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围
突然,内圈出口处有两人走了出来,身后牵着的马上并未载着重物,只是载了一个麻袋,里头可能也就只是装了些小型的飞禽走兽。
一人的红衣上沾了猩红色的血迹,手臂上的红色衣物已经被野兽咬烂,透出已被血液浸染的白色里衣。身上受着伤,狼狈不堪,脸上却仍然挂着不羁的表情满是不屑。
而另一人却着实与前一人对比明显,另一人身上肉眼可见毫发未伤,但白衣脏乱,神情异常,眼神里满是恐怖可怕,难堪至极,整个人呆呆的,像是受过极大的惊吓。
看到两人走出来,立马就有人高声喊道:“是灵成王和霖宁王!”
周思衡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往后瞧了瞧发现六弟没跟上,便又退了回去,用手轻拍了一下周思宇的后脑勺,嗤笑了一声:“这是被吓傻了”
周思宇被周思衡这一提醒才算是缓过神来,挠了挠刚刚被周思衡拍过的后脑勺,憨笑了一下,劫后余生的庆幸浮在他的脸上。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宣徵帝的座位走去。
“他们怎么就捕了这么些飞禽走兽。连大只的野兽都没有。”马上就有人发现了马背上的麻袋,能用麻袋装的自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儿臣见过父皇。”周思衡与周思宇齐声问安。
宣徵帝看到他俩平安无事,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但戏要看,也要继续演。宣徵帝面上并没有任何多的表情,还是淡然地坐着,看着周思衡。
“这五殿下怎么进了内圈没捉到猛虎野狼之类的,怎么还受了伤”魏冉对着周遭的大臣说道,这句话讲得异常刺耳,在场之人无不听见,皇帝自然也听见了,其实这言下之意便是,周思衡能力不行。
“魏丞相此话何意?猛虎野狼圈内自是有,如若丞相有意一探究竟,进去便是,又何必在这惋惜。”周思宇反讽道,眼睛往斜上瞥了瞥,嘴角咧了咧,面上流露不满,心中更是不屑。
“皇上,内圈躺着两头被射死的猛虎,射中的箭各是灵成王和霖宁王的。”巡查的侍卫发现后赶忙来报。
“哦”宣徵帝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可是,宇儿向来不善射御之术。”宣徵帝什么也没说似又什么都说了,言下之意便是,周思衡射中的是两头猛虎。
周思宇憨笑着挠了挠头,带着些许难为情:“两头虎都是五哥射的。”
听此言,魏冉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着慌乱,不自觉地瞟向周思毅。周思毅心中自是气恼得很,又无可奈何。
“五弟将帅之才,佩服!”周思毅开口道。
周思衡并无过多回应,只是向他拱了拱礼,扯唇微笑。
“皇上,灵成王被野兽所伤可得赶快叫太医医治。”魏冉瞥了一眼周思衡手上的伤,又拱礼向皇帝说道。宣徵帝应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洪公公。
“宣……”
“不必了,父皇,儿臣不过受了些皮肉伤,不碍事,涂些膏药便是。”周思衡赶忙打断洪公公,对着宣徵帝说道。
“男儿受伤自是不可避免,不必就不必了,衡儿那你就回帐中抹药吧!”
“多谢父皇!”随即周思衡便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宣徵帝见周思衡回了帐中,心中也便安心了不少,也回了帐中休憩。
“那封信是谁传来的”周思衡手上拿着软玉膏把玩,心中甚是不解。原是在入围之际,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将周思毅之谋策写得完整无漏,还好提前准备了些毒针,要不然怕这次凶多吉少。
“禀告殿下,没有查到。”胡六回道。
“嗯,你先退下吧!”周思衡心中思量许久后,冷冷说道。
“殿下不涂药吗?”
“啧,我自己会涂。”不耐烦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好笑。
胡六只好讪讪转身走向帐门又被周思衡叫了回来:“等一下”
“殿下又有何事吩咐”
“我上次叫你查的那个猫眼银锁,查的怎么样了?”
“哦,那个猫眼银锁中的猫眼石盛产于思越国,而猫眼石外圈的花纹是思越国王族才可以用的螭龙纹。殿下,你叫我查这个,不会是您心悦思越王族女子吧!”胡六用试探的语气打探道。
“滚。”
听此,胡六赶忙往门外走去,在关上门前还不忘补上一句,“殿下别忘了待会的罢围。”
“思越国,这女子有意思。”周思衡扯了扯嘴角,压低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
戌时已到,炊烟浮于被夜色笼罩的大地,一轮明月向大地撒着清冷,四周尽是虫鸣鸟叫,篝火甚旺,所有人面带笑容,不知几人心中带笑。
“今日木兰围猎皇儿们都尽显英才,朕甚是满意,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宣徵帝举酒对月,一饮而尽。
“祝皇上万福金安,祝瑾朝永世太平!”众大臣齐声道。
饮酒而醉,施施而归,一众人马,声势浩大。
皇宫高楼,月色投影而下,夜晚的暗色总会掩盖人心的黑暗与深沉。
“母后,我回来了!”周思宇着急忙慌地还没走到穗华宫的门内便高声喊道。
“这一听便是宇儿,快些,把准备的糕点拿出来。”谢慕雪听到周思宇的声音,心中的石头别落了地,脸上也展开了笑颜。
周思宇跑得飞快,而周思衡只是在后头慢慢地跟着。
“这么大个人了,还如此莽撞。”谢慕雪嗔怪地对着周思宇说。
周思宇正了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待周思衡进来一同与谢皇后请安。
“今日围猎可顺利”
“今日可是精彩,皇兄可是射死了两头猛虎呢!但皇兄也因此受了伤。”周思宇嘴里塞满了糕点,鼓囊着嘴讲话,一味顾着吃,却没有看到周思衡用眼神递过来的暗箭。
“衡儿受伤了,哪里?可叫太医。”谢皇后担忧地看向周思衡。
“母后,我没事,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嘛!”
“那就好,你们要是出了事,母后也就没了盼头。”
谢皇后看到眼前的两人并无大碍,心中便宽慰了些。
“皇上驾到!”
皇帝可是许久未来这穗华殿了,毕竟众人都知,皇帝皇后心有嫌隙。
“臣妾恭迎皇上。”
“儿臣恭迎父皇。”
“都起来吧!皇后今日身体可好些了”宣徵帝用着客套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已无大碍。”皇后的语气更是疏离清冷。
四人相顾无言,气氛冰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周思衡眼里,他的父皇和母后之间没有夫妻情分,父皇只不过是因为利益所以选择了母后作为瑾朝皇后罢了,这种冰冷的气氛,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皇上要留下来用膳吗?”谢皇后冷淡的语气似是在询问,实则是赶人之意。
“不了,朕还有奏折要批,就先回明华殿了。”皇帝怎会听不出皇后的心思,但哪又如何,皇上心中有愧--对妻子之愧、对兄弟之愧、对子女之愧。因为自己的愧疚,也因为对方的恨意,这夫妻终究只是名头。
宣徵帝走在红墙之间,轿撵在后头跟着,月光倾洒下来,这月光怎么比雪还来得寒凉。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啊?”宣徵帝对着身边跟着的洪公公说,内心一阵悲凉难以抑制。
“皇上无错,皇后娘娘只是不了解皇上的苦心罢了。”洪公公安慰道。
“是啊,不理解,这辈子会理解吗?算了,算了,这辈子怕是过了。”
有些事难言真假,又何来对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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