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手醉雁
一时间剑气袭人,林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远处一黑衣人左手执剑,平举在胸前,右手滴着血。目光所及之处,乃是一受伤的男子,同样是一身锦袍,眼眸中透出一丝冷漠,手中一把银色的折扇。看着黑衣人严峻的目光,可以看出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周身散发着的强者气息,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只可惜一张银色面具挡住他的半边脸,让人心中涌起万千幻想,虽然他受伤失血,唇色微白,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让人觉得他周身多了一丝柔美,男子察觉到打量他的目光,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沈月忍不住浑身一震,此刻黑衣人刹那间出手,男子猝不及防,心口处中剑,却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奋力挥出一掌,再加上之前失血过多,体力不支便倒了下去。黑衣人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踉跄着越进树林消失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陌生男子,沈月一脸无奈,思索着救还是不救,自己原不是多事之人,却又觉得这样走了,似乎不妥,便不悦的蹙眉,正犹豫着,忽然听见贴身丫鬟梅儿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便赶忙制止了她“梅儿,别喊了让人听见,就麻烦了。”
梅儿支支吾吾,“那这死人怎么办,要不我们挖坑把他埋了吧。”却不知地下躺着的男子嘴角抽了抽。
“不然被发现,小姐要坐牢的。”月儿心里一热,“傻丫头,人没死呢。我扶着他,你去找水喂他吃药,回头再去请聂庄主过来一趟。”
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男子,月儿内心是挣扎的,犹豫了一会,便看见男子吐出一口黑血来,面具未能挡着的部分又苍白了几分,便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瓶,盖子一打开,风中便多了一丝清香,若懂医术的人一看,便知是千金难求的好药,药放进男子嘴里却咽不下去,正着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跑去古树下,捡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坛子摇起来,空的,又拿起另一个坛子,还是空的,虽又匆忙翻找着,不时捧着半瓶桃花酿回来,捏着鼻子给男子罐,酒顺着男子嘴角流出来,文瑾无法,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对着男子的嘴喂了进去,许久之后,看着男子气色好了许多,月儿将他靠在树下,就听见远处梅儿的声音响起。月儿匆匆藏了起来。
“聂庄主,就是这里了,你看。”聂竹顺着梅儿手指过去的方向望去,看着地上的一人,心里陡然一惊,却面不改色地吩咐小和尚把人抬去客房照顾,“我晚点就去。”然后环顾四周,不经意的用余光撇了一眼那树后消失的一角蓝色的衣衫,顺便告诉梅儿,“姑娘赶紧回去休息吧,最近寺内人多,注意安全。”
小姐你在想什么,“秋凉了,关了窗子早些休息吧。”沈月没反应,
梅儿又问“是在担心那位公子吗?”
月入回过头,作势敲了一下梅儿的头,“笨丫头,你以为荧儿是谁,她的药会没用吗?”
梅儿点点头,“也对,天下就没有荧小姐治不好的病。随又奇怪的问,小姐,你哪来的扇子?”
沈月低头看着手里的扇子,随口就说“捡的。”
梅儿嘀咕,“一把破扇子从后山回来就看,有什么好的?真是。”
沈月不再说话,却用手来回抚摸着扇坠,忽然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那个明媚的午后,满山的银杏叶,一个小女孩追着一直兔子跑远了。一个男孩在后面大叫着小心。这时暗处出来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两个小孩,怎么也抵挡不住,只见一群人围住男孩,领头的男子将女孩逼至悬崖边,笑着说,你跳下去,我就啊放过他如何。女孩天真地问,你说话算数,远处受伤吐血的男孩却还是不服输的打斗着,大喊道,“你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
而那个女孩却坚定的说道,“好,若是你食言了,我既便做鬼,你也不会好过的。”便看了一眼男孩,“一切因我而起,就此结束吧。”之后便松了手,男孩撞开了身边的人飞扑过去,抓着女孩的手,却还是让女孩掉了下去。
领头的男子,“啧啧啧,小孩子真是好骗。杀了他。随后就走了。”
真好骗,杀了他,为什么这些片段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沈月不解的摇着头,又想起那个小孩子的脸,想起他的脖子上也是这样的坠子。不知不觉,嘴角上扬。
“小姐你发什么呆呢,是病了吗?咦,小姐,你明明在笑,可是你脸上怎么还有泪滴呢?”梅儿的声音一下子将沈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待会”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沈月摆摆手示意梅儿下去。梅儿退出去关上了门。这时沈月握着坠子的手紧了紧。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六岁以前的记忆会没有,那些梦里的碎片段,到底是记忆还是梦。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一定会。不觉间已泪流满面。沈月拂去眼角的泪珠,眼里只剩一份坚定的信念,那便是一定要找出真相,给拼命护着自己的男孩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活着的希望。
次日佛晓,柯月庄客房内,一个白胡子长者,时不时望着床上的男子,独自坐在窗前,手指捏着一枚白棋子,自顾自的下着。一阵咳簌声传来,长者丢下棋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的男子。
“历久啊,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话语间的急切感证明他们早已相识,男子反而不语,嘴角上扬,
聂竹微微一怔,“这傻小子,怕是与刚刚暗处的女子有关吧。”
长者一笑,“多少年了都不曾见过他这般表情。”接着又调侃道,“笑得那么开心,可是遇见心仪的姑娘了。”
历久袖子里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想起昏迷中的那个浅浅的吻,耳朵有点发烫,忙撇开头问“师叔可认识鬼医”
长者摇摇头,“不认识。”
历久伸过手将瓶子递给长者,长者打开凑近鼻子闻了一下,“百灵丹,灵山鬼医独门秘药。你是说救你的人是鬼医。”
历久摇头,“看着不像。年纪对不住上。”
然后问聂竹“最近可有那家姑娘宿在柯月庄里。”
长者微怒“瞧你还能打听姑娘家的事,那便死不了,哼,就是你这伤下不了棋了,真扫兴,女人家的事回头你找你手底下的人查去。”老头我去与聂竹喝茶了。
“历久忙道,师叔息怒,待我好些定赴这三年之约。与你痛痛快快下一场。”
此时的偏院里沈月,坐在镜前,梳妆,“梅儿,准备早膳,吃完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下山。”
梅儿忙问,“小姐这就回去了吗,事情还没解决,回去怎么办?”
沈月微微一笑,“回吧,躲也不是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望着梅儿单纯的身影,沈月摇了摇头,拆开信看了起来,信封上写着沈月收,再没有多余的字,里面的内容也只有:速来南湖。只是放在桌子上信纸的右下角有一片银杏树叶,清晨的阳光洒在上面似是真的一般。
当她们收拾妥当站在柯月庄门口时发现多了好些侍卫。小姐:“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那位公子有关系,要不要我去看看,打听打听?”
沈月忙道:“赶紧走吧,别惹事。”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公子,驾一匹黑马直奔而来,两旁的士兵尊畏得让开,他径直奔至门口下马,眼看撞到了沈月,沈月匆忙一闪。
梅儿大呼“什么人呐,吓到我家小姐了,赶紧道歉。”
那男子并没有回头,扔过来一枚玉佩,“即又飘来一句,在下叶韵。改日登门道歉。”便匆忙入了东院。
而此刻东院内的所有人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偶尔探头望着向屋子里,生怕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萧弘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来回翻看着,地上跪着一名男子,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伴着一声大喝,“历久,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啊,你这小命可是我辛辛苦苦大半年救回来的,你就这么霍霍,你对得起我么?对得起我那一筐子一筐子的药吗?我的心在滴血,你看见了吗?”
却不见历久开口说话,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一个黑影迎面而来,叶韵顺势接过来一看,吧唧亲了一口,激动的问:“快说,哪来的?哪来的?她人呢?你见过她了吗?
然后对着跪着的男子说:“青云,下去,下去,别碍事,没办好的事接着忙去,这么闲的吗,真是。”
于是青云退出门外,顺手关上了门。门内立马传来一声,“阿久,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以后随叫随到,手也伸进了怀里,诺,全是你的,告诉我好不好?”
门外的青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时历久才放下手里的书,“早这样不就好了,药给了就行,又不要你的命。”
收完了所有的东西,才悠悠的来一句,“叶韵,其实我也没遇见你荧师妹,是一位姑娘给的。昨日遭人暗算,也是她救的我。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
叶韵一阵失落。“来,手给我,给你把把脉。”两人都不说话,
只是叶韵眉头越来越紧,“你的毒又严重了,刚才你收起来的白色瓶子一天一粒,咯血的话,黄色瓶子早晚,饭后各一粒,要是黄瓶子吃完了,红瓶子里只有一颗,危急时刻吃下,让青衣立马传书给我。不得延误。你好好养着,我接着去找人了。”
叶韵握着手里的青色瓶子,师妹,多年不见,你可好吗?
“叶韵,你等等,你匆忙而来,一会吃完饭再去找吧,你又不知道那姑娘是哪家小姐。”
叶韵回过神来,“不了,刚才骑马而来,路遇一马车上有沈字字样,像是要接什么人,而刚才进门时来的匆忙,差点撞上一蓝色衣衫的姑娘,不过那姑娘可不简单,她恰巧在等人,想必是来接她的吧。恰巧与你描述的蛮吻合,我追上去瞧瞧。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对了,你的伤,刀口有些特殊,此等利器,怕是只有苏家可以锻造出来了。”
“此人惯用左手,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会小心的。”
叶韵出了门,历久便若有所思的说,纵使相逢不识,惟愿与君共赏月,沈家,可会是她么。终是要见的,回吧。遂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青云推门而入,顺势说:“公子,当日您并没有中毒,只是酒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会引发您的旧毒,只是下药之人已死,线索也断了,不过在他身上发现林府的东西。属下不敢妄加猜测。属下也去过后山,那里并没有您的扇子,您所说的姑娘未曾寻见,在这柯月庄里江湖之人比较多,属下再去查。”
“还有,公子,柯月庄门口的姑娘,确实上了一辆沈府的马车,然后便跟丢了。只知道去往南湖方向。属下办事不利,请少爷责罚。”
历久摆摆手,“莫要小瞧她,重新派个人去寻,找到人莫要惊动,暗中跟着即可。”
“那杀手尚无线索。”
“此时你不必管了,去吧。”
此时,梅儿坐在马车上望着手上的玉佩,打算扔出去。
沈月伸着手接过说:“看着质地还不错。先收着,不要白不要,回头换些银子,给多多她们带去。别浪费了。”
一路上梅儿夸夸路边的树好看,山好看,稀奇的不行。忽然看到一群鸟也挺漂亮。忙让沈月去看,沈月一把推倒梅儿,“小心。”
立时,一支利箭钉在了二人刚刚坐着的地方,入木三分,车帘外也传来车夫倒地的声音,沈月眼前一惊,思索着对策,这与之前跟踪她们被甩的人应该不适一伙。这些又是谁的人,他们有又是什么目的呢。梅儿的心砰砰跳,一阵后怕,却还是颤抖着护在沈月前面,
沈月对着梅儿说:“一会瞅准机会,赶紧架车逃走。”
梅儿哭着摇头,沈月历声说:“是让你逃出去找人来救我,再说有你我还得顾你,肯定是要受伤了。我们又没得罪什么人,他们怕是认错人了,赶紧的,不然来不及了。”
说着一把撩起车帘,对着外面的黑衣人道:“要打就出来,别缩头缩尾的,真没劲。”然后跳下马车,抽出袖中的折扇,叹了一口气,“诺,没办法,来吧,就这个上了。顿时间刀光剑影,梅儿趁着空档,瞅准时机架着马车冲了过去,一部分黑衣人没想到一个丫头胆子这么大,瞬间追了上去。留下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全对着沈月招呼。
沈月望了一眼绝尘而去的马车,轻松应对,眼看黑衣人下了死手,眸光一暗,便也不恋战,解决了他们,正准备去救梅儿,却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炙热的目光,忙回过头便看到一黑衣人,左手执剑而立,沈月似乎并不吃惊,只问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是谁的人?”
黑衣人冷冷得道:“不该知道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只因你救了不该救的人,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赔上你的命吧。”
沈月以扇为剑,快速的出手,二人打了起来,可能是黑衣人有伤在身,而且沈月剑术一流,一时间黑衣人并未讨着便宜,反而呈现出败势,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眼里多了一丝惊喜。“姑娘可是认识花姑,云姑。”
沈月,有些不明所以,但却是在交手中知道了此人的身份,试探的发问,“你就是杀手醉雁?”
男子不语,直接发起进攻,沈月担忧着梅儿,不想纠缠,但男子却不收手,一番打斗,男子的旧伤发作,便趁机偃旗息鼓,一个败退,借着轻功逃了。
沈月本着败寇不追的心,赶紧循着车辙印寻找梅儿了。却发现黑衣人不见了马车也翻下了涯下,却不见梅儿的人影,大声的喊着,“梅儿你快出来啊,你在哪呢?”
沈月仍旧在找着,沈月双手掩面,难道梅儿,真的掉下山崖了。这时风从背后刮来一片的碎布,沈月看着挂在枯枝上的布料,一时间喜极而泣,“梅儿,你没掉下去对不对,你一定还在哪里等着我去救对不对,你等我,等我。”
沈月开始往回找,终于在转弯处的土堆后面发现了昏迷初醒的梅儿,“梅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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