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到达上京

一路风尘，秦家的车队，终于到达了上京的秦宅门外，而此时孙姨娘领着一干留守的家仆，已候在门外多时。

        “恭迎夫人回上京。”待到秦夫人下了马车，孙姨娘立刻恭敬行礼。

        “快起来吧，怎么不见义儿？”秦夫人扶起孙姨娘。

        “二少爷如今在御前当差，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故而未能前来迎接夫人。”孙姨娘帮着二哥秦永义解释。

        “什么？义儿已经在御前当差了？”秦夫人很是震惊，因为这件事秦永义并没有告知家里，甚至连秦大人都不知道。

        “回夫人，这旨意是前几日才下的。”孙姨娘说道。

        “难怪……”秦夫人说着，便在孙姨娘的掺扶下进了府，而秦俏俏和哥哥嫂子他们，就跟在秦夫人身后。

        “对了，沛涵如今可好？”秦夫人想起了那可怜的姑娘。

        “回夫人，涵儿如今已无意再嫁，婢子劝了又劝都无法，所以还得求夫人帮帮忙，开解开解，即使不嫁人，也不能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啊！”说到这里，孙姨娘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什么！”秦夫人一听，就知道秦沛涵定是受不了打击，已经没了求生意志，“你这就去将沛涵带去我的院子，我来好好说说她。”

        “是，婢子，婢子这就去。”孙姨娘拿出帕子印印眼角，就去往秦沛涵所在的院落了。

        秦沛涵院落

        “姨娘，日安。”秦沛涵的贴身婢女秋英对孙姨娘问礼。

        “你怎么守在外面，姑娘如何了？”孙姨娘没想到秋英又在门外守着。

        “姑娘又把我赶出来了，说若是婢子不听从，就……就……”秋英想到自己姑娘的威胁，就流下了眼泪。

        “好了好了，我进去看看，夫人回来了，你去打盆水，给姑娘收拾收拾。”孙姨娘安排完就进了房间，而秋英则快步去了院中的小厨房取热水。

        “娘……”秦沛涵看到孙姨娘进来，没精打采的起了身。

        “我的儿啊，你不敢再这般消沉下去了，会坏了你的身子的！”孙姨娘见到秦沛涵面色煞白，就如同病入膏肓的人一般，很是难过，“我让秋英去打水了，你收拾一下，夫人想见你。”

        “娘，我这不详之人，还是不要见到母亲了，省得将那些不好的运气过给了他们。”说完，秦沛涵默默抽泣流泪，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就开始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最后竟然真的咳出血来。

        “儿啊！”孙姨娘见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慌了神，刚好夏芙进了来。

        “啊！姑娘！”夏芙快步走到秦沛涵身边，帮着孙姨娘先将她扶着靠在迎枕上，再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姨娘，让婢子给姑娘喂些水吧。”

        听到夏芙的声音，孙姨娘这才松开了秦沛涵，接过夏芙手中的茶杯，试图给秦沛涵喂水，却现秦沛涵根本喝不进去。

        “姨娘，婢子这儿有个调羹，您再试试。”夏芙刚刚就是听到秋英说，要给秦沛涵打水收拾去见夫人的，故而也在厨房拿来一直备着的吃食，以便秦沛涵吃上一些，好有力气走路，却没想到这调羹先用来喂水了。

        “儿啊，”孙姨娘喂了一调羹，现水还是会流出来，急的不行，“涵儿，涵儿，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涵儿，若是你有个好歹，为娘，为娘也活不下去了啊！”孙姨娘知道，秦沛涵如今的情况，一多半都是因为提婚的那杭家小子，要不是他是带有目的性的，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涵儿也不会丧失了生的希望。

        “姨娘，您可别这样啊，”夏芙看到孙姨娘也慌了手脚，赶紧打断她，“姑娘现在这样，最主要的是找大夫啊，姨娘！您慌乱下去，姑娘又该如何是好啊！”

        “对对对，我，我这就去请夫人找马大夫给涵儿看看，我这就去请。”孙姨娘一边叨叨着，一边失魂落魄地出了秦沛涵的房间，向着秦夫人的院落跑去。

        秦夫人正屋

        “夫人……”孙姨娘哭着跪在了秦夫人身前，“求夫人让马大夫去给涵儿瞧瞧吧，涵儿咳血了！”

        “什么！”秦夫人和秦俏俏等人皆是震惊，秦夫人很是遗憾地开口，“可是马大夫这次并没有随行啊。”

        “娘，快让人去同仁堂请贺大夫，他对咳血一类的病症有很丰富的经验，”秦大嫂很快恢复正常思维，帮着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好，”秦夫人让方嬷嬷拿着秦府的帖子，去前门大街的同仁堂请大夫，这边则是问起了孙姨娘秦沛涵咳血的原因。

        “夫人，都是婢子的错啊……”孙姨娘哭着将原因讲了出来。

        这要从秦沛涵得知有人再次求娶她开始说起。

        “娘，女儿宁愿守节，也不想二嫁。”秦沛涵知道自己的情况，觉得对方肯定是想攀附秦府，才不介意自己的情况，一旦未来出了问题，自己的二嫁寡妇身份一定会成为夫妻之间的矛盾，所以秦沛涵宁愿守节，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傻丫头，你才二十有二，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虽然姑爷过世了，但是你也同他和离了，哪里需要守节？”孙姨娘不舍秦沛涵年纪轻轻就孤身一人，连个孩子都没得依靠，所以举证了大量的例子，来说明二嫁的好处。

        虽然秦沛涵心里打定了主意，但还是耐不住孙姨娘几次三番的劝说，只好答应孙姨娘先偷偷看看那男子的情况再说，这才有了孙姨娘要求见一面未来女婿的事。

        那天，孙姨娘进了厅堂，秦沛涵躲在屏风后，恰好看到了孙姨娘变色的侧脸，就知道这男子恐怕有问题，等到孙姨娘回来，她就询问详情，听完了孙姨娘的青梅竹马故事，秦沛涵想到自己和党于磊曾经的情谊，一时间钻进了牛角尖，就这么消沉下去。

        屋子里不要婢女随侍，因为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回忆初见，回忆新婚，回忆一切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再见到党于磊一面似的，魔怔了一般，秋英和夏芙如果想要留在屋里，秦沛涵就以剪子抵在脖颈处威胁，更不许她们抢走这把剪子，因为剪子是党于磊在任上的时候寄给她的，说是极为锋利，方便她裁衣料。

        “哎……”

        孙姨娘讲完刚刚生的事，满厅堂的人都为秦沛涵心疼而叹息。

        “娘亲，涵姐姐未出嫁时，是多么明朗端庄的性格，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秦俏俏回忆起曾经的秦沛涵，她的笑容就如同小太阳一般，温暖着身边每一个人，而且党于磊最初也是被这抹笑容吸引的。

        “姑娘，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党家造的孽啊！”孙姨娘很是悲愤地回复了秦俏俏没问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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