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第245章
蓝家的人好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姑姑终身未婚。
我的父亲则脚踏两条船。
蓝锗和蓝瑶更是进化成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科学怪人。
而唯一自认为能理解所谓爱的我，这么多年来爱人的方式，除了死缠烂打地追着向宇，就是说放手就放手，转头潜心琢磨着怎么去攻略蓝锗。
希望周克礼不会被我和蓝锗这样的怪胎吓到……
我打了个哈欠，耐心等周克礼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期间，我给艾米粒打了个电话。
艾米粒知道我身世复杂，家庭情况一言难尽，他很担心我，但是，他很克制地没有问太多，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我“是否安全”。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我很好。
我希望他也很好。所以，现在离开蓝锗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但是这种理由没法和他明说，我只能绞尽脑汁编出各种借口，谎称我现在刚下飞机，人在国外。
最后，如我所预料的，艾米粒要求我“定期给他打电话”。
我当然从善如流地点头。
就在我和艾米粒保平安后没多久，周克礼信守承诺，带着第一批关于“实验装置”的情报过来了。
我和他简短地讨论了一下那个装置，周克礼说：“根据现有情报，这个装置的作用是抑制大脑发育，由此，我们认为发生在你身上的实验不是单一性的。”
“那就是说，可能还存在所谓的实验组或者对照组？”我问。
那么说来，蓝瑶大概多半也被动过脑子。
运气好点的话，他是对照组，也就脑子不会接受任何额外的手术处理。运气不好的话，也有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
既然有抑制发育的装置。
那么刺激人脑发育的装置，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如果那玩意装在了蓝瑶的脑子里？
那么这对双生子就是完美的实验对照。
在运气不够好的情况下，蓝家的这对双胞胎，都被做了脑部手术。
“现在蓝锗对这个很感兴趣，就如同他对黑市上流通的那个神经兴奋剂感兴趣一样……”我说：“他的野心很大，他想得到什么？”
“BOSS想要钱。”周克礼说：“各国情报机构对此都很感兴趣。把这些情报卖给各国情报机关，BOSS能拿到很多钱。包括你现在看到这些资料，早先就被BOSS卖给了XX国的情报机关。”
“……所以，这样的人体实验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吗。”
我想到这，也觉得并不奇怪。
想要对小孩做这种匪夷所思的人体实验，正常来说，单靠民间力量恐怕不太可能。其背后必定有某方，甚至多方国家势力暗中支持。
那些国家通常不会是大国，而是战乱频发的小国。
或许这么说不太准确。
准确来说，是一些被外部势力干预的小国在暗中进行不人道实验。而实验成果将被他们背后的影子大国所回收。
……总觉得和这种阴谋小说似的情节扯上关系没有实感，但本来，发现在自己脑子里还能有个莫名其妙的抑制装置，就已经十分脱离常识了。
“蓝锗和那些家伙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开始担心起蓝锗。
但是，这个事涉入得越深，知道的秘密越多，无论是谁，被封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蓝锗是军火头子，是黑帮老大，但他绝没有能力与国家力量相抗衡。
周克礼突然沉默。
我忽然意识到周克礼来找我的真正原因。
他并不打算背叛蓝锗。从来不。
他来这里真正的理由是——
“你希望我劝说蓝锗，放弃他现在经营的危险生意。”我说。
周克礼终于松了口气，他如释重负地点头。
我笑起来，说：“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会听我的？”
这很没道理，我算老几，蓝锗没理由听我的劝说。
周克礼却像终于等到了一个他能够轻松回答的问题。
他迅速地说：“老大一定会听你的。”
“为什么？”我不解。
周克礼摇摇头，没再说话，离开了。
我房间里，思考周克礼的来访是否又是一个新的局。
我该往里钻吗？
还是静观其变呢？
可是这确实涉及到蓝锗的安危。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如果周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意味着我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我待在谁的身边，就有可能引爆局势，连带着，炸死我身边的人。
那些我恨的，我爱的，无人能够生还。
因为我就是所谓的历史遗留问题。
我就是麻烦本身。
我是那个不能明说的，半公开的，非人道的，可怕实验的幸存者。
大概会有很多人想把我弄到手研究。
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只是迟早的问题。
毕竟，情报已经被蓝锗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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