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夜黑风高，鲨人夜。正是青鸾干活的好时候。此时的她正身处凌安城最大的青楼，《醉香楼》头牌花魁的闺房中。扒她们头牌花魁的衣服……。
咳咳！没有别的意思，目的只是花魁小姐的这件衣服而已。担心对方的不配合会引来其他人，燕鸾才干脆将她打晕。换上衣服后把人绑好，扯了块布头塞住嘴巴，和自己的夜行衣一起藏到了柜子里。燕鸾还担心人着凉，贴心的把自己衣服往人身上盖了盖……。就是动作看起来太过熟练了点，难怪鬼车会说有些任务还是适合她来做。
藏好人，飞快坐到梳妆台前的青鸾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小美人儿～嘿嘿嘿。等很久了吧，我这就来同你洞房～”。
听听！又是这句？青鸾直翻白眼，但凡是个瓢客就必然是这句台词，一句新鲜的都没有。猥琐的样子都好像如出一辙。她都听腻了，估计楼里的姑娘怕是早就听吐了。
半炷香后……青鸾便又换回了自己的夜行衣，撇了一眼身后身/首/异/处/左手骨畸形折断的尸///体。
摸了摸胸口处。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两份信件正稳稳当当塞在衣襟里。确保就是后空翻也不会掉出来。燕鸾面无表情跳窗而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八羔子，居然上来就摸你爷爷屁股…呸！”
没错今天也是她身为影卫日常里平平无奇的一次任务时间。也就是三天前鬼车说的那个红牌任务。其实除了有关男女主的主线任务，绝大多数时候，燕鸾更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奔走在外做符合她角色逻辑的事。小说里寥寥几个字在照进现实世界里，也不可能做到下一秒就能完成场景转换的。所有空白处，都有人在填补空缺。所有“一年后”“三年后”，都有人在一天一天认真的过。所以燕鸾也不能例外。拉进度条空降是很耗费积分的，她也没有到随心所欲用的程度。
这样的任务她做过不少，并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扮演这种角色。她在做这些事时，其实也是麻木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几乎每一次，她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人物是什么身份，包括这次的信件内容是什么。甚至刺杀这些人的理由是什么。第一是记不住也没必要记，还有就是对这些原著小说里没脸没名的角色，她也实在不感兴趣。比起这些她反倒是有心思吐槽为什么这些目标人物的心都这么大。
并不止今晚这个，很多路人炮灰都是这样揣着重要书信就出来逛摇子的。她不理解。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燕鸾向着王府的方向飞快奔去，她有点担心自己夜行衣上沾染的脂粉味会暴露自己。就在这时，区域眼却响起了提示。燕鸾也感知道身后五点钟方向什么正在以8784km/h到4392km/h的时速飞向自己。
区域眼快速分析出袭击自己的东西攻击性并不大，密度伤害性。大小分析后，青鸾猜它大概就是个石子儿大小的东西。
于是燕鸾便没有减速，也没有回头。会用这些东西同自己打招呼的也只有那些人。燕鸾只是这么反手一捞，便把袭击自己的东西攥入了掌心，抬手一看，手心里竟是一颗被她捏碎了的黄豆。
燕鸾“……”
好家伙黄豆都打出了飞镖的速度。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要她怎么适应？这要真是枚蝶镖可咋整？
青鸾白眼一番却是减慢了速度。果然方一减速一个人影就追了上来。
“呦～飞的够快啊。西口就看见你了追到这才追上，这么玩命跑，落尾巴了？（指任务中暴露行踪后被追击）”
果然是十二影绝的人，说话的这人是三足乌，是鲲鹏手下的人。跟着他们统领整日里缩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水牢，琢磨那些便太玩意。
皮肤居然躲得比她都白。有日子没见到过他这张脸了。她都几乎要怀疑三足乌是卷着铺盖睡在了水牢那。大概是鲲鹏下月有新去处，最近居然连三足乌都得被拎出来跑任务了。
“没有……。”青鸾干脆把手中的黄豆碾成粉末，拍了拍手。才继续到“赶着回去处理伤口，上次崇明没给弄好，发炎了。在不处理都臭了…。”
三足乌无语凝噎“你一个女人怎么活得那么糙，任务是啥色儿的？得叫你带这快发水的烂伤去办？”
“红头而已……，那自然是比不得你精细，从前我瞧东厂那帮公公，个顶个的白，原以为是抹了粉。不过今儿瞧见你我到晓得了。见天儿缩在地底下，乌鸡都能给你捂白喽。”燕鸾答。
虽说为了笑话他才这么说，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不和女人比就单论长相，三足乌是她们十二影绝里最好看的那个。
尤其他那一双凤眼生得简直风流极了。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不是他那一夜愁白的头发和从眉峰处一直延伸到嘴角的伤疤过于破坏美感的话……。
“哈～小青鸾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愈发厉害了哈～。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组可真要包揽红黑了啊？，哎呦呦～瞧这样儿，蓝级以下的任务鬼车怕是已经看不上了吧？”。
燕鸾并不理会他怪声怪气的挤兑话。只是撇嘴笑笑。其实自从王爷受伤这段时间来，哪有谁包揽的说法？但凡是个有空的，就得立马顶上。
救回凌倾川那晚，说的是让她好好养伤，但还不是第二天就把她抓出去办了俩黄牌任务吗？不然以她的自愈能力，至于会伤口恶化？
影绝拢共就十二个，统领四个。元凤、王雀、鲲鹏、鬼车，每人手下能分两个下手。向她和毕方就是跟着鬼车“鲨人越货”。
三足乌、蛊雕、是跟着鲲鹏主要干些审/讯/逼/供/的勾当。
朱雀,崇明、跟的元凤。研究些毒死你又救活你，但你活着不如死了的小药丸。
凤、凰。就跟着王雀，主要就是给王爷打理部分地下产业，把控王府主要的消息网，并把情报整理汇总后程给凌倾川。
四个统领同时也直接管理影卫营中四阁八门的上中下影，近千人。除开未来选出的王爷身边的贴身影卫，其手下成绝的八人，日常也要安排人手在王爷身边轮值。
影卫营一日不可松懈，王府不能没人，王爷身边不能没人。太过重要的任务也必须由影绝去做。
眼下王爷遇刺重伤，又恰逢鲲鹏调离工作交接中，这样一看人确实就是不够用。
很多杂事，多数都只能交给影卫营里的普通影卫去做。那些牙下藏////毒的多数就是这些下影中影了。为防止他们任务失败后，意志不坚背叛主子。
真正的影绝是用不着的，一是她们足够忠诚，每个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最值得信任，誓死效忠的人。
二是以他们的能力想要抓到活的确实也不那么容易。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没有人会傻到背叛王爷。应为他们清楚对于背叛者来说，王爷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算是把他毫发无损的放了。他也绝活不过第二天的清晨。没有别的，应为这些年他们为王爷做的事太多，手上沾染的血包括这皇城内的各方势力。朝堂到江湖，早就树敌无数。他们为王府做事，同时御王也是他们的依仗。一旦失去王府的庇佑他们也只会是死路一条罢了。
……
“你呢？出来做什么？”燕鸾也随口问了一句。
“害～没什么。鲲鹏统领不是被主子安排到宫里去嘛？有些事就不好再耽误，最近都在忙这个。”
“行吧。”燕鸾原本也是随口一问，所以三足乌说得并不仔细，也不需要燕鸾能听懂。
不过燕鸾大概能猜到，八成就是有关这次，有人下毒意图谋害永淳公主凌岁然，凌倾川一母同胞亲妹妹的事。前些天抓进来的那老嬷嬷估计是招了点什么。这会没见他又扛什么人回来，那估计三足乌这是去取物证呢吧？不归自己处理的事，燕鸾也不问。
与三足乌分开前，他给了燕鸾一包徐记的桂花糕，说是路过顺手买的。似乎是蛊雕托他外出回来时给带点下酒菜。刚刚用来砸自己的香酥黄豆也是。燕鸾毫不客气的收下点心，就火速赶往鬼车那里复命。
从鬼车那里出来后，燕鸾就又急匆匆抱着水盆衣物奔向王府一处偏院。
倒不是王府抠搜到连给影卫们擦洗的地方都没有。主要是影绝里女的就只有她和元凤统领。影卫们用的汤池是去不了的，即使女影卫也不比其他。总不能和侍女们用一个浴房。她两平时一般都是在房间里洗。但主要是燕鸾怕麻烦，用水要和厨房要，不要就得自己烧。一桶桶提进去在一桶桶提出来。
她一般出去做任务时就在外面清洗过在回来。。。今天却是实在太晚厨房似乎也锁了，原本打算随便打个两桶水去房间简单擦擦，
但她忽然想起前些时候王府偏院的竹林忽然让人挖了一处浅潭，是活水。铺了细石还引了泉水来。不知是不是这凌倾川忽然觉得竹林单调要给这造个景？但后续也没见放鱼苗进去，凌倾川就出事了。燕鸾觉得可以过去看看，没记错的话那处也实在偏僻，平时那里就没什么人去。
燕鸾奔到那后，先是躲起来等了一阵，发现就连巡逻的侍卫都不会经过此处。燕鸾便打算从藏身之处出来。
但就在这时忽听一声细响，紧接着一到人影便出现在了浅潭边上。几乎在那人站定的同时，燕鸾就吓得缩回了原地。根本用不着看清来人的脸，只那一角玄色衣袍，燕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来人是谁。果然在她刚刚躲好的同时身侧就落下了另一个人，那人没想到会有人躲在这里几乎条件反射就要拔刀。
但不过一瞬来人便看清了人是影卫青鸾。差点被削掉脑壳的燕鸾也看清了忽然出现在身侧的人竟是毕方。
原来今晚是毕方轮值而她藏身的地方位置绝佳，不但能影藏自己还能很好的观察周围情况。被跟着王爷过来的毕方也同样一眼看中了。然后就发生了刚刚两人都差点吓破胆的一幕，差点同门残杀。
怕惊动此时身处潭中的某人毕方只敢用口型询问。
（你今天不是任务外出？在这做什么？）
燕鸾回以同样的唇语。
（老子办完了）她微微举了举手里的木盆又朝着泉水那边偏了偏下巴。继续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做着口型（我哪知道！）意思不言而喻。谁知道这是主上的池子还碰个正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十一刚刚被吓到时虽然闹出的动静不大，而且十一反应也很快，一点声都没发出来。但青鸾还是感觉到了那人似乎是微偏了头。
往这边扫了一眼。虽然并没有追究但还是让她心里一阵发毛。怎么会这么不巧？。
（主上什么时候醒的？）青鸾问。
（可能是昨日吧？我今日当值时主上已经可以起身处理要件了）毕方答。
那是，现在都能大晚上来泡冷池子了呢，起来看两个文件算个啥……青鸾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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