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金殿对峙
端王骤然出声的质问，让大殿之上的气氛越发的凝重，不少人暗暗的向下伏了伏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今日的这场宴会怕是喜庆不了了。
听到端王的问话，周怀面色严肃：“端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行得正、坐得端，俯仰无愧于天地，更是从来没有辜负过皇上对于微臣的信任，何来认罪之说？”
端王声音平稳：“周妃娘娘想要害许姑娘，难道不是周大人指使的？”
周怀满面恼怒：“端王殿下，即便您贵为皇子，有些话也是不能乱说的！本官和许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呢？”
端王没有理会周怀的问话，而是拱手向皇上行礼，接着说道：“父皇，儿臣奉命调查许云暖和陶宝儿猎场被劫持一案，查来查去总是没有多少头绪，回去之后和穆尘霄以及沈九陌等人仔细的商量，然后便发现了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儿臣很是好奇，许姑娘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小女子，为何会有人冒着风险，非要在猎场之上杀掉她呢？思来想去，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两年之前许姑娘立下的功劳。”
“你指的是荆州城之变，许云暖献上药方一事？”
“不错，两年之前，荆州城遭遇洪灾，且后来引发了疫病，几乎是十室九空、哀鸿遍野，许姑娘和他的爷爷不畏惧灾病的凶险，入荆州城，献上治疗疫病的药方，解一城之困。”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心神震颤。
两年之前荆州的惨状，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却听到过各种各样的消息，在那些消息中，荆州城几乎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他们也都知晓献上治疗灾病药方的人，乃是一位老爷子和一个小姑娘，当时还有不少人猜测，这爷孙两个可算是一飞冲天了，想到他们竟然没有前来朝廷领取这份功劳，反倒是从此销声匿迹。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就是许云暖。
周怀扫了一眼许云暖，而后声音平静的说道：“端王殿下是想要在皇上的寿宴之上，为许云暖请功？”
“周大人知道献上药方的人是许姑娘，好像一点诧异之色都没有？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我心中诧异，难道就一定要表现出来吗？端王殿下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你自然不会诧异，因为你早就知道许云暖立下的功劳，而你之所以要害她的性命，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功绩。”
“还请端王殿下慎言，微臣从来没有害过许云暖。”
“周大人不愧是在边境经历过战场磨练的，这份从容镇定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端王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这般拐弯抹角、指桑骂槐，大丈夫在世，就是应该光明磊落。”
端王唇角闪过一抹冷意：“周大人想听，那么我就把事情的所有经过说一说。父皇，因为许姑娘提起过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手臂上，皆缠绕着青色的布巾，儿臣怀疑他们不是普通的流匪，而是一直流窜于江南，意图隐隐作乱的前朝余孽。当初在荆州的时候，前朝余孽便想要搅乱荆州城，借此让朝廷威严扫地，以便蛊惑更多的民心，对于献上药方的许云暖以及她的爷爷更是痛恨至极，那个时候就下过杀手，只是因为百姓对他们拥戴，身边从来没有少过人，再加上许老爷子刻意防范，这才没有让那些奸人得手。”
“前朝余孽……”
提到这个，朝堂上的众多臣子们不由的想起了最近江南那边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有前朝余孽在作乱，而且兴起的地方还是在荆州，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端王接着说道：“父皇也收到了消息，就是因为江南有几处地方发生了小小的天灾，前朝余孽便又站出来趁势收揽民心，而这一次，他们计划的更为严密。”
“你查到了什么？”提起前朝余孽，皇上的神色越发的冷肃。
“前朝余孽有计划，他们一边在江南散布帝王不仁的消息，一边派人刺杀许云暖，等到许云暖死了之后，将许云暖的死诬陷在父皇残暴身上，再揭发出来她乃是在荆州城中献上药方之人。荆州百姓对于许云暖和她的爷爷极为感激，一直到现在仍旧念念不忘，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心中会作何感想？”
皇帝猛地眯了一下眼睛。
“查到这里，儿臣心中就极为疑惑，谋害许姑娘，搅乱猎场的乃是前朝余孽，许姑娘和陶小姐分明看到过他们手臂上缠绕的青巾，可是后来这些证据为什么就没了呢？而这些前朝余孽又是如何潜伏在猎场周围，而不被发现的呢？儿臣查来查去，最终查到了周大人的身上。”
周怀皱眉：“殿下怀疑是微臣抹掉了那些人身上的证据，然后故意在猎场防卫之中留下漏洞，方便那些前朝余孽动手？”
“不错。”
“殿下可有证据？”
“本王没有直接的证据。”
“没有证据，殿下就空口白牙的诬陷朝中重臣？”周怀声音骤然变得义正言辞。
“本王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周大人在边境领兵多年，父皇还亲自夸赞过你身负将才，那么本王就很疑惑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猎场布放，周大人布置的人手换防，中间却有将近一刻钟的混乱和疏失，这才让那些前朝余孽有机可乘。这样显而易见的错误，周大人为何会犯？难道你在边境就是如此领兵的吗？”
周怀眼神略微动了动：“微臣向皇上解释过了，是因为许云暖居住的那边乃是女眷的营帐，来来往往皆是女子，且身份都颇为尊贵，生怕底下的人一不小心便冲撞了，所以人手布防的时候，难免格外的谨慎了一些，皇上也对微臣加以惩罚，殿下是对皇上的惩处，有什么意见吗？”
“周大人，父皇对你十分的信任，之前知道你在布防上面有所疏漏，也并没有对你大加惩处，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是你却辜负了父皇对你的信任。”
“说来说去，殿下还是没有丝毫的证据。再者说，微臣有皇上的信任，有大好的前程，为何要和那些前朝余孽搅和在一起？”
“说起这个，本王也十分好奇，周大人为何放着阳关道不走，偏偏要走独木桥呢？”
“端王殿下，微臣还是那句话，这些大而空的说辞和推测，就不要在皇上面前献丑了，殿下若是有证据，那就请直接呈报给皇上，也让大殿之中的百官们一并瞧一瞧，若是没有证据，还请殿下给微臣一个交代。”
“没想到周大人如此冥顽不灵……既如此的话，本王也不必留丝毫的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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