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记得吸氧。”

　　“嗯。”

　　这次他没说无碍或者没事，而是也承认他的咳嗽正在加重。

　　“我们不往前走了，我们回去。”说着，唐谨杺扶着的手往回走。

　　“嗯……咳咳咳……咳咳咳……”他的手抵在唇边，咳嗽声越来越重，间歇也越来越小。

　　甚至连话也说不完整。

　　“咳咳咳……”

　　“咳咳……”

　　唐谨杺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她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盲目的扶着他继续往回走。

　　她走出没多远就要吸氧，拿着氧气瓶刚吸了两口，就看到邢慎言抵在唇边的手正在滴血……

　　哐当——

　　唐谨杺手里的两个氧气瓶同时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邢慎言正要拿手帕的手腕被她握住，她慌神失措：“血……是血，邢慎言你咳血了！”

　　他的手心里是一团鲜红的血，来不及拿出手帕，一部分血液从指缝间溢出来，迅速的往地上滴落。

　　他的唇瓣上还染了鲜红，顺着嘴角也在流出来……

　　唐谨杺红了眼眶，呼吸无法控制的越发絮乱，“邢慎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

　　她险些喘不过气来，肺里的气息已经被尽数抽离。

　　邢慎言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氧气瓶，抵在唐谨杺的嘴边，“唐小姐，吸氧。”

　　他的动作，让唐谨杺心口重重的一颤。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氧气，连着吸了好几口，近乎贪婪……

　　她颤抖的手握住了氧气瓶，几度拿不稳，是邢慎言摁着她的手：“唐小姐在犯傻么？别丢了氧气瓶。”

　　他说话的时候，牙齿上都是鲜红的血色，唐谨杺无声的摇头。

　　“走吧，你现在要保持情绪平稳。”邢慎言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看似沉稳，却又好像随时会倒下。

　　他听到了她的抽泣声，回头看她：“唐小姐，别哭。”

　　“对不起，邢慎言，对不起，对……”

　　他停下脚，伸出手来拿着她手里的氧气瓶抵在她嘴边，提醒她：“唐小姐，吸氧。”

　　唐谨杺说话越来越吃力，邢慎言一次次把吸氧器拿到她嘴边，她才知道吸氧。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都咳血了，她还在等他一次次提醒自己吸氧。

　　她怎么那么没用，只知道哭了么！

　　唐谨杺吸了几口氧，努力平复自己絮乱的气息，她拿着那瓶氧气瓶，扶着邢慎言：“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她在克制自己慌乱又不安的情绪。

　　不能在他面前这么脆弱。

　　走回去的路上，邢慎言又咳嗽了几次，虽然没有再咳出血，但是每一声咳嗽似乎都重到了肺里，再延伸到心脏。

　　等回到车上，待邢慎言坐好，唐谨杺即刻发动引擎开车。

　　“唐小姐，记得吸氧。”

　　途中，他仍然不忘提醒她。

　　唐谨杺现在专注开车，她能感觉到脸颊两发开始发疼，就连鼻梁也开始在发疼。

　　高反的反应最开始就是呼吸困难，之后再严重点就会脸颊疼，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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