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儿时的第一面
听着王丛的哭喊之声,即便是那些风族之人也是面色凝重,不由地别过头去。
老话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本以为只是一句嬉言,如今看来,何止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只怕这世上,没有什么再能与一个狠心至此的女人抗衡了!
再看萧清婉的面颊之上,竟然没有半分畏惧之意,还多出些许欣喜之感。
她立在一侧,嘴角向上勾动,一双眼睛微微眯在一起,轻声道,“挂到树上去。按照念离等人的脚程,一会就要到了。等到她到的时候看到自己如此倚重之人,就这样被倒吊在树上,我倒要看看,她那副样子有多好笑!”
闻言,一侧几个男人立即扯着王丛往那边的杨树之下走去。
眼见着他们走远,风蒙才上前几步,走到萧清婉身边,轻声咳嗽两声,一双手搭在身前,轻轻摩挲两下,别过头,瞧了萧清婉一眼,低声道,“婉儿姑娘,我们走吧。这里他们自然会解决的。只要我们到了丛林之中,无论是谁都别想对你怎么样。”
萧清婉却未曾答话,依旧凝视着那边的杨树。
许久之后,萧清婉才慢慢转过头,凝视着风蒙的双眼,“先皇说什么也不让人动那片丛林,可是因为风族在里面?”
风蒙喉咙微微蹿动两下,一双眼睛眯在一起,右手搭在身前,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挲一番。
他瞧了萧清婉两眼,随即便低下头,抿着唇角,没有答话。
见状,萧清婉已经明白了几分。
她淡然地笑了笑,轻轻摇摇头,重新抬起头,盯着那棵杨树,“我父亲当日对风族的保护也是先帝授意的吧?”
听闻此话,这风蒙的心中更紧。
他侧过身子,盯着萧清婉的侧脸,喉咙微动,轻声道,“婉儿姑娘怎么知道这些的?”
萧清婉缓缓地收回落在杨树之上的目光,喉咙微微动了动,盯着风蒙的双眼,“起初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两日,我和你们一同逃亡,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
风蒙“哦”了一声,眉角挑动,带着几分诧异的神色凝视着萧清婉,偏着头,上下打量萧清婉两眼。
他自问这些年每一次去寻萧丞相的时候,都算得上谨慎,却不知这萧清婉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萧清婉眼见着风蒙如此盯着自己,她双眼微动,嘴角向上扬动两下,低声道,“风蒙,你不必如此紧张。那个时候,我还很小。”
萧清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往后走了两步,双手搭在身前,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风蒙之时的样子。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萧丞相回来的很晚。
当年的萧清婉年龄尚小,总是喜欢待到父亲回府之后,与父亲玩上一炷香的时间,再去歇息。
当日也是一样。
可是,没想到,萧丞相才刚刚回府,便直奔书房而去,甚至都未曾多看萧清婉一眼。
萧清婉心中好奇,便将身边的丫头和婆子都指使开,独身一人,悄悄地跑到书房之外。
她点破书房窗户上的那一层油纸,借着些许的月光往书房之中瞧了两眼。
却见书房之中竟然不只萧丞相一个人。
他对面还立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书生的冠服,一身的儒雅之气。
他微微躬着身子,两只手搭在身前,眉角轻轻挑动两下,对萧丞相低声道,“我确定他就是前几年离开药王谷的陆丰泽。”
萧丞相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下巴之上,双眼微微眯在一起,盯着那人,沉声道,“那又如何?我们要找的是黎族的首领。”
那书生打扮的人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动,向前一步,绕过书桌,走到萧丞相身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唇边,凑在萧丞相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隔得太远,萧清婉根本就没有听到二人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的萧清婉年纪太小,不久,她便忘记了这件事情。
直到前几日看到风蒙。
萧清婉只觉得这风蒙的言谈举止之间,似乎有些眼熟,可是却实在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风蒙。
加上她心系父亲,更是无心推测风蒙的身份。
直到这几日,她与风蒙等人一同逃亡,萧清婉逐渐地想起了风蒙到底是谁。
他就是那一夜在丞相府中的书生!
萧清婉说完,停下脚步,别过头,凝视着风蒙的侧脸,“当年,你之所以离开药王谷,正是因为陆丰泽接替了药王谷新谷主的地位。从那以后,药王谷便与朝廷势不两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前来寻先皇和我父亲正是为了对付陆丰泽,对吗?”
风蒙立在萧清婉身后,双眼微蹙,凝视着萧清婉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才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萧清婉听到叹气声,转过头,上下扫视风蒙一圈。
“想不到,婉儿姑娘如此聪慧。”
“风族自从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之后,便一直与药王谷在暗中作对。想必,这些年,你对于陆丰泽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吧?当年,如若不是他,如今药王谷的谷主便是你,你也不必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了。”
萧清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杨树。
“陆丰泽仗着自己黎族首领的身份,强行从老谷主手中要去了谷主的位置。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
风蒙的双手环抱在胸前,眼角微微挑动两下,嘴角扬动,露出一抹冷笑。
见状,萧清婉猛然别过头,盯着风蒙,轻声道,“风蒙,从和这个角度来看,你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你要让陆丰泽死,而我要让念离死!只要念离死了,陆丰泽便是痛不欲生,也算是报了你当年被夺去谷主之位的仇恨,不是吗?”
风蒙长叹一口气,眉角微微动了动,轻轻点了点头,未在答话。
萧清婉上前两步,“我不想躲起来,我要为我父亲报仇。我要让念离死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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