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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读书识字


“阿尧哥哥,去我房间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温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将楚墨尧拉走。

        温念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进屋子里,她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外面帮温大沉贴对联。

        对联贴完了,人也闲了下来,温念一个人呆着没劲,干脆也往温澈的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两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温念不由怔了一下,“看什么看?不是要读书吗?我……我就进来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了?”

        “嗯,正要开讲,阿念若是有兴趣,可以一起听。”

        楚墨尧不知道为什么温念总是像点燃的炮仗似的,不给自己好脸色。

        不过,他既有心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想交温念这个朋友,便不会纠结太多。

        目的性强,就按目标努力就好了,何必徒增烦扰?

        温念不识字,听到楚墨尧所言,难免有些犹豫,怕自己听不懂,闹笑话。

        她的内心正在做激烈斗争,便听楚墨尧继续开口说道:“都是些新东西,我得从认字开始教阿澈。”

        从认字开始?

        这对于温念来说,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话题。

        读书在松阳镇的人看来,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收入稳定,略有薄资的人家,都会将孩子送去学堂,孩子若有那读书的天赋,将来能考入县城书院念书,考取功名,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只是能去念书的都是男子,姑娘家识字的几乎没有,温念也不例外。

        所以,楚墨尧提及教他们姐弟认字,温念当即就意动了。

        她的内心对读书识字还是非常渴望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长辈们也没有让姑娘家念书的意识,温念是长女,又年幼失去母亲,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敏感,懂事的同时想得也多。

        “我……我也可以学吗?”这句话问出来,略显气弱,与她平日里泼辣的表现完全不同。

        楚墨尧始终带着笑容,柔声回道:“嗯,只要你想,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温念拳头紧握,只觉得难以置信,心口扑通扑通直跳,眼神中也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好,我……我要学。”

        随即,温澈贴心地给姐姐准备纸和笔,让姐姐坐到自己身边,教她如何握笔,写字时需要注意什么都一一告知。

        先生在学堂是如何教导他的,他便如何教给温念,楚墨尧则站在一旁,时不时提点几句,鼓励他们姐弟两。

        三人都非常投入,并没有意识到时间正一点点流失,直到天完全暗了下来,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烛灯,火苗跳动,映照着他们的侧脸。

        “阿尧,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家,你爹娘该担心了。”温大沉看到孩子们如此认真,也不太忍心打扰,只是楚墨尧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总归要回家的。

        闻言,三人齐齐往窗外望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呼呼风声,还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确实不早了。”楚墨尧轻笑,与温家人道别,随后提着温大沉递给他的灯笼施施然离去。

        翌日乃是大年初一,楚墨尧换上新衣,与父亲母亲一起去镇上的祠堂内祭祖。

        他一入内,大家伙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各种夸赞的话如潮水般涌过来。

        楚添福在各种夸赞自家儿子的话语中险些迷失,苏氏则忙着客套谦虚回应,当事人楚墨尧继续在父母身旁装乖孩子。

        这样的场景,他从小到大没少见,心中对此已经无感,甚至在面对这么多人夸张套近乎的表现,他很想逃。

        读书好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些神乎其神,浮夸到脱离本质的吹捧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再说了,他读书好大都是自己熬夜点灯苦读所收获到的成果。他不喜欢自己的努力,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轻轻松松随意获得的天赋,就成了老天爷赏饭吃。

        就好比书院中的某些同窗,别人苦读之时,他们就到处玩耍,享受生活。

        成绩放榜,便酸溜溜的,用羡慕的语气去恭喜别人。

        有时候,楚墨尧真的好想直接怼回去,告诉他们,羡慕没有用,也不必酸溜溜,打话语机锋,有本事就挑灯夜读,自己努力,咱们顶峰上见。

        但是,读书人麻烦就麻烦在什么都拐弯抹角,一句话都能用里三层外三层的修饰词裹住最真实的想法,表面上还真挑不出什么太大错处,就是想回怼也不好太强硬,亦或是太直接。

        不然人家就说你心思多,好好的话都能被你误解成这把模样,当真是闹心。

        所以,每回楚墨尧都会跟着拐几道弯,引经据典,将那些阴阳怪气的人当面讽刺一顿。

        那些人若是能听懂,说明还不是无药可救,也能达到反气他们的目的;若是听不懂,那也没必要与他们计较了,连嘲讽的话都听不懂的人,在科举之路上也不可能更进一步,将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与他们计较那就是拉低了自己,没必要。

        完成各种习俗性的礼节,早饭过后,楚墨尧又带了一本书往温家走,连同窗邀约都婉拒了。

        平时,一个月三十日,就得有二十八日要与同窗一起度过,遇上过年能休沐五日,楚墨尧可不想继续与那几个同窗呆在一起。

        他一到温家,温澈就自动自觉带着人回自己房间,阿尧哥哥长,阿尧哥哥短的,那叫一个热情。

        至于温念,她昨日与弟弟一起跟着楚墨尧学写字,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对楚墨尧的偏见变少了,也不排斥与他来往。

        她在屋中绣花,听到院子里传来楚墨尧与弟弟的对话,当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凑到窗边,透过窗纱能看到楚墨尧的身影。

        踌躇一瞬,到底是强大的求知欲占了上风,温念叹了一口气,拉开房门直接往弟弟的房间走去。

        楚墨尧就猜到温念一定会过来,所以见到人时并不觉得意外,还给她提前准备了纸和笔,笑着说道:“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温念也不矫情,直接坐到弟弟身旁的椅子上,根据楚墨尧的要求,认认真真完成。

        楚墨尧也利用姐弟两练字的时间看他自己的书,时不时抬眼观察姐弟两的动态,姐姐温念很认真,几乎不会走神,弟弟温澈有些不太坐得住,眼神乱飘,手也不停抓这抓那。

        午时未到,外面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瓦片上,滴答滴答,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如同在谱一首曲子。

        听着雨声,更容易让人平静内心,就是有些冷。

        楚墨尧观察地比较细心,发现温澈已经开始缩手缩脚,将另一只手放到屁股底下坐着取暖。

        温念虽然一切正常,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可楚墨尧发现那双手已经冻得发白了。

        “也快午时了,今日便到这吧!劳逸结合,才能身心愉悦,效率也会更高。”说完,楚墨尧下意识瞟了温念一眼,只看得温念莫名其妙,有些懵。

        温澈一听收工,立马就扔下笔,起身在原地蹦了几下,嘴里念念叨叨着:“好冷好冷,还下雨了,阿尧哥哥,午饭就在我们家吃吧!免得走回去淋湿了容易染风寒。”

        温母就是因为风寒引发的其他病症而病逝的,在年幼的温澈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风寒是种特别容易得,还特别可怕的病,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命,大意不得。

        “嗯,阿澈盛情难却,那我便不客气了。”楚墨尧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顺势应下蹭一顿饭,午后再继续。

        经过这几日的伴读,三人关系越发好了起来,温念也完全对楚墨尧改观,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当朋友够仗义。

        休沐结束回书院之前,楚墨尧还给姐弟两各自送了一个礼物。

        他嫌弃温澈写字太难看,便送了一本字帖,要求一个月内要写完,还不可敷衍了事。

        至于温念,他也挑选了一本字帖,不过选了比较适合女子练习的簪花小楷,另外还送了温念一本适合初学者的《千字文》。

        温念很高兴,如获至宝,杏眸中好似盛满星光,笑容中皆是真诚的谢意,“多谢你,我很喜欢。”

        “谢谁?”

        “嗯?你啊!”温念一脸茫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楚墨尧为何这么问。

        “我是谁?”

        “你……你是……”温念神色一滞,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如果直呼大名,未免太没有礼貌,但是如果跟着温澈喊“阿尧哥哥”,又太亲密了。

        温念已经十一岁了,心中已经懂得男女大防,也会开始不好意思了。

        她支支吾吾,半日都说不清楚一句话,心里又急又乱,挫败感油然而生,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抠着手中的书。

        “不如就跟阿澈一起唤我阿尧哥哥吧!”楚墨尧知道温念是个倔强又别扭的姑娘,于是继续说道:“温叔与我爹交好,伯母生前也与我娘交好,我比你年长,你叫我一声哥哥并不过分。”

        温念想了想,也觉得楚墨尧说得话非常有道理,她在心里反复咀嚼默念“阿尧哥哥”四个字,愣是叫不出口。

        “好了,同窗都在等我呢!我先走了,你跟阿澈都不准偷懒,下月回来,我便要检查你们的功课。”楚墨尧也不为难她,轻笑着离去。

        马车缓缓驶向前往县城的路,温念站在原地目送,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才含笑转身回家,嘴里呢喃道:“阿尧哥哥?”

        ……

        楚墨尧他们去县城没几天,松阳镇又出现了一件足以轰动整个镇的“大事”,这个八卦从长柳巷传出来,仅一天的时间就传遍整个松阳镇。

        大年初七这一日,温家的猪肉刚卖完,还来不及收摊,就听到有人议论朱家的事。

        说陈寡妇与一个姘头约在自己家中乱来,被姘头的媳妇找上门,闹了一场。

        那姘头是妻管严,媳妇甚是彪悍,闯入陈寡妇家中,抡起木棍就一阵打,打得陈寡妇与姘头四处乱窜,哭爹喊娘,动静之大,引来整条巷子围观。

        那姘头还衣衫不整地被媳妇半拖着回家,一路上不少人看见了。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家媳妇不懂,她只懂得“敢做就要敢当”。

        既然丑事都做了,那就不要怕被别人看见,就要能承担做丑事之后产生的后果。

        男人嘛,就得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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