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关系匪浅
巧慧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了宫中。
她一双眼睛紧紧地蹙在一起，两只眉毛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似的。
这巧慧满脸上下都是一股子恼怒之感。
萧清婉靠在窗边，瞧着巧慧的面色不佳，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门口是怎么了？”
“娘娘，”巧慧喉咙一紧，眉角舒展了几分，“方才蓝贵人身边的阿丝从咱们宫门之前过去，生了些事情。”
“阿丝？”萧清婉思索片刻，“就是那个在御花园中和你起了争执的阿丝吗？”
“是啊。”巧慧抬起头，“那个贱婢本不过是一个花房的丫头而已。哪知道现在到了蓝贵人身边，如今可是了不得了。这不，她方才拎着蓝贵人给陛下准备的肚丝汤往昭和宫中去。明明是她撞了人，却对着咱们宫中的丫头颐气指使的。”
闻言，萧清婉的眉角挑动，双眼之中满是诧异之色。
她望着巧慧的脸颊，沉声道，“陛下今夜不是翻了蓝芳儿的牌子吗？怎么又在昭和宫。”
“奴婢也不知道。”巧慧低着头，微微摇了摇，“您说这蓝贵人也奇怪得很，陛下没有去她宫中，留在一个医女那里，她倒好，巴巴地还给昭和宫送东西呢。”
说着，巧慧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她一下捂住自己的嘴，低着头，只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睨了睨正盯着自己，满眼恼怒的萧清婉。
萧清婉冷哼一声，坐直身子，“陛下左不过是在昭和宫和念离说话而已，还能做什么？陛下总不至于糊涂到前脚封了一个青楼女子做贵人，后脚又要再收一个医女吧。”
“娘娘说的是。”巧慧忙点点头，“只是，这念离姑娘和蓝贵人之间总像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似的。”
“怎么说？”萧清婉心下一沉。
“您说，这从前的谣言最有可能的便是念离姑娘传出去的。可是，她受了那样的惩罚，却坚持不是自己，想必当真不是她。可是，奴婢在御花园之中的确听到阿丝议论过这件事情。如今，阿丝又在蓝贵人身边当差。娘娘，您说，会不会是……”巧慧将自己的后半句话收了回去。
闻言，萧清婉的双眼微微眯在一起，心下也是一沉。
她思量片刻，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本宫明白了。”
……
翌日。
昨夜慕容枫离了昭和宫却也未曾去承乾宫，倒是直奔了上书房。
一早，宫中便已经传开——念离姑娘与陛下月下谈心，看样子，时间不久，只怕是这宫中就要再多一位娘娘了。
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四下里散播开去。
喜年宫自然也探听到了消息。
整整一个早晨，喜年宫的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心中不悦，牵连了自己。
这宫女们不敢乱说话，可萧清婉却也是半分动静也没有。
到了用过午膳之后，才见巧慧匆匆忙忙地从宫外回来。
她一到宫中，便将萧清婉寝殿之中的丫头全部打发出去。
“东西拿来了吗？”萧清婉望着巧慧的双眼，声音压得很低，轻声问道。
巧慧四下里张望两眼，点点头，凑上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包用牛皮纸包好的东西。
她将那东西递给萧清婉，躬着身子，低声道，“娘娘，弄到了。这东西乃是民间那些赤脚大夫用的东西，只要一包下去，便会伤了内里，日后再想怀孕，便比那登天还难。”
闻言，萧清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接过那东西，轻轻打开外面一层牛皮纸。
只见牛皮纸之中包着一层白色的粉末，凑近闻时，还能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萧清婉的身子向后靠了靠，一只手捏着鼻子，另外一只手挥动两下，冷声道，“这味道这样大，莫说是蓝芳儿了，便是本宫也坚决不会吃的。”
“娘娘，宫外那些赤脚大夫比不得宫内的太医。可这种东西，若是从太医院寻了，只怕是陛下一查就能查出来。”巧慧一边说着，一边忙将那东西接了过来。
她折叠好，放在自己的衣袖之中，立在一边，望着萧清婉的侧脸。
萧清婉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去将念离给本宫唤来。这东西，总不能本宫宫中的人送去吧。”
“是。”巧慧低着头，微微一笑，转身往外而去。
很快，念离便在巧慧的带领之下进了喜年宫。
才进的宫中，她便嗅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药味。
她的鼻尖翕动两下，嗅了嗅，竟然是一副上好的坐胎药，看来，昨日动了胎气，的确吓到萧清婉了。
想着，念离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动两下。
“娘娘，”念离对萧清婉行礼道了万福，低着头，看也不看萧清婉。
她正斜着身子，依靠在一边的长椅之上，听到念离的回话，抬起头，眼带不悦地瞧了念离一眼，沉声道，“念离姑娘，太医院给本宫开了一副上好的坐胎药，你来给本宫瞧一瞧，可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念离心下一紧，心思飞速转动。
她缓缓抬起头，瞧了萧清婉一眼，却见她眼底闪烁着一道阴沉的目光。
念离的心更加悬了起来。
她低着头，思量片刻，行了礼，上前一步，接过丫头已经递过来的药碗。
念离将鼻尖搭在药碗边，深吸一口气。
那药香味道顺着她的鼻尖涌动而上。
念离嗅了嗅，对萧清婉道，“回禀皇后娘娘，这坐胎药中加了山参、枸杞，都是养胎安胎的好药，药性上并没有什么相克的地方。娘娘尽管服用便是。”
萧清婉嗯了一声，身子往椅子之后挪动两下。
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边，另外一只手放在眉心之中，轻轻捏了两下，对念离道，“念离姑娘，既然这药是个好东西，那你便替本宫送一碗给承乾宫那位吧。”
闻言，念离心下一紧，立即抬起头，诧异地望着萧清婉，“娘娘为何不让自己宫中的丫头们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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