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癫痫

　　程似锦一惊，手被苏老夫人抓得生疼！
桃叶荷香也都急坏了，想要上前帮忙把老夫人拉开，却听程似锦出言阻止：“别动，别伤到老人家！”
两个丫鬟闻言便没敢再动，只是紧张又担忧地看着自己小姐。
而苏老夫人却死死抓着程似锦，形同癫狂。
眼看着程似锦那白皙的手上已经被抓出了一道一道红痕。
“荷香姐，怎么办啊！”
桃叶急得要哭了。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人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前把苏老夫人控制住，又给她喂了一粒丸药。
很快，苏老夫人就安静下来，昏昏欲睡。
老人让两个丫鬟把苏老夫人送回房休息，这才转头看想程似锦。
“你是……锦儿？”
老人通身的气派还有充沛的感情，让程似锦瞬间明白。
这个老人便是苏光正，原主的外公。
程似锦赶忙行礼：“似锦见过外公。”
“好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
苏光正怜惜地看着程似锦，可是眼神却像是头过程似锦看到了年轻时的女儿。
“外公，外婆她没事吧？”
程似锦顾不得其他，对苏光正问。
苏光正长叹了一口气，让程似锦坐了，才缓缓道来。
“你娘的去世对于你外婆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打击！”苏光正开口：“再后来……慢慢的，便成了癔症。”
“癔症？”程似锦重复着，想到刚见面时外婆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心念微动。
这样子跟阿尔兹海默症很像……
看这样子，应该已经是阿尔兹海默症的第二阶段了。
如果到了第三阶段，程似锦蹙眉，那就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了。
想到慈善的外婆，程似锦心里生气一丝不忍。
“发作起来不认人……”苏光正的神情多了些伤感，随后反应过来看着程似锦：“孩子，这些年你在程府还好吗？”
程似锦赶忙点头：“让外公外婆挂心了，似锦一切都很好。”
苏光正认真打量，片刻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么多年来，程禄之那小子倒也算守信用。
“如若秋池见你如此，定会非常开心的。”苏光正说着，面色一黯。
话题正好说到苏秋池身上，程似锦便迟疑着开口：“外公，其实……我此次过来，想看看娘未出阁前的居所，可方便？”
听程似锦如此说，苏光正一怔，随即颇为动容地道：“当然方便。”
苏光正起身：“你娘曾经的闺房，这么多年里面的摆放陈设都未动过！时时让下人打扫……走，外公带你过去。”
当程似锦站在曾经苏秋池的卧房内时，四周弥漫着好闻的杜若香。
不由得深深吸了吸鼻子，缓步游走于内。
一应陈设俱全……
细微如毛笔杆上杜花的小刻，溪水芳笺的宣纸，琴尾的流苏坠子，都在彰显着房屋主人的蕙质兰心。
最吸引目光的便是靠墙那个高大厚重的黄梨木雕花架子！
上面全都是书！
程似锦再一次对苏秋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素手一本本划过架上的书籍，程似锦突然动作一顿。
这……
“外公，这本书我可以看看吗？”程似锦向苏光正请示。
苏光正爽朗一笑：“你娘的屋子，便也是你的屋子，要看要拿都随你意，不必过问于我。”
程似锦点头致谢，便将那本书给取了下来。
“你娘生前也最喜欢翻这本书。”苏光正从旁开口。
程似锦轻抚着手里这本叫作“岐黄”的书，羊皮卷书皮。
那略带粗糙却柔软的纹理，让程似锦莫名心安。
“外公，这本书我……”
程似锦话还没说完，苏光正便接口：“我刚才说过了，随你。”
将手里的书交到荷香手里，程似锦便来到书案前，面前恍惚就浮现出了那才情过人曼妙小姐的执笔蹙眉的样子。
桌案右手侧还有几张写过字的素花笺，程似锦拿过一张，细看了看。
“外公，这是娘写的吗？”程似锦发问。
苏光正皱眉点了头：“是，这些都是池儿写的，我跟你外婆很宝贝的，有次一个下人不小心遗失了一张，你外婆发了好大的脾气！”
听到这，程似锦不由得觉得手里轻薄的花笺瞬间沉重了几分。
细端详着上面的字，的确跟太后丝帕上面的字迹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花笺上的字迹灵动飞扬，像是落于牡丹花上的蝴蝶……
而那丝帕上的字迹，端正死板，了无生趣……
想来那时的苏秋池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吧？
程似锦坐在了雕花椅上，试图找寻女儿时期苏秋池的感受……
突然发现左手边有个红木漆匣，看起来像是收纳随身小物件的，程似锦随手便拿过来打开了。
匣子才打开，里面的一样东西便让程似锦当场怔住！
一直跟在身旁的荷香和桃叶看清时，也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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