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酸味
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何焕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程蔓还在被他丢了手机的气头上。
何焕将油门轰到一百二十码，驶出去很远后，他才开口，“你懂什么是廉耻吗？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
“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责怪质疑我，你有体会过做公关女人的心酸吗？”程蔓不满的说着，反正今天之后，她也要被解雇，索性什么话都说了。
“你自身立得住，没人能强迫你，要是你自己起了歪心思，这能怨别人吗？”何焕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毒，句句直击人的痛楚。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凭你看到的一点点东西，就定义我吗？”程蔓刚才是想把那房卡拿起来，郑重其事的告诉赵老板，这个合作他们不谈了，宁愿丢了工作，也绝不丢了自己。
“相比你这张嘴，我更相信我亲眼看到的脏东西。”何焕的话满是讥讽。
说到这儿，程蔓又想起，她可怜的手机，不在理会何焕说得话，提出，“你赔我手机。”
何焕一脚油门，阻力使然，程蔓一下撞到了车里，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而何焕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你堂堂何氏的总裁，一个手机也赔不起吗？”程蔓揉着额头。
“我没丢你手机。”何焕咬牙切齿的说着。
程蔓一直在提起手机的事情，他放不下面子，说他刚才丢的是房卡。
“你没丢我手机，你丢了什么？”程蔓盯着他，一脸不相信，以为是何焕不想承认。
这时，程蔓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微微低头，寻去，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她一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何焕的脸色，对！他丢的是房卡。
糟了！惹了何焕的人，一般日子不会太好过。
程蔓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才缓缓接起了电话，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怎么在这儿找到了呢？”
韩雪激动喊道：“小蔓，你还好吗？”
“我没事。”程蔓放低了声音，不敢在何焕面前造次了。
“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那个赵老板，他会这么迫切，平常只要提到何氏，大家多少会有几分忌惮，省去了许多没必要的麻烦！”韩雪跟程蔓解释着今天的情况，她是真的想和程蔓交这个朋友，可不要一次就把她吓到了，以后都不来公关部了。
“我第一次接触谈生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程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今天好几次韩雪为她解围，她说不出的感动。
“何总一来，他就怂了，是个怕事的主，欺软怕硬。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跟我们说得那么义正言辞，我还以为他真的不那么想和何氏合作，真怕你丢了工作。”韩雪时刻替程蔓着想。
“以后不许为了护着我，为难你自己了。”程蔓叮嘱到，韩雪为程蔓解围的时候，还被赵老板咸猪手给碰了。
“被他咸猪手碰到了，回去要好好洗上几遍才行。”韩雪想着这个，不禁打了个冷战。
“没错。”程蔓用力的点头。
“今天何总真帅啊！我要是有个这么帅的老公就好了。”
韩雪向往的说，程蔓想着，要是韩雪知道何焕是她的老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她倒是想和韩雪换一换，成天对着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她还会不会这么向往，忽的，韩雪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何总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我见他那么生气。”
韩雪尖着嗓子叫着，在这封闭的车里，清晰的传到了何焕的耳朵里，他的眉间似有若无的皱了一下。
程蔓赶紧捂住了话筒，暗中瞧着何焕的反应，“何总已经走了，我现在一个人快到家了。”
“他没为难你？”韩雪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显然不信程蔓说得话。
“我何德何能被他为难啊！”程蔓小声的说着，那声音小得从鼻息冒出。
面前是红绿灯，何焕将车停在等待线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方向盘上，不难看出他的焦躁，他很不满意程蔓的回答，和他在一起有这么丢脸吗？
她要说谎？
何焕轻咳两声，好似在表达自己的存在。
程蔓倒吸一口凉气，对面的韩雪显然听到了这个男声，声音大了几个分贝，刺得她耳膜一下刺疼，“你……不会还在和何总在一起吧？”
何焕嘴角轻轻抿起，开心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真是一种恶趣味。
“没有，怎么可能，我们早就没有在一起了。”程蔓忙不迭的否认，消除韩雪的话。
“那刚才咳嗽的男声是谁？”韩雪不相信程蔓的话，提着嗓子问她。
“我难道不该有自己的私生活吗？我快到了，不说了哈。”程蔓说罢，赶紧挂断了电话，生怕在生出什么事儿。
韩雪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看着电话发愣，对程蔓和何焕的关系，又加深了怀疑，程蔓刻意瞒着，她也不好意思在打扰，只能就此打住了。
何焕的脸冰冷到了极点，过了红绿灯路口，没走几步，“和我在一起又这么丢脸吗？让你不敢说出口？”
“不，何氏这么大的公司，而我只是一个小职员，要是被散播出与总裁有什么新闻，我在何氏怎么待下去，还有你不怕你的软软知道吗？”程蔓的认真的说着，话中不免有些酸。
何焕不语，只是觉得胸口有一股劲儿闷着，憋得他难受。
程蔓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踌躇了半天，才缓缓问道：“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碧海青云？”
“韩雪给我发了消息。”何焕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怪不得韩雪姐跟我说，让我不用担心，原来是猜到了不对劲通知了你。”程蔓思量着事情的经过，倒是没有怀疑。
她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总不能觉得何焕是为了她而来吧！说是为了韩雪还有可能。
“你巴不得我不去吧！”何焕听完程蔓的话，冷笑了一声，讽刺脱口而出，他已经习惯对她这么讲话。
要是他今天不去，大概程蔓和赵老板在房间里喝了酒，会发生关系？
他陷入自己的想象里，这股子气也就越是浓烈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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