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类中区诚果公寓129
“咚咚！”
明媚的阳光射入昏暗的小房间内，由于窗帘半掩，屋子被分割成了光明与黑暗两部分，闫开弯了弯处在光明区域的脚趾。
“咚咚！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闫开翻了身，挠了挠黑暗领域的屁股，面部朝向了光明。
“咚咚。”
敲门声终于是吵醒了他。
“稍等！”
靠床的墙壁上张贴着已将泛黄许久的海报，这张海报不是老物件，原因是因为盗版印刷厂的偷工减料才，再加上张贴的位置会受到每天第一缕阳光的照射才让它看起来这么有年代感。海报上印着一个歌手模样的女孩，大概也就十四五岁，她穿着纯白的，边缘贴有亮片的连衣裙。裙子下摆刚刚露出膝盖，一条腰间的系带显得干练。上面还有女孩俏皮可爱的签名。
闫开不仅没有追星的爱好，反而对这个是一窍不通，这张海报是上一位住在这里的房客贴的。那位先生嘱托他，海报下面是脱落的墙皮。所以闫开才一直没有动它，要是不太在意海报的褪色，倒也还算好看。
闫开刚要打算快速穿好衣服去给客人开门，可他发现自己昨晚睡前忘记脱掉衣服换洗，他地嗅了嗅身上的油烟味后表现出满脸的无奈。不过这倒是省了穿衣服的时间，他赶忙跑向了玄关。
房门推开，闫开似乎意料到这位客人是谁了的样子。
“小开啊，我那儿早饭做的有点多了，待会一起下来吃吧！”
“哎！好。”
杨大妈和孙女住在楼上，她经常会像这样子叫闫开去吃饭。闫开听她说，她与福利院的院长有几分交情，所以对独自一人住在这里的闫开颇为照顾。闫开最开始不太愿意频繁的打扰她，可后来还是败给杨大妈的热情，后来他便顺理成章的过上了“蹭饭”的生活。
“昨晚又去打工了吧？”大妈看到没穿上校服的闫开。
“嘿嘿。”
“我记得你今年还没成年吧！”
“加虚岁18。”
“年轻人有拼劲是好事，不过可别太勉强自己的身体啊。”
“欸！我会注意的。”
闫开来到杨大妈的家中，觉得只坐在餐桌旁等吃果然还是不自在，便开始到厨房里刷起了锅碗瓢盆。
“小开啊，不用这么麻烦，那些东西等吃完饭我自己就会收拾了。”
“没关系的杨大妈，反正我也是闲着。”
少女娇嫩的嗓音说道：“让他做就是了。”
“说什么呢？小婉，你小开哥哥是客人，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哼！”
女孩径直走向了餐桌，视线一直未从手机荧屏上移开。
“不好意思啊，小婉这孩子其实挺欢迎你来的，只是她嘴上不好意思。快来吃饭吧！”
“好嘞。”
闫开颇为尴尬的坐到了女孩对面，他可是丝毫感受不到这个叫琳婉的女孩对他的欢迎，他同样也始终没感受过女孩对他有真正的恶意。
杨大妈在里屋上了一炷香后，才来到了餐桌上。
“你学学你小开哥哥，别整天抱着个手机。”
“嗯。”琳婉应付性的答应了一声。
“今年你可要升学了，要是现在再不努力，你不是说要报考市立中学吗？这样下去怕是要不及格了。”
“我知道啦！”
闫开：“小婉你要考市立啊。”
琳婉抬起头来，“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我可是绝对要考上的。”
闫开一副认真脸，“嗯，加油。”
“噗嗤。”琳婉捂着嘴。
“刚刚很好笑吗？”
闫开有些摸不着头脑。
“倒也不是，哈哈哈。”琳婉单手遮住笑颜，“看什么看？”
“哎？”
杨大妈看着这热闹的饭桌，也露出了暖心的笑，年轻人身上散发的活力也让她心情愉快了不少。
市立学校非日常研究部
“好烦啊，为什么放假也要来学校啊？”阳朔躺在靠窗的桌上。
肖竹玩弄着自己的齐肩卷发，“本来就烦，还有只苍蝇在这嗡嗡嗡。”
“你说谁是苍蝇！”
女孩摆摆手，表示懒得和他理论。
正值深秋，二人好像依旧没有摆脱夏天的烦燥。
“小姐，请喝茶。”
站在肖竹身后的帅气男孩毕恭毕敬地递上杯子，这一举动及时挡住了激动的阳朔。
可肖竹还没下咽就喷了男孩一身。
“噗！这是什么？”
男孩委屈巴巴，抹掉一脸露珠后看着肖竹，“红茶呀！”
温朗和阳朔早已习惯了这个场景，肖竹每次想要炒掉小跟班就用这种手段。
“滚，明天不想看见你！”
“你神经病啊！”
男孩夺门而出，出门前还不忘往活动室里吐了一口痰。
女孩用手捂着嘴，脸上写满了嫌弃。
“唔呃，没素质。”
阳朔咧着嘴笑，“怎么，我们的大小姐又玩够了？这种乖巧的小男孩不是你菜？“
“还不是你的错，告诉我他拿着我的钱勾搭别的女孩。“肖竹细细品味之前男孩沏的茶水。
“我就发了张照片而已，我可什么都没说。”
“有区别吗？”
温朗打扫完活动室后连忙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以和为贵。”
“还不是你把我们叫来的！”二人异口同声。
“那是因为有大事件！”温朗的嘴角微微颤抖，“就在昨天，一具被挖空内脏的成年男性尸体在东关大街后巷被发现了，大前天也有一具小女孩以同样的死法在远桥街被发现。市维局已经批给我们调查许可了。”
肖竹道，“说真的，这次的案子很危险，你们怕吗？”
“没有料，小爷还不稀罕呢！”阳朔为自己壮胆道。
“怕的话，我就不会提出来了。”
随着温朗说完，白板上的照片也已经被粗略地标记在市中心地图上。
“我之前从市维局档案里看到过，代号‘噬空之暗鳞’的准真祖将自身的全部献祭力量给了一个人类。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变成怪物的人类干的？”
肖竹轻描淡写道。
“大小姐，虽然这个情报非常的劲爆，可你这么用你爸的权限真的好吗？”
“对啊，准真祖都没公开身份，局长怎么知道的？”
“要真是真祖级别的怪物干的，那咱们还是算了吧！不过非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是吞食内脏，兽人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你们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反正他老人家整天都在局里住着，完全不管我。”
非日常研究部的三人曾一起破获电锯杀人案等案件，温朗还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受了伤，学校也因其成果批准了部门的正式成立，当然主要靠的是肖竹的局长父亲。
“初步怀疑是兽人，极度变态的人类也有可能，嗯……果然血族的话吞食人内脏的可能性还是太低了。”肖竹盯着荧屏，嘴里不时的说几句话。
阳朔握着拳头，“如果是兽人的话，小爷倒是要领教领教。”
“你可得了，兽人打你还不和玩似的。”
“这你就放心了，你温朗哥不是还有市维局给的‘小型磁暴手’吗？真遇到兽人的话我们也不虚的，只要给它来一发，绝对让他服服帖帖的。还有，你爸什么时候给我整一套啊？最好是全身覆盖的那种武器。”
“做梦呢你。”肖竹满不在意地说。
“小气！”
温朗：“好了好了，说起来最近城市治安好像变差了。”
“爸爸之前说是有什么大案子，可能是没精力管其他的。”
“什么大案子？”
她轻咬拇指尖，“也许真的事那个新生的血族有关。”
二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完全无视了一旁膨胀的阳朔。
“言归正传，我大概整理了一下这几天案发现场的可以人选，都是在附近来回徘徊且稍做停留的人，根据以往数据的对比，排除重复的，更共294人。”说着，她的电脑屏幕上起齐刷刷的将人员名单列了出来。
“不是吧！大小姐，这么多，接近三百多人了。难道要我们一个一个去查吗？”阳朔立刻就打岔了。
温朗盯着肖竹调出来的监控录像，手里还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尸体都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发现的，血迹也没有，死者肯定是在瞬间被杀。”温朗喝了口奶茶，见同伴们没有要打岔的意思便继续说，“凶手应该是对路况周遭比较了解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用常驻民和活动频率符合案发时间的人取交集。”
阳朔从柜子上拿出了一张地图，“你们看，从东关大街发现地可以直接从后巷撤离案发现场，这条路向东是到星海小区，向西是菜市场。”
“还有……”
“我立刻比对一下。”
“看这里，提高分辨率看一下。”
“哎，你在干什么呢？”
“笨蛋！”
一群高中生的工作便开始了。尽管伴随着打闹嬉笑，拌嘴吵架，但这样的生活让三人倍感充实。肖竹和阳朔都挺感激温朗的，多亏了他才让孤独高傲的千金大小姐与碌碌无为的不良少年聚集在这个小活动室。不过性格迥异的三人此刻还没意识到此后的变数。
经过一上午的筛选，犯人锁定在37人内，不过还是不小的数量。肖竹已经借用局长权限调出了他们的个人信息以及通过对比录像锁定了活动范围。
“那么接下来就看你们男生的力量喽。”
二人对视苦笑，便出发了。温朗与阳朔现在要做的便是逐个排查了，利用“破魔针”——一种探测细微气味仪器，头部装有试剂检测用试剂，末端的注射器，会与非人的生物产生强烈的过敏反应。
海里捞针的笨办法现在是唯一很有效的，尽管任务如此繁多，阳朔却还有空在老奶奶家中喝了下午茶。温朗那边则是一丝不苟的参与调查了。
“怎么样了”二人有默契的在酒吧门口碰头，当然这是肖竹告知的地点。
温朗掏出破魔针，“看来就剩最后一个了呢？速战速决，解决完就去吃夜宵吧！”
“嘿嘿！烧烤怎么样”
一进到酒吧内，嫌疑对象就映入眼帘，对方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嘴上有深色的胡茬印，衣服里蔓延到耳后的龙纹极为显眼。此时他正一人坐在灯红酒緑的吧台前喝闷酒。
“嘿！老哥，混哪的？”阳朔一屁股就坐在那人身边的凳子上。
男子略带醉意地看了他一眼，啐了一下嘴，“毛还没长齐吧！一边玩去。”
温朗手中的破魔针此刻已经有了对血味的特殊反应，他朝阳朔点了点头，下一秒，针尖已经刺入男子的大腿上。
“嗷嗷嗷！”男子差点飞了起来，“你们两个给你爹我站住！”
温朗与阳朔迅速跑出酒吧，男子也紧跟着。留下的是座位上的血迹和旁人的一阵围观。
男子一路狂追不舍。
“阳朔。”
“人类的话那就好办了！”
男子如愿的跟进了后巷。等待他的是阳朔的一记重腿，这突发的一击只让男子退步靠墙。
“我去，好硬啊！”
“不对啊，刚刚破魔针确实有显示他身上有残留的血腥味。”
“难道是故障了？”
男子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说：“就你们两个小毛孩，还学大人出来装x，大爷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你们如何尊重长辈。”
“阳朔小心点。”
温朗随后便是一顿眼神指挥，手比划了好一阵子。
阳朔呆住了，握拳直接上前刚。
“完全没脑子。”温朗叹了一口气，也加入了搏斗。
阳朔的右勾拳被闪过，温朗紧接着补了踢腿，男子躲开后重心明显的发生了动摇。阳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踢出扫堂腿。地面仿佛被触地的屁股给震得晃了几下。
本已放松警惕的温朗发现，自己的突然脚踝被抓住了，下一秒就被蛮力扯倒。男子起身，擒住温朗的后颈将他的脸拍在地上。想要马上支援的阳朔，此时却不动了。他注意到刚才踢了硬物，那是一支便携式钉枪，枪口正指在温朗头上。
“本以为是人类便放松了警惕，咳咳。”温朗自嘲的笑了笑。
“你别乱来，我们有话好说。”
“好说？扎我一针就想溜了？要不是之前刚受了点刀伤。”
男子拉起塞在裤子中的衬衫，露出了腹部缠满绷带的伤口，又用力地指了指温朗的头。
“原来是有伤！破魔针才会有反应。”
“破魔针？你们该不会在玩什么猎人大战吸血鬼的过家家吧？啊”
阳朔只好照做地慢慢靠近，随即便被枪托稳稳地打在后脑上，眩晕感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
“阳朔！”
“看啊！你的好兄弟真的是愣头青啊。”
“你这个变态，我要将你绳之以法！”
“啥？”
“你少装傻！我同伴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
“报仇，报什么仇难道是夺你的命的仇？那我现在可以制造这么一个前提。”温朗头上响起了上膛声。
温朗的右手已经跃跃欲试，细小的电流充斥着在整个手套的表面。一开始他不打算对人类使用，因为如果把握不好，过高的电流可能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命。可面对对方持有武器并威胁自己的情况下，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手套从外面乍一看很小，实则是从小臂开始，连至指尖。使用时，一层层线圈会持续充斥电流，最后在指尖集中释放。
温朗向着阳朔使脸色，这次他眼睛不断地向下撇，直到撇得他头晕目眩，阳朔才明白的了意思。
“哈哈哈！”阳朔突然意义不明地大笑。
男人好像被突然的一阵笑声吓到了。
“你笑什么！”
“想笑不行吗？”
尽管他们的对话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足够让男人分散精力了。
温朗急速下蹲，并且在下蹲的同时异左脚为支点，右腿画圆，地面因为这一举动微微扬起尘土，他右脚送力，借着这股力量左腿小跳，打出了充斥着电流的右手，只要触碰到敌人，便是他的胜利。
然而一切都太快了，温朗小看了这位对手的反应力。尽管他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将所有步骤做到了完美。可扳机还是扣动了，子弹已肉眼难以捕捉的动作打在了他的小臂上。尽管袖子下的金属线圈挡住了钢钉的冲击，可抵挡住的这股力也震的他打颤，一股烧焦的烟味也随之而出。
“电磁手？可以呀！小子，你还能搞到这种老古董。不过这玩意是真的废品，我们道上的都不屑用这玩意了。”男人再次将枪口指在温朗头上。
场面瞬间安静了，眼下二人小队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生杀大权彻底的交给了对手。尽管他们经历过数次危险，渡过许多次难关，但这次他们是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温朗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说，“开枪吧，但是你要放走我的同伴。”
“你在说什么？你是脑子坏了吧！”阳朔怒斥温朗，“要杀杀我，你要是敢动温朗，我就和拼了。”
“够了够了，死到临头还在演什么兄弟情谊，可别逗我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能信赖的只有钱和力量。比如你们现在就是屈服在老子的力量之下，懂了吗？不过跟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已经没用了，因为……”
“那个，打扰一下。”男子背后传出慈祥的声音。
从这声音的音色就能判断是个老妇人，本来在黑夜里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是挺恐怖的一件事，可男人因为对方是个老人便放松了警惕。
他高喊一声，“谁啊怎么了？”
没等男子看到那人的面容，就被身后的力量丢上了楼顶。叮咣一顿乱响，八成是砸到太阳能之类的东西了。
公开栏：各族的自治区中也会存在其他种族，其中包括常驻与暂驻。由于人类自治区的生活便利，娱乐场所多样等原因成为最理想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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