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聪明人玩的就是计谋
许云暖一行人前脚刚刚离开了殷家客栈，后脚一路盯着他们的客栈伙计，便将所有的消息都禀报到了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还是您有眼光，刚才许姑娘一行人先行出去采买，这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而且挑的都是郡城之中顶顶尖儿的，稍微次一些的东西都没有入他们的眼，我让人仔细的列了张单子，不过要过上一会儿才能送过来。”
“单子的事情先不着急，你立刻让人去盯着他们，看看他们这一路上都和谁有接触。”
“是。”
许云暖一行人上了船，缓缓的离开了郡城码头。
丰掌柜这边也得到了消息：“掌柜的，他们这一路上都是乘坐着马车赶往码头的，并没有接触其他人。”
“不可能，那许云暖走的时候颇为匆忙，瞧那样子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再仔细想一想，果真是直接到码头之后便上了船吗？”
“这倒是没有，到了码头之后，那位许姑娘的兄长去买了些酒，进的是赵家的酒楼，因为赵家对咱们极为防备，所以我也就没能跟得太近。”
“赵家？”丰掌柜眼神微微的动了动，从鼻腔之中哼了一声，“我就说呢，这许家虽然是落寞了，但当初好歹也是煊赫一时，不可能如此的没有心机，将底牌暴露出来给别人看，原来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掌柜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怎么没听懂呢？”
“昨天他们进酒楼的时候，我就看他们三个气度不凡，之后那个许姑娘刻意的找你套近乎，出手也极为大方，甚至见到我的时候，还故意说出了身上藏有重宝这样的话，如今许家落寞，若是他们没有底牌，岂不是如同黄口小儿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只等着别人上前来抢吗？”
“掌柜的考虑的是，之前小人接触那位许姑娘，听她说话颇为滴水不漏，一瞧便不是个简单的。”
“那位许姑娘故意放出了这些话来，恐怕在江南是有更大的图谋，不仅仅是想要恢复许家那么简单，这是想分一杯羹啊！”
“可是掌柜的，江南的局势早已经成为定局多年了，那许姑娘瞧上去小小的年纪，还能搅弄出什么风雨来不成？”
“可不能小瞧了别人，我休书一封，你让人送到本家里去，一定要呈报上去，让家里面的主子们好好的关注一下这位许姑娘。”
“好。”
“另外再派人盯一下赵家，看看赵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那位许姑娘恐怕不止把消息透露给了我们，至少赵家应该也听到信儿了。那许家若是真的落寞了，之前的七彩玉石也不见踪迹，那就一切都还好，可这七彩玉石一旦现世，那么我们一定要得到，然后给老太爷献上去。”
“小人明白了，一定会让人盯好赵家的。”
郡城之中，因为许云暖的三两句话便变了天色，许云暖一行人却丝毫的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江南的局势。
端王喝了一口茶水：“这茶水还真是不错。”
许云暖同样品了一口：“茶叶应当是出自李家的产业吧？”
“不错，江南这边商贾比较兴盛，其中以殷家为大。殷家主要负责的是食盐的营运，李家则是负责茶叶和丝绸，而赵家势力稍微弱一些，不过却掌管着许多的粮食和田产，这三大家族产业上各有划分，同时又各有交集，在江南呈相互制衡之势，不过这些年来，父皇一直想要想办法打压一下江南的这些豪绅势力，不过颇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候我却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些商人，父皇直接下令将其捉拿关押不就是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许云暖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澹澹的水色，今日没有多少风，因此水面上只有细小的微澜。
“殿下瞧瞧窗外的江面。”
“江面？”
“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可是在这江面之下，却是一副暗流汹涌之色。殷家、赵家和李家就如同这江水一般，表面上看只是一些商贾巨富，可是实际上，银子就如同水，格外的润物无声，不知道已经帮着他们扎根到了多深的地下，想要将其撼动，恐怕已经是十分困难了。”
端王神色略微严肃了些：“他们有这样大的势力吗？”
“若是单单的说话，端王殿下恐怕瞧不明白，我倒是有个现成的例子。两年前的荆州之变，朝廷派遣了物资赈灾，可是因为灾祸阻断了道路，东西都运送不进来，很多人明知道救援就在不远的地方，却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可是后来，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许姑娘说的是江南商人出物资帮助荆州的事情？”
“不错，当时就是殷家吧，那位殷老家主一声令下，无数的商队背着东西徒步的送入了荆州城，当时的荆州城水还没有退进，到处都是尸体，宛若人间地狱，可是那些商人却义无反顾，甚至不计较丝毫的报酬。”
端王的神色有些复杂：“朝廷办不到的事，一个商户一声令下就做到了，听起来颇有些讽刺。”
“这也是有好处的，殷家帮助了荆州城的百姓，使得许多百姓能够活命，之后整个荆州都成为了殷家的一处货仓，但凡是殷家的产业，无一不受到格外的支持，在郡城好歹还有一些挂着其他牌子的商户，而在荆州城，除了那些街边的小摊，其他的商人是活不下去的。”
“这……”端王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若是殷家办事中正，那么对于荆州城也没什么坏处，就担心到最后荆州城的百姓被人利用，成为了一把刀而不自知。”
许云暖瞧见自己的话引起了端王的重视，适时的便住了口：“殿下也不用如此心绪凝重，说不定那殷家就是个好的呢，再者说了，如今我们很快就会到达荆州城了，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逃不过殿下的法眼，所以殿下放宽心就好了。”
端王刚刚升起的凝重心思，被许云暖的一番话打的烟消云散，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许姑娘可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听得我飘飘然的。”
许云暖刚要说话，沐晨曦便直接开口：“殿下太沉了，飘不起来。”
端王一哽：“谁说的？我的轻功练的也不错……”
“连个房顶都上不去，殿下就别说了。”
“你又揭我伤疤是不是？我现在绝对能上房顶了！”
十岁的时候上不了房顶，那怪他吗？还以为人人都像穆尘霄那般是练武的奇才？
“上个房顶，殿下就觉得飘了吗？”穆尘霄神色清冷，“我还记得殿下之前练习轻功，从树上摔落下来，好几天都不敢下地。”
“哼，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我们的兄弟之情就此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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