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不见的暗雷
“舒舒，我觉得他还是留在郁园好，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一个生病的人了，大哥要是回去了，病情铁定得加重。”
蓟风海后悔过来了，真要是把大哥带回琛园，他恐怕就没命待在琛园了。
“琛园里不是有青儿红儿，她们说不定巴不得照顾方少，自然用不着四哥你们去照顾。”望舒说。
以前青儿红儿最嫉妒她能贴身照顾方文琛，每次陈美婷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枉她时，她们总是配合着信口雌黄冤枉她，所以这次回来她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
方文琛两道剑眉拧在一起，语气隐隐含着怒气，“舒舒，你这么迫不及待地给别的女人找机会靠近我？”
“是呀，这样你就不会来纠缠我了。方文琛，你对我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我当初走得太决绝了，你一时不能接受，你觉得我一个下人，根本没有对你说不的资格。若是我留下来，妨碍你和陈家联姻，说不定你对我早就弃之若敝履了。”
有些话她没有说，不过是留着最后的体面，她以为自己已经心若止水，却在方文琛的一再撩拨下，一点点失守，若是继续下去，回到以前的老路，伤心的只能是自己，那时候就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舒舒，你就是这样想我们以前的感情？”方文琛看着她，心里很受伤。
“不然呢？是谁告诉方太太，郁望舒不过是长得漂亮，玩玩而已，一个下人，凭她的出身哪里配得上作方少的女朋友？！”
这是他对母亲说过的话，当时只是为了保护她，母亲出身一般，却能坐稳方家主母的位置，并不是全无手段，他没想到这些话望舒全部听了去，不知道是母亲故意让她听到还是她自己无意中听到。
他后悔了，他不该如此逼她，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屈辱，他不该逼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说出来了，他们就真的不能再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他想解释，可是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的一片真心？五年前他说了这样的话，并且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宠她却没有给她任何的身份和地位。
他们之间埋藏了无数颗看不见的暗雷，说不定下一句话就是引爆这些暗雷的导火索，把这粉饰的太平炸个粉碎，无可挽回。
他不敢再说什么，上前两步拉住她毛衣的衣袖，眼神里是不舍和乞求，他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抽身而去，再消失五年。
“舒舒，对不起！”他只能用道歉来平复她心中的怒气，然后他再用行动来打脸自己，让舒舒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到他的道歉，望舒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想彻底和方文琛决裂，若是不论感情，方文琛会是一个好的商业合作伙伴，至少能帮望集团在广城站稳脚跟。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望舒说，刚才说那些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现在只感觉到疲倦。
“舒舒，方氏和望集团的合作继续，你写好计划书，董事会通过后，我们尽快开始合作。”
他已经没脸再待下去了，但是两个集团的合作可以让他有正当的理由再接触舒舒。
“舒舒”翟妍抱住了她，她知道舒舒以前生活得不好，却不知道如此屈辱。
方文琛根本没有心，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侮辱舒舒，如今竟然又舔着脸来讨好舒舒，想和她破镜重圆，他不但没有心，更不要脸。
“没事，已经过去了。”望舒拍了拍她抱着自己的手，反过来安慰她。
离开了郁园，方文琛的脸色很差，回到房间，他直接想给自己两巴掌，手扬起来，被蓟风海拉住了。
刚才他没劝，确实是因为大哥说的话太伤人了，望舒虽然是保镖，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在他们心里，她就是他们的妹妹，只是因为和老大的关系特殊，他们才没有把五妹喊出口。
如今看老大悔不当初，他才出手阻拦，拉着他的手，他阴阳怪气地说：“大哥，要打也应该在舒舒面前打，这样她心里才能畅快点，现在打又有什么用？”
“老四，我当时只是不想母亲伤害她，母亲一直想我和陈家联姻，她是听到风声过来的。”
“那你怎么不向舒舒解释？”蓟风海问。
方文琛沉默不语，他解释了舒舒也不会相信，况且这样就证明了自己没有保护舒舒的能力，以这种方式保护她，是自己的无能，在舒舒面前，宁可伤心也不能伤面子。
方文琛离开后，望舒继续写和方氏的合作计划书，花了一天半时间写完，期间方文琛还是会发来问候信息，她一律视而不见。
写完了计划书，直接发到方文琛的邮箱，等着他的回复。
方文琛这两天也没有闲着，他直接去了陈家，当着陈美婷父母的面直接和陈美婷撇清了关系，并撂下狠话，如果以后再出现陈美婷是他未婚妻的传言，他一定取消和陈家的合作，到时候别怪他不念旧情。
方文琛作为晚辈，如此不留情面地撂下狠话，让陈美婷的父亲陈谦非常难堪，方文琛离开后，唐艺添油加醋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郁望舒身上，说她没有廉耻近水楼台先爬上了方文琛的床，然后各种挑拨离间，才导致方文琛厌弃他们的女儿。
“郁望舒，我倒是有点印象，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保镖的女保镖，据说一手飞刀出神入化。即使再有本事也不过一个保镖而已，你去方家走一趟，自然有人清理门户。”陈谦道。
唐艺了然地点点头，她只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华新月，确实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等着看好戏就行。
收到望舒的合作计划书后，他打开看了一下，一看就知道这是望舒亲自写的。以前望舒还在他身边时，不但是保镖，还兼了私人助理的工作。
刚开始他只是方氏集团的部门经理，经常要写总结、计划等一些文书类的东西，望舒心疼他总是熬夜，就学了之后帮他写，以至于后来他更习惯于看望舒写的东西，秘书都闲置不用。
他一路升为副总经理、总经理，就带着望舒参与公司的管理，望舒也完全变成了自己的私人助理，做的工作远比保镖多，他本来想着等他成了方氏集团的总裁，就提拔她成为总裁助理，但是望舒没有给他机会。
这份计划书完全称得上完美，他直接提交董事会，董事会很快就通过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双方总裁签合同。
“大哥，明天的慈善拍卖舞会你会参加吗？我在后台看到参加人员的名单中有望集团的总裁。”蓟风海发来信息。
“当然参加。”
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舒舒了，每天发的信息都是石沉大海，他正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公开追求舒舒的机会。因为舒舒几乎不参加公众活动，这个机会显得尤为难得。
下午四点多，拍卖舞会的门口已经热闹了起来，为了不引起更多的关注，望舒和舒月早一步来到了拍卖舞会门口。
她没有开方文琛的车，而是开了翟妍的车，这只是一辆普通的车，翟妍要陪着父亲出席慈善舞会，所以没有和望舒一起。
走到门口，她向保安出示了入场券，入场券上写的是望集团总裁的名号helen，保安并不认识望集团的总裁，却认识郁望舒，五年前方文琛经常带着她参加各种活动。
一个保安拦住了她，“郁小姐，方总还没有来，您可以等着他一起进去。望集团总裁的名号不能随便冒用，请你把她的请柬放下。”
“我就是望集团的总裁helen，并不是冒用。”望舒解释。
保安正准备放行，毕竟不管是方文琛的保镖还是望集团的总裁都是他这个小保安不敢得罪的，他也只是好意提醒。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方家的下人郁望舒吗？离开了方家，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居然还冒充望集团的总裁来参加拍卖会，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脸？”
郁望舒抬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正满眼鄙夷地望着她，这个女人望舒似曾相识，经常跟着陈美婷的，算是她的爪牙。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引来了众多围观的人，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想看看方文琛当年的女保镖现在有多落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望集团总裁的名号，毕竟这个总裁太过神秘。
“居然冒充望集团的总裁，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不过是方家的一个下人。”
“现在她连方家的下人都不是了，据说当年方总玩腻了，早不要了。”
“她来慈善拍卖舞会干嘛？不会是想找新的金主包养吧？大家可要看好自己的男人，不要被这个狐狸精勾了去。”
“”
舒月挡在郁望舒的前面，冷眼看向议论的人们，要不是怕给总裁惹祸，她真想上去给嚼舌根的人一巴掌。
“舒姐，我们进去吧。”舒月挡住那些人的目光，想护着望舒进去。
保安不愿意了，既然已经不是方总的保镖，请柬也是假冒的，进去了岂不是他们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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