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一夜未归
顾思甜正握着手机出神，她双眼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要不要再打一次呢？”
手机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点开微信，是两个弟弟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一看，是几张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还有一个录像。
照片虽然拍得模糊，但她一眼便认出里面其中一个高大男子的背影，是自己的老公。
一个金发美女挽起卞渡的手，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身上。
两人走进了一间酒吧。
她咬着唇，点开录像。
“开门！”
“你们找谁？”
“在那。”
画面中，卞渡刚洗完操，就披了一件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录像停在这里，没有了。
顾思甜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证据确凿。
她连想给自己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夜，越来越深。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坐了多长时间，双眼无神地抬眸，按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
看着顾思启和顾思益又发了很多信息，她却没有点开的欲望。
“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确定卞渡连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留给自己，她紧紧地咬着唇，对自己多年的坚定产生了怀疑。
一道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她双眼涣散地低头，点开手机，除了顾思启和顾思益的手机电话，竟是没有别人的。
“为什么不解释？”眼眶微微刺痛，有些湿润。
她吸了吸鼻子，打开通讯录，手指在卞渡的名字前怎么也点不下去。
“算了。”她打开微信，在置顶的位置找到他的微信，深吸了口气，按下语音键，“我们离婚吧。”
手指按着屏幕，犹豫着，她将手指轻轻松开，语音成功发送。
-
“你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陆彦之的手中荡起一阵光芒，按在卞渡的后背上。
卞渡紧抿着唇，后背的灼痛不断地传过来，额角渗出冷汗，却是硬气地没有发出一丝痛呼。
陆彦之的手掌扫过之外，一股股黑气随着她的掌心从卞渡的体内缓缓地溢出。
“让你小子犟！这妖力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她没有好气地加重力道，这小子越是能忍，她非得把这家伙给折磨得叫出声来。
卞渡紧咬着唇，一丝丝的妖气从他的体内被剥离出来，如妖魔的般又长又尖锐的指甲慢慢缩了回去，他变得狰狞的面孔也逐渐恢复人类的模样。
“还真能忍。”陆彦之撇了撇嘴，还是心疼这家伙，“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
卞渡沉默着，不是他不想回答他的话，而是陆彦之的话真的太多，让人心烦。
“夜不归宿，你说甜甜会不会跟你闹脾气？”陆彦之就是无聊，一晚上跟卞渡在一起帮助他把妖气给逼出来。
偏偏这妖气渗入得太透彻，不可能一下子能逼出来，时能通过长时间的一点一点地消除。
然而随时间的推移，卞渡体内的妖气滋长的速度比妖气被逼出的速度还要快。
再这么下去，这家伙迟早要被妖气给吞噬——变成一只失去理智的妖魔。
本身半妖这种事情，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卞渡在回到现实世界后，察觉到自己是半妖的身体并没有改变，花了很长时间寻求各种方法，却是依旧没有解决。
在不久之前，他终于找到陆彦之，希望他能帮到自己。
他一直不愿意找陆彦之的原因，一方面是担心她不肯替自己保密，把事情告诉顾思甜，另一方面则是这家伙回到现实世界，变回女儿身后，话变得越来越多，真的很烦人。
一丝光亮透过窗户打落在卞渡的身上，只见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后背、手脚等，就像是被揍了一顿，大片大片的青紫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
陆彦之下手也很有分寸，专挑衣服能挡住的部份去“烧”。
“今天就这样吧。”她疲惫地收回手，将卞渡两只手臂上的针筒给取了下来。
看着满满的针筒口，她一时也有些不忍心，“放血后有感觉好些吗？”
“嗯。”卞渡点了点头，扯过旁边的衣服给套上，“先走了。”
陆彦之撇了撇嘴，“你小子，舅舅辛辛苦苦伺候你一晚上，你连句谢也没有。”
“谢谢。”卞渡淡淡道，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情绪。
修长的手臂穿过衣袖，将衣服仔细地理好，检查过不会露出伤口，张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一双正常人类的手。
“下次换个地方吧。”陆彦之挑剔道，“下面的酒吧吵死了。”
卞渡无语，“地点是你自己挑的。”
“对，”陆彦之耸了耸肩，“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叫你换就换，那么多话。”
卞渡点了点头，心里暗暗道，是你善变，他老婆可是十年如一日清心寡欲。
陆彦之挺喜欢当卞渡的“舅舅”，这小子也从来没把她当女人看待过。
“手机帮我拿一下。”卞渡穿好衣服，手机在陆彦之那边，懒得绕过去拿。
陆彦之取过他的手机，恰巧手机上有一条信息提示弹了出来，她不经意间扫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化那叫一个精彩。
“你麻烦大了。”
卞渡淡淡地接过手机，点开信息，结婚四年，这是顾思甜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信息。
“我们离婚吧。”
陆彦之：……我以为只是小夫妻吵架。
卞渡：……所以她是太在意了，还是太不在意，才会提出离婚？
两人一起下楼，陆彦之坐上卞渡的车，见对方开走的方向不对，“你怎么开去公司的方向了？这种时候你还要上班吗？”
她居的地方距离卞渡公司很近，平常“理疗”完都会顺便搭他，让他故事绕自己回去一趟。
只是这时候，老婆闹着要离婚了，这家伙还想着工作？
卞渡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
“什么会比你老婆闹离婚重要？”陆彦之翻了个白眼，一眼看穿他就是害怕回去面对这件事情，“得，你就逃避吧。”
她双手抱胸，气哼哼地望向车窗外。
-
“卞总，卞总？卞总！”手下提高音亮，发现他们的工作狂总裁居然史无前例地走神了！
在这种重要会议上，卞总居然走神了！
底下一片手下惊恐地交流着眼神，却没有人敢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你说。”卞渡轻咳一声，看向手下。
但没有会儿，他又忍不住看向手机。
手下在私底下惊恐地交流着，在一个私人群里发着消息。
我喜欢加班：靠靠靠！第108次看手机！绝对有大事要发生啊！
996是福报：数错了，是第109次。
007是真理：你们算少了，加上中午吃饭时间，一共378次。
我喜欢加班：操！勇士！就你敢和卞总一起吃饭。
007是真理：t-t吓得我吃了两份饭。
996是福报：你们说是什么事？
我喜欢加班：公司发展挺顺利的，我猜是家务事。
007是真理：传说中的总裁夫人？据说很佛系。
我喜欢加班：有钱人的烦恼啊，总不会是夫人闹离婚吧，娱乐八卦就喜欢报道这类。
996是福报：好毒的诅咒，截图了，一个月的饭，谢谢。
我喜欢加班：祖宗！您是我祖宗！！！
007是真理：382次了。
996是福报：383
我喜欢加班：383了。要不要赌一下，直至会议结束，会是多少次？我赌一千次。
996是福报：一千零一次。
我喜欢加班：我还一千零一夜呢。
007是真理：我赌总裁要提前下班回家。
996是福报：……不可能吧。
我喜欢加班：！！！！才5点不到，总裁的人设要崩了吗？
卞渡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顾思甜的消息。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为什么就发了一条消息，就再没有消息了？
是在等他的回复吗？
或者说是等他的解释？
他已经跟顾思启和思顾益两兄弟确认过，昨天他们胡闹拍的照片和视频，确实发给了顾思甜。
所以他老婆是看到这些“证据”后，决定离婚的吗？
这么轻易就决定离婚吗？
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就不多收集一些“证据”？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骨节分明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他一手指着下巴，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正在汇报的手下，忽然听到“哒哒哒”的敲击声，他盯着那根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击着的手指，就像一根毒针一扎一扎地要扎他的心。
手下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背得滚瓜烂熟的演讲稿居然卡顿了。他取出手帕擦拭着额角的冷汗，慌乱地翻找着演讲稿，“这个……本季度的业绩同比增长了30……”
“哒！”
卞渡的指尖敲下最后一下，整个会议室顿时寂静无声。
手下的瞳孔猛地收缩，结巴着询问道，“卞总，下下个季度……我我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卞渡拿过桌上的手机站了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会议就到这，我有事先走了。”
我喜欢加班：操！大李被吓屎了。30的增长量还不够？看来我要改名成007了。
007是真理：我赢了，一人一顿饭，今天要吃日料。
996是福报：大佬，我只能跪下唱征服。您顺便预测一下后续呗。
007是真理：总裁明天不会来上班。
我喜欢加班：不可能吧，大佬？
996是福报：不可能吧，大佬？
隔壁小美：不可能吧，大佬？
茶水专业户：不可能吧，大佬？
公司是我家：不可能吧，大佬？
业绩精英大李：qaq我被打入冷宫了吗？
我喜欢加班：操！炸出一堆窥屏的。
卞渡猛踩油门，往家的方向赶，拔打顾思甜的电话，却是没有人接。
浅灰色的眼眸微微暗沉，她决定好的事，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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