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仁家遗孤
那名换做素凝的从屋子里拿出一把古琴，放在了林宽身前的石桌上，林宽开始弹了起来。
霎时间，小院的外面多了一批黑衣人。个个对上了历久，完全是下了死手，一开始，历久，轻松应对。
只见林宽的琴声渐渐急了起来，越来越快，那些黑衣杀手，更是拼尽全力，历久也渐渐难以招架，手里明明是折扇，却像是顺着琴音舞起了剑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两人也在暗自较量着。
“沈月，虚弱的问，你叫素凝，你是不是姓仁。你之前去过仁家祭拜，对不对，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个坏人，你只是被他们蒙骗了。”
“闭嘴，我的事情，要你管。”
“你要相信我，仁家是被人害的，他们不仅仅害了仁家，还有林家，还想害我们沈家，这里面有蹊跷，你要是想知道，真相，我们可以合作的。而且你爷爷，当年临死前还在记挂你，并托付我爷爷照顾你，可是照顾你的苏家，把你带丢了，之后失去了你的下落。我爷爷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他觉得愧对你爷爷，宁愿以沈家玉印换取你的自由平安。我想你该去见见他的。“
素凝一个踉跄，她想起不久前，她给沈家老爷子下过毒，还杀了沈雨。若不是自己动了手脚，素霜怎么可能，轻易杀了沈雨。
“林公子说过，他们是仇人的。他们当年图谋仁家家业，设局毁了仁家。素凝抓着脑袋，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
沈月自顾自的站起来，“我不会医术，但是一般的毒根本就伤不到我，我早就吃了解药了，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我是想你能回头，别再错下去了。”
“你想让我背叛公子，你休想。”
林宽一看屋子里出了变故，而自己的人一时间根本杀不了历久，还有之前离开的历久手下，怕是也该寻来了。
拉着素凝，喊道，“撤。”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手了，迅速撤离。历久也并没打算杀他们，地上那些只是受了重伤，可是当阿青骑马赶来时，他们都自尽了。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月儿姑娘也在啊。”
“阿青，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公子呢，他也来了吗。哦，我家公子啊他在城里。我来这里找人。”
“找到了吗。”
“没有，没有任何线索。”
“姑娘，可要送你下山。”阿青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沈月拒绝到。
历久冲阿青扔了锭银子，“你自己想办法回去，马我买了。”顺手揽过沈月的腰，轻盈的落在马上。沈月娇羞的挣扎了一下。
“不想掉下去就不要动。”
阿青悲催的施展轻功一路狂奔。
“没事了，你在前面放我下来就好了。”沈月小声说道。
历久飞身下马，招呼也没打，匆忙离去。几个纵越，消失了，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没追上。
“林宽，此次你坏了主子的好事，我看你回去怎么解释吧。”
“苏益，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只要我还没死，你就骑不到我头上，别在这里作威作福的，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踩着我上位的，迟早我会弄死你。到时候，你可别哭爹喊娘的，即使那样，我未必会饶了你，但是你跟我磕头赔罪，说不定，还有的商量。”
“哼，你不要逞口舌之快，我也没心思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这是主子的新指令，你呀，准备交代后事吧。”
沈月换回平常的衣衫，悄然离去。后出现在沈府门口。
“小姐，你可回来了，府上出事了。”
“怎么了，宁叔叔，爷爷病了吗。”
“不是，小姐，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沈爷爷，你真好，我也有亲人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孤单了。”
“丫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爷爷，我会好好保护你，你想要什么，爷爷也都答应你。”
“真的吗，素凝谢谢爷爷。”
沈月看见的就是，素凝挽着爷爷的手，亲昵的撒着娇。却在爷爷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沈月，做起了鬼脸。
“爷爷，我回来了。”
“月儿啊，我今日出门，路上救下了一个姑娘，她碰巧是找了这么多年的人，今日总算是，圆了我多年的心愿啊。承宁，吩咐厨房，备桌家宴，我要与月儿，素凝，将着好消息告诉仁兄。”
“那真是好巧啊，我们得好好庆祝一番。”沈月说到。
“月儿你去吧。”
”素凝，你跟我来。”二人来到一处隔间，
“这里是你爷爷，你父母的排位，你去给他们上柱香，磕个头。”
素凝眼泪里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是心里却更加迷茫了。到底谁真谁假，我该相信谁。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你看看。”
素凝看到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乃是一撮绑着，红绣线的花白胡子。素凝记得自己调皮，老是揪着爷爷的胡子，爷爷笑着说，你个臭丫头，在揪就打你了。可是却没有一次，动手打过自己。自己将揪来的胡子，扎起来，偷偷放进爷爷的书房。后来。就没有了后来。
素凝忍住自己的狐疑，“沈爷爷，那我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仁家满门又是怎么被杀的。”
“那得从你们祖上的制茶手艺讲起，你爷爷遇害前，向你林爷爷提起过，有人要有人想要与你爷爷合作，让你爷爷提供秘方，你爷爷不明对方身份，并未答应，但是发现有人跟踪你爹，想要破坏你爹娘的婚事，就用人替下了你与你娘，交予一户苏姓人家，那承想那些人给仁家下毒，然后诱骗你娘，你父亲与他人成亲，你娘带着你出去了，看见的就是沈家全死了，后来你娘当着众人承认，自己是你爹养在外面的女人，也是她下毒毒死了仁家八十余口，后跟着你爹去了。只是将你托福托付与在外游历的贤王，也就是你当今的国君。
我当时赶去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走，我四处打听，才发现着其中，怕是有隐情的，只是你娘被人利用了，或者被人威胁了。”
“素凝，想起小院里的生活，爷爷并不常来，但是他并不讨厌母亲，每次来都带好多东西，也很喜欢自己。可是”
“你是不是想问，你爹娘为什么不回仁家，反而跟你住在小院，那是因为，当年我与你爷爷醉酒曾定下过娃娃亲，后来你爹有了喜欢的人，我的女儿也有了喜欢的人，但是，我们老一辈人，注重承诺，因此，你爹，与我闺女，才受了不少苦，更是连累了你还有月儿，不然你们一定会是好姐妹。”
“走，我们去吃团圆饭。”
沈月看着满桌子的饭，问道，“宁叔叔，爷爷今日为何出门，怎么会那么巧。”
“小姐，有人用上次的笔迹写给老爷帛书。”
“老爷就带着我出门了，在茶肆等了半晌，后来看见人群中为救小孩被马撞伤的仁家小姐。就亲自扶起了她，带回来了。”
“怪不得，自己被堵在路上回不来。”
“爷爷您坐。”
“哎都坐都坐。今日爷爷心里高兴，承宁，将我珍藏的好酒取一坛来。”
“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耍花样，不然我饶不了你。”沈月威胁道。
“你放心，现在爷爷可是我的挡箭牌，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小心你自己好了。”素凝笑吟吟地说着，但是自己袖子里的药包，都快要被撰破了。
一顿饭，吃的素凝很是感慨，多少年了，自己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馨时刻了，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沈月郁闷的坐在房顶看月亮。一个人喝着酒。
素凝也睡不着，飞身上了房顶，二人相距两步之遥，来了一句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沈月丢过去一壶酒，二人喝着喝着打了起来。
“她们二人如何了？”
“坏了，老爷，她们在房顶打起来了。我要不要去拦着点？”
“你去干嘛，碍事，回去歇着去，哈哈哈。好。”
后来两人打累了，各自回屋歇着了。
“历大哥，之前死掉的几位官员，其实是仁家当年茶园里的采茶工，职位高一点的一个是仁家的学徒，后来仁家落败，他们入朝为官了。还有，之前刺杀你的那名女子现在住在沈家，她的真实身份证实，的确是仁家遗孤，但是现在跟林宽做事。怕是会对沈家不利啊。”
“盯着沈家，有什么异常之事及时来报。”
“哎呀，这是那个天杀的，这是要拆了我的房子啊。毁了我的家啊，月儿，素凝，你们都有事没事啊，快快快，快出来。一大早就听见，沈老爷子在府上大叫。”
“谁啊，鬼哭狼嚎的干什么，扰人清梦，好像声音，有些熟悉啊。”沈月揉了一下自己发沉的脑袋，胡乱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素凝同样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院子里。
沈老爷子，耍宝似的，拉着两人，让两人帮他找出霍霍沈府的贼人，承宁一个劲的憋笑。
沈月与素凝，只字不提昨晚醉酒比武之事，只说，“是不是昨晚刮风了，或者有野猫进府了。”
“素凝，撇开话题，爷爷，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有你们陪着，自然好啊。”
于是，几人去了河边抓鱼。
老爷子手里拿着一竹鱼竿，一只竹篓，找了个地方，静静的吊着鱼。看着下游挽着裤腿，拿着竹签子插鱼比赛的两个人。
承宁去捡柴回来的时候顺便打了只野兔。
“承宁，叫她们过来吧，天凉了，小心着凉。我钓的鱼够吃了。”
几个人，围着篝火，烤兔子烤鱼，听沈老爷子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不时逗得沈月，素凝哈哈大笑。却不知对面也有人在暗中观看着这些。
时间过的很快，夕阳渐渐落下山头。
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有你们陪着，老头子我像是年轻了几岁，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
沈月，笑着应道，“好啊以后我们再来。”
素凝，僵硬的点头。以后还来，心里却想着，还会有以后吗。
子时，小心火烛。
一道黑影进了沈府，“交待你的事，你是忘了吗。”
“我没忘，公子交待的事我都记得，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最近跟他们在一起忘了自己是谁了吧。忘了自己的深仇大恨了吧。忘了我安排你进沈府做什么的了？”
“不，素凝不敢忘，只是素凝”
“怎么，你犹豫了，还是你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想偷玉印，不想杀沈老爷子，不想为你们仁家报仇了。你要是不动手，那么我亲自动手。我做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不，公子，我一定会我完成任务的。”
“那就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林宽一甩袖子走了。素凝心里在挣扎，到底该怎么做，不知不觉竟回到了公子住的小院，也好，去见见公子。那些暗中的人认识她，也并没有拦她，她手放在了门前，正准备推门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那素凝姑娘是否留活口。”
“你做事手脚干净一点。主子已经着手处理当年仁家的一些漏网之鱼，这次等她拿到玉印，她也算尽了最后的价值。好好厚葬就行了。我在主子面前才能有交代，也不枉我们林家培养她这么多年。”
素凝哭出了眼泪，但还是咬咬牙，仰头看着天，调整自己的心态，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公子，你在吗，素凝有事情想问问公子。”
林宽打了个手势，进来吧。那人利落的躲进了书架后的暗室。
“公子，沈家老爷子的书房，卧室，我都已经仔细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玉印是否早已不在他的身上，有没有可能，是交给了沈月。”
“那你暂时先不要动手，我派人试探试探，你等我消息。”
“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糕点，你尝尝。”
素凝心里暖暖的，似乎忘记了这个人刚刚下过除掉她的命令。素凝拿了上面一块吃了起来，流着眼泪说：“真好吃。”
林宽的心里有些堵得慌，但并没有阻止。
“爷爷，你别担心了，素凝可能只是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
“老爷，素凝姑娘回来了。”承宁跑着进了院子讲道。
“你去哪了，担心死爷爷了。”沈老爷子嗔怪道。
“我出去买了点菜，打算做拿手菜给你们尝尝的。”
“老爷，有人送来的。”承宁递上一帛书。
“素凝已放，玉印何在。”沈老爷子打开看见的就是这几个字。
素凝有些自责，却不知说什么，刚才老爷子的担心，是真的，焦急也是真的，这几日以来的关心是真的，可是自己确是在骗他，素凝得心里快要崩溃了。
忽然素凝吐出一口血，晕了。
“承宁，快去请大夫，”沈月不忍心爷爷担忧，也不想素凝出事，这几日的相处，她看的出，素凝本身并不坏，只是仇恨蒙住了双眼，被坏人利用了。沈月将池荧留给自己的解毒丹，给苏素凝喂了下去。虽然不保证有用，但起码，有一线生机。
“大夫把脉后，翻了翻素凝的眼睛，这小老儿治不了啊。虽然这姑娘吃了灵药但是怕是只能维持半日，必须，找到解药，不然这姑娘，怕是没得救了。”
“承宁，放出消息，以解药换玉印。”
“爷爷，别急，你还记得之前解你毒的荧儿吗。我去找她来一趟，若是解不了，在放消息也不迟。”
“荧儿，去哪里了”楚筠。
“池荧她最近在研究毒药，她说什么以毒攻毒，我跟楚筠，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了。你找她有事吗。我看见她，转告她一声。”
“苏墨，别闹，急着救命呢，我先走啦，她回来让她速来沈府一趟。”
沈月急匆匆地往回赶，匆忙间碰上了一个醉酒的人，一抬头发现是叶韵。“你跟我走，赶紧。”
叶韵一路被拽着回了沈府，风吹的酒也清醒了几分。得知是要救人，一刻也不敢耽搁，虽说自己并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出手相救，但是，沈月想救的人，自己如是能出手，让她欠下一份人情，那么师妹的下落，相信，她自是回松口的。因为，柯月庄是一次碰巧，福缘楼一次，那么当日在沈府，当时历久被救时那熟悉的手法，除了星河谷之人又会是谁呢，而谷中一般人更是做不到这样纯熟，除了自己，那人定是师妹无疑，联想沈老爷子奇怪的话，更能确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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