发神经。看到他出来了，张杰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假装没注意；詹岚打招呼的手很快就僵在半空中，嘴巴则越张越大。
郑吒刚和主神交流完，转身就往房间跑，看到他就随便点头算是打招呼。跑出没两步，对方就缓缓停下身子，扭头看着徐彬和他身后的壮汉，犹疑地眨了眨眼，又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然后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再扭头看看徐彬……犹豫了两三次后，他终于咬着牙，不管不顾地冲向自己的住处。
徐彬自顾自地和詹岚二人打了招呼，和他们一起沉默地等了半晌，见郑吒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就看向张杰：“就这么站着等吗？没个坐处吗？”
“啊……”张杰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咬着牙，“去，去我房间吧！”
三人正要动身，就看着房门打开，郑吒被一个穿着睡衣举着枕头的小女孩追着跑了出来。女孩一脸萌凶，追出来好几步，才发现广场上的其他人，愣了愣，又尖叫着扭头跑了回去。
几分钟后，张杰的客厅中，徐彬看着郑吒和张杰感叹主神造人的神奇之处，看着郑吒斗志昂扬地要尽快赚够五万分带着心头好回家，看着张杰放狠话为了爱和正义要打断刺儿头新人的手和脚，心中满是羡慕。
他不是不想造个女人，但实在想不出能造谁。难不成造个古力娜扎出来吗？这行为也太low了吧？
回过神来，发现其余几人都看着他，一时有些懵：“怎么了？”
“你不介绍一下吗？”詹岚尽量维持自以为的正常姿态和语气，指了指坐在他身后的巨石。
“哦，他叫巨石，我的保镖。长相模板是好莱坞的一位硬汉演员，不知道你们见过没。”说完又向巨石介绍其他人。
相互打过招呼后，张杰就开始向三名新人讲解起主神空间的规则。这些规则，本该是他在火焰皇后机房中说明的，但剧情改变后，他们一直没抽出空去聊这些东西，只得等到现在。
待张杰讲了个大概后，他就开始说起自己的“发现”：“……细节就不必多说了，总而言之就是，造人看似无条件，但其实有大量的限制。非人类不行、超出正常人类水平的也不行。就在六项基本属性大约是正常成年男性两倍的时候，我造出了巨石。此外，我还为他设定了特种部队的长期服役经历、丰富的实战经验，以及对我本人的绝对忠诚。”
无视其余三人惊讶的目光，他继续说：“创造巨石后，我突发奇想，让主神为他强化一点神经反应速度，竟然成功了，我就意识到这里面大有文章。于是我询问主神，能否将自己的造人带入轮回片，主神的答复是……可以。”
他没理会张杰和郑吒奇怪的表情，对若有所思的詹岚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主神的免费造人名额，不仅可以用来制造心爱之人，还能用来制造一个强大的保镖。这很可能，是新人初期活下去的关键手段之一。”
“还有第二件事，”结束关于造人的阐述后，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打开后，里面包裹着一枚小巧的U盘：“主神那里兑换的，里面是短程单兵巡航导弹的全套技术资料、设计图纸与制造方案，它的价格是——20奖励点。我不太看得懂，巨石懂得多一些，帮我大致列出了它所需要的零部件和原材料。”
“我在主神那里查了一下，不考虑设备，单枚导弹的制造成本，大约是250-300奖励点。如果我们能进一步实现很多关键零部件的自产，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他将那张打开的A4致晃得哗啦作响，“而一枚这样的导弹，本身的价格是800奖励点。”
其他三人听到这个价格，很是震惊。
“这是某种BUG吗？能用极其低廉的价格，造出本身很昂贵的武器装备？”詹岚很是疑虑，“这么明显的BUG真的会存在吗？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限制？”
“当然不是漏洞，我们确实可以用低廉的价格造出本身昂贵的装备，但前提是，”徐彬笑了笑，“队伍中得有人拥有相关的专业知识，能看懂这些技术资料。”
詹岚立刻恍然大悟，郑吒和张杰则仍然一脸迷茫。
徐彬叹了口气，详细解释道：“我是想说，主神鼓励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超人菜刀队，而是队员有着明确分工、各有所长形成互补的综合性团队。这就解释了一个问题：主神为什么要把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拽进来，而不是直接抓那些特种兵和雇佣兵，甚至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他继而笑了起来：“这就又回到了第一个件事：那些拥有专业技能的专家，大多四体不勤，进来后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主神为他们提供了免费保镖服务，一个原因也是希望提升这类人才的存活率啊。”
“将来如果我们中有人死了，活下来的人，一定要将这些情报告诉后面的新人，”徐彬认真地说道，“这样可以帮他们少走很多弯路。”
其他三人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张杰忍不住苦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们这种造了爱人的家伙，都是辜负了主神的一番好意了……”
听闻此言，郑吒也有些难为情地挠着头。
徐彬摇头否定：“既然主神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适合组成团队，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个人最好。我猜这也是它不直接明说的原因。”
他安抚两人道：“有的人需要保镖，有的人则需要精神寄托，还有的人可能只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没什么高下之分。不是每个问题都只有一个正确答案，更不是每个都选择都能分出对错。自己需要什么，自己最清楚，没必要自我怀疑。”
听了他的安抚，两位男士的脸色终于好转了不少。
他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就是我们都关注的支线剧情了。上一部轮回片，你们各自的奖励分别是多少？”
四人一对，徐彬的奖励是两个C级支线剧情和6530奖励点，张杰是一个C和5250点，詹岚则是1C+5000。
最可怕的是郑吒，拿到了1B1C和整整一万奖励点！其他三人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徐彬和詹岚还好，张杰直接嫉妒得盯着郑吒浑身发抖，让郑吒紧张地直往远处挪身子。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张杰苦笑道，“我拼死拼活熬过三部轮回片，才赚个盒饭钱；你们倒好，刚一进来，就可以享受满汉全席……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什么，毕竟我也是沾了你们的光了。”
没接影帝的茬，徐彬接着说道：“和我的猜测差不多。郑吒救了一人就有一个B，我救了三人却只有一个C。我的推测是：支线剧情奖励，和轮回片的主线剧情紧密相关。例如生化危机的世界，主线就是围绕保护伞公司和反抗它的主角们展开。千里之外的非洲可能有其它神奇之处，但与主线无关。
“而我们的行动，对主线剧情的影响越大，奖励也就越高。就说现成的例子，詹姆斯作为突击小队的核心，甚至可能与保护伞高层有联系。他活下来，对主线剧情的影响，肯定超过了三名队员的总和。所以郑吒救下一人能得到一个B，而我救下两人只能得到一个C。
“这就是我猜测的赚取额外支线剧情的基本逻辑。未来我们要改变剧情赚分的时候，一定要基于这个逻辑去做出决策。”
让众人消化一下，他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镜框：“最后一点，我们到底该怎么强化自己？轮回片的类型是多种多样的，鬼怪类型的猛鬼街、无法解释的死神来了、大群怪物类型的生化危机，等等，甚至可能会有金刚那种巨型怪兽、星河战队那种科幻外星生物大军、后天那种自然灾害，甚至是魔戒或哈利波特那种西方奇幻魔法，乃至蜀山或风云那类东方修仙玄幻……”
众人听到这么多类型，纷纷咋舌。
“不同的轮回片，最佳的应对方案与对应的强化方向截然不同。理论上，我们肯定希望每个人都是全类型的全能强化，当然这不可能，我们肯定赚不到那么多奖励，”他嗤笑一声，“所以我们必须团队作战，并且各有各的侧重点，将其它领域交给队友。”
“举例说明，”他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假如郑吒强化了近身作战的能力，他的个人生存能力就会大幅提高，但相应的，一旦遇到危险，他就必须顶上去，替别的队友去冒险；假如詹岚强化了团队辅助能力，一旦她落单遇到敌人，很可能会被秒杀，但同样的，只要她在团队中，在郑吒战死之前，没理由她去冒险。
“而我们必须以团队利益为根本出发点，确定好每一个人的强化方向，而不是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意愿随便选择。这样一来，个人的生存能力虽然会拉开很大的差距，但整个团队的存续能力却能大幅提升。”
“死阔以……”几个人怔怔地看着他，郑吒甚至下意识地开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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