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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幼时玩伴儿


西山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就得了特殊照顾,被带入大牢时便已经入夜了,偏偏还要被连夜审理。

        西山寨众人作为罪犯,也只能听候发落。

        在邢钊的要求下,刑部一众人马一刻也不敢怠慢,迅速将西山寨百余人连夜提审。

        好在他们态度尚可,对罪行也供认不讳,是以西山寨的人得以在天明时分被送回牢房里,官员们也算是松了口气。

        牢房条件虽差了些,但再差也差不过西山寨建立前的西山村,寨子里的人倒也没什么怨言。

        本以为折腾了一夜,总算可以好生休息一会儿了,谁知太阳才刚刚升起,幽静的大牢里便传来了戏子开嗓的声音。

        西山寨的人也不是没听过戏,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却是第一次听戏子开嗓。

        开嗓时唱的东西可不比在台上时唱的,既没有曲调也没有什么技巧,这对于本就困倦的西山寨人来说,还真是不小的折磨。

        有些人正要睡下,就被戏子突然一声“咿呀”给吓得一哆嗦;有些人哪怕捂紧了自己的耳朵,那难以入耳的声音,还是会飘进耳朵里,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大骂道:“他娘的还不闭嘴!唱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众人只听那戏子的牢房里突然没了声音,还以为是方才的骂声起了作用。

        可是还不等他们放松下来,戏子的牢房里便又传来了声音。

        那戏子也不在意别人的辱骂,继续自顾自地开嗓。

        一时间,牢房里传来一道又一道咒骂声。可那戏子却永远都是骂声起时便停下,骂声落了便又唱起来。

        约摸有人真是受不了了,抄了手边的茶碗便往牢门上砸过去。

        那茶碗里还剩些水,随着碗被掷出去,茶水便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待茶碗“咔嚓”应声而碎,大牢中便又恢复了宁静。

        可是硬是任这囚犯如何叫喊咒骂都没有引来的狱卒,却在茶碗碎后,不消多时便挎着佩刀走了过来。

        “干什么呢!刑部大牢岂由尔等放肆!”

        见狱卒来了,心中恼火的众人就像是吵了架的小学生找到了班主任似的,急忙告状。

        “大人!你们这牢房里的戏子也太烦人!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那狱卒也不客气,冷声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把你当大爷供着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囚犯,就别整那些大爷行径!否则!有你好受的!”

        狱卒威胁着走了,只留下愤怒的众人。

        于水庄只好开口道:“算了!那狱卒的话也没错,这儿是大牢,轮不着咱们说话。”

        于水庄都这么说了,那人也只好作罢。

        本以为那戏子也能消停了,可是没多久,那戏子又唱了起来。

        好在这时不是开嗓了,而是正儿八经地唱了段戏。

        众人听着那声音才发现,那戏子居然还是个旦角儿。

        可是这戏唱的,却实在是不怎么样,也就比方才开嗓多了些调调,这也足够折磨众人的了。

        眼下得知了对方是个旦角儿,是个女的,大伙儿也不好意思再骂了,只好掏掏耳朵皱皱眉,想法子入睡去了。

        多亏了后来狱卒送了饭菜来,那戏子也算是真正停了下来,众人也不由松了口气。

        下午过后,提审还在继续。昨夜只是粗粗问了问,今日开始,才是真正的审问开始。

        这一天下来,众人自然也是疲惫不堪。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又是太阳将将升起时,那戏子便又唱了开。

        西山寨众人甚至开始想,这该不会是刑部专门找来对付他们的吧。

        这天上午,莫之初将赏银和休沐的事说完后,又一骑快马匆匆回了将军府。

        莫之初回到将军府时,秦以风、何夕和阿千三人,正坐在合欢苑的院子里。兄妹俩说着小时候的事和这些年来的境遇,阿千就坐在一旁安静听着。

        只是她每每看向秦以风时地眸光,都更亮一分。

        莫之初一进院子,就看见三人围坐在院子里。

        不知兄妹俩聊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开了。

        兄妹俩分开时还不觉得,眼下坐在了一起,莫之初才发现,他们俩是真的像。就连笑起来时眸子里的温润,他们俩都一模一样。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莫之初一边问着,一边抬腿走进了院门。

        见莫之初回来了,兄妹俩默契地都站起身来迎接她。

        阿千愣愣地坐着,有些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站起身来。但是左右看看,两人都站起来了,阿千便也一同站了起来。

        “初儿回来了。”秦以风笑着看她。

        莫之初走到桌前,示意大家都坐,随即便也加入了他们。

        她抬头看看对面的何夕,道:“何夕?今后该喊以沫了吧?”

        莫之初不问她,当初和她说起秦以风时为何不承认,也不问她为什么遮盖手上的胎记,总不过是行走江湖,多个小心。

        就像当初带了何夕回将军府时,莫之初还是查过何夕的底,也是在她看来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等着秦以风来。

        莫之初也不会怪她当初还是何夕的时候不信任她,毕竟信任这事儿太奢侈。

        眼下失散多年的亲人找到了,才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秦以沫笑笑,朗声道:“初儿喜欢怎么叫都行。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哥哥呢。”

        秦以风也道:“是啊,初儿,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莫之初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她话说得大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莫之初这幅活宝的样子,惹得秦以风兄妹俩又笑了。

        寒暄也寒暄过了,莫之初也该说正题了。

        “以风,你小时候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秦以风知道莫之初的秘密,所以一直以为自己的一切莫之初都知道,就好比秦以沫,都是莫之初帮他找回来的。

        可是他殊不知,他上一世从未和她提起过妹妹的事,莫之初自然不知。

        不过莫之初问了,秦以风还是会告诉她的:“大概,记事后的事儿都还记得吧。”

        莫之初又扭头问秦以沫,秦以沫也如是回答。

        她又问:“你们幼时,可有什么玩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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