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要不,办个卡?
一阵突突,到商家拿了外卖,就奔向送餐点,可是杨光越开越觉得定位的地方不太对劲,定位在一个红绿灯附近,如果不是白天,杨光估计自己都不一定会接这一单,半信半疑的到了定位地点,没看到人。
“喂,老板,我到了,不过没人啊。”
“哦哦哦,你稍等一下,你看看你附近是不是有一条巷子,往里面走......”
“嗯嗯,我走进来了,是送到前面的小区么?不是?!”
“对,不用送到小区,你就往小区方向走,注意你左手边,有个公共厕所,我朋友就在里面,你直接喊胖子,就是他。”
杨光好悬没把车开翻了,挂了电话,连忙翻看订单条,果然看到一个备注,‘配一包纸巾’,胖子你这朋友,到位,用宁江话,依壁雕凿!你说这叫什么事,要不是我经验丰富,还以为你在挑战极限呢。
拎着外卖,大摇大摆的走进厕所,那嚣张的姿势,看的边上店铺的老板直呼神人,莱斯!
“胖子先生?”没人应答,杨光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应答。想了想,估计对方不好意思,不过你以为你不出声我这个金牌外卖员就找不到你了,年轻人,你还是太肤浅了,拢共三个vip包间,就一个上了锁,你糊弄谁呢。
轻轻敲了敲门,尽显温柔,可是没有回应,又敲了一下,还是没反应,杨光直接放下外卖就准备走,想了想,整个人一激灵,不会吧!张红玲的案子啥时候结的?结没结啊?咋突然的来这么快。
弯下腰,打算看看里面人是啥情况,刚看到底部的缝隙处,就看到一只眼睛看着他,哎呀我去,你不拍恐怖片屈才了。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这位老板眼睛已经白的多黑得少了。
一键拨号,报警一套丝滑无比,电话是莫雨接的,一听可能是命案,心里已经将杨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不过还是向杨光确认:“你确定人死了?”
“那倒没有,不过他貌似倒在坑位里面,门在里面锁上了,我也开不开啊。”
“你这样,电话别挂,你试试看能不能探查到对方还有没有呼吸,如果有呼吸,想办法,找附近的人,先救人。如果没呼吸,你就守在厕所门口,保护好现场,听明白没?”
“明白,您瞧好吧。”杨光确认了一下对方脑袋朝向,这个厕所为了防偷窥,底部缝隙很小,基本就一指粗细的高度,整只手不好进,杨光只好竖起中指,毕竟它最长,塞进缝里探探对方的鼻息,由于天比较热,一时还不太容易感受到,杨光只能以一个比较别扭的姿势感受着,天可怜见,感觉人还有呼吸。
“莫队,我感觉人还有呼吸。”
“确定?我在来的路上,确认无误的话赶紧先救人,我来打救护电话。”
杨光确认了一下,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立刻准备救人。这个厕所门是朝里开的,现在人堵在哪开不了,杨光立刻跑到厕所门口大声呼救。
那些店铺老板看送外卖送进了厕所,还在调侃,就看那个外卖员又出来喊救命,一下没反应过来,脑海里面第一反应竟是:救命?咋了?吃多了噎住了?不对,喊得救命,救命!哎呦,快!
一群人连忙跑过来,杨光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有个卖杂货的老板连忙回去拿了一把锤子,一起努力将门砸开,就看一个胖子,准确的说是壮,脸色都已经煞白,眼睛翻在哪,一群人连拖带拽的将人从坑位里弄出来,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他裤头随便拉好遮挡住隐私部位。有个大爷说:“赶紧打救护电话。”
杨光连忙说不用,说自己已经报警,救护电话也打了。大家一起将人先抬到阴凉的对方。刚将人抬到阴凉处,救护车跟警车一起到了。
莫雨看着胖子被抬上救护车,问了一下情况,医护人员只说估计是沼气中毒,救治还算及时便不再理会。回头看坐在地上狂喝矿泉水的杨光,衣服都湿透了,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还好吧?”
“没事,就是热的慌,那人啊,我估计是沼气中毒,厕所是个老式厕所,后来估计是讲究隐私什么的,就加装了门什么的,形成半密闭空间,加上肥胖,天热,最终引起窒息,不过真神了,他竟然还能将头倒在门缝那边。”
“每次跟你聊天,你总能蹦出些新知识来。”
“呃,莫队,你没上过高中么?”
莫雨心中直呼自己就是贱的,对杨光这货就不能夸,有时候他能给你展现新东西,但更多时候就是噎人来的。
“对了,张红玲自杀案结案了,相关人员以及资料已经移交法院,等法院判决。”
杨光听到后咧嘴一笑,只说结案挺好的。莫雨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突然手机下响起,一看是队里的。
“对,我出现场了,虚惊一场吧,嗯,杨光这小子算是放我们一马了。我还没走,有结果了?好,您说.......知道了。”挂了电话,莫雨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光,看的杨光心里直发毛,心想这丫头不会又要发神经吧,不对,发神经谁怕谁啊,我可是有证的。
“刚刚还夸你,你就这么不经夸,老娘迟早要你好看,看什么看,起来吧,跟我回局。”
“我?啥事?我还要上班呢!”
“每一个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问询,杨先森,请配合。”莫雨说着,还故意将手往腰间别抢的对方晃了两晃,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说:你最好不要配合,让老娘出出气。
杨光瞬间觉得天气似乎凉快了不少,直接一个旱地拔葱的跳了起来:
“莫队,要不,你们警局也开个卡吧,我办卡。”
“可以啊,我们再送一个纯银伴手礼加盲盒大礼包。”
想到亮闪闪的限量款镯子以及拘留、判刑等盲盒大礼包,杨光闭上嘴不敢贫了。老老实实的跨上小驴子往警局飞去。
到了警局,莫雨还没说话,就看到杨光跟进自己家一样,看到杜大海跟老朱就喊叔,看到孙一航跟章得勇就喊哥,其他的就是小姐姐,小哥哥,偏偏还就有几个人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他,就离谱。
“真当进自己家呢?”莫雨还要再讲什么的时候,杨光一副汉奸模样,连声说我懂,自己跑进审问室了,其他人哄堂大笑,莫雨想笑硬是忍住了。杜大海连忙喊到:“小杨,走错了,是这边。”
这一次杨光不是犯罪嫌疑人,只是配合调查,审问室可进可不进,上次主要是莫雨想着携正道万千风雷之势看能不能挖出什么消息的,才将他放在审问室的,可是杨光却无所谓。后来经过李局跟杜大海的劝说,也理解了流程的重要性,将自己的怀疑全都放在暗处,这一次就按正常流程调查,就看是狐狸能魅惑众生,还是猎手手中的枪够稳。
“这个人认识吗?”看着莫雨递过来的照片,照片应该是监控中截图打印的,是烧烤摊那晚,照片上的光头跟黄毛被圈了出来。
“不算认识,就在烧烤摊上看了一眼。”看皱着眉头思考的杨光,莫雨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你确定?”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两人最理想的状态,哪怕换了地方。
“呃,我是该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少贫嘴,说说那晚的情况。”
杨光将烧烤摊上的事描述了一下,莫雨又拿出一张照片,是杨光救许曼,揍光头跟黄毛的照片,只是照片比较模糊。
“这张照片有印象吗?”
杨光连忙否认:“我又不是管理监控的,我哪有什么印象。”
听到杨光的否认,莫雨又拿出几张照片,不过这次是圈出了电动车。
“眼熟吗?”
“跟我的千里良驹有点像。”杨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解释一下吧,或者说你这次打算给什么借口,来证明不是你。”
小丫头,你太嫩了,你以为你在第三层,殊不知我早就在第五层了,你弄的这些,我家老大会不知道?天真。
“这个我要怎么证明?宁江市这样的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有,我能知道这两人怎么了?”
“两个人前天凌晨被人发现死在了城西码头,身前遭受过殴打,致命伤是刀伤,两人一共被人捅了六刀,都在腿上,有点像......”
“三刀六洞?”
“呦,你知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吧。”
“这个我回答不了啊,莫队......我想起来了,我的车,车尾是有送外卖专门配的简易保温箱的。”
“那就好,不过照例,等下我们会检查一下你的车,确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不过一个坏人。”莫雨微笑着说,特别在坏人上加了重音,似乎又咬了后槽牙。
拦住了要出去的杜大海,当着杨光的面,喊了孙一航让他检测一下杨光的车,继续问杨光:“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三刀六洞的?”杨光双手抱拳放在下巴下,很严肃的说:
“学习!”
不行,老娘的道心碎了!莫雨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杜大海无语的用手捂住脸,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真的有情况了,似乎都能闻到另类的狗粮味道。
“小杨,刚才莫队说,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在案子没破之前,我们习惯性的会怀疑所有人,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希望你能够提供线索。莫队,你说是吧?”
“海叔说的对,刚才我想到其他事,有点失态。希望你能提供你知道的线索。”
“我这个也不算线索,那个光头跟黄毛一看就是小混混,古惑仔,之前烧烤摊闹事的时候,老板说过一句,‘认识虎哥’,两人才没在闹下去。虽然现在两人死了,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不过就刚才莫队说的他们的刀伤,很像江湖门派中帮规处罚的一种‘三刀六洞’”
“江湖?有吗?”莫雨提出了疑惑,毕竟在她心中只有团伙的概念。
“江湖一直都在,不管时代怎么变,构成社会金字塔的地基永远是普通人,江湖就是普通人的浪漫幻想,以及三教九流对于规矩的向往。”
杜大海因为岁数较大,对这个还是了解一些的,听了杨光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还打趣说到:“难得还有年轻人深研此道,小杨,要不要跟我们办公室一起讲讲,普及普及。”听了这个提议,莫雨愣住了,杨光也愣住了。
“要不,大家伙一起办个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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