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人妖大战两百年来，秘境已经隔绝四季，逐渐断绝生机；大地荒芜，别说爆发性、破坏性天气了，雨水都很少下。
沙尘暴，只有成精久的妖才见过一两次，而这些小蜂妖们听都没听过。
眼前铺天盖地，黄沙滚滚而来的沙尘暴一路直捣黄龙，飞沙卷石朝溪水边花海卷来。
“沙尘暴！”
“怎么可能是沙尘暴！几百年没出现过了。”狼妖们惊嚎道。
白黎看着眼前遮天蔽日来势汹汹的沙尘暴，心跳到嗓子眼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沙尘暴。
他像是漫天黄沙中一粒石子，心里空荡荡的，失去了大脑意识，像是很快便会化成一粒黄沙，卷入这死气沉沉又令人恐惧的沙尘中。
他睫毛颤了颤，鼻尖弥漫的沙土苦涩味，让他猛的咳嗽一声，下意识想拔腿往后跑，房子，对往房子跑。
但是房子是木房子，肯定会被沙尘暴刮的一根木头不剩。
正在白黎犹豫之际，突然衣领被拎着，一个天翻地转，他趴在鬼四的背上了。
白黎紧紧抱住狼脖子，回首身后是十几只银狼，以及远处似有雷霆之象，黄沙遮天的沙尘暴。
白黎见蜂妖们反而逆着他们跑来，“快走，那是沙尘暴！”
“不要紧，保护花海要紧！”蜜篁回了句后朝花海尽头飞去。
不远处沙丘已经被卷了一个凹凸豁口，要不了多久沙尘暴就会卷到这里，此时不跑，必死无疑。
“那是沙尘暴，你们对付不了的，花我还可以再种。”白黎急急大声说道。
“你自己胆小怕事就算了，这木屋你知道我们搭建多久，花费多少精力吗？屋子里、院落里的夜明珠可是二姐捞了好几天才捞到的。”蜜娇不慌不忙地停下说道，见白黎额头急出细汗越发瞧不起了。
“我知道你们送给我的屋子花了很多心思，但是沙尘暴，你看，它把远处沙丘都快移平了，我们对付不了的。”白黎急的脸都红了。
面对白黎的急言拦住劝说，蜂妖们反而奋力煽动翅膀，朝花海飞去。
白黎见蜂妖们根本不听他的劝导，反而撑起灵力结界将花海木屋都罩住，他低估了蜂妖们对花有执念。
“你们这样会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白黎喊道。
“胆小鬼，你自己没本事，反倒诅咒我们死，不安好心！”蜜娇撑开双翼，淡黄色的灵力注入结界中，结界外如毁天灭地般狂啸，结界里花瓣纹丝不动。
白黎望着远处的黄沙漩涡，刚刚只有一个小缺口的沙丘，现在豁口打开，要不了多久便朝他们袭来了。
“鬼四，带我去找蜜篁。”白黎揪着鬼四脖颈上的皮毛说道。
“那些蜂妖真的蠢，真是无知无畏！我们走吧，她们要送死是她们的事情。”鬼四此时也着急了，他虽然没经历过沙尘暴，但是眼前所见的能量震撼不亚于修为高深的大妖渡劫，这远远不是他们小妖能逞强的。
白黎轻轻摸了摸鬼四的脑袋，看着黑烟肆意袭卷的远处，“我再劝一次，再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就跑。”
“好！”
鬼四驼着白黎，很快跑到了花海最前方，蜂妖们虽然惊讶眼前风沙，但各个支撑起结界，显然不当回事的样子。
“小黎，你怎么来了，你快去房子里躲着。”蜜篁见白黎骑着狼跑来，气喘吁吁的额头冒汗。
“蜜篁，快逃，这沙尘暴的威力还没彻底爆发，你们的结界支撑不了的。”白黎一口气都没喘的说道。
“这花海定不能被毁了，我们要保护这花海。”蜜篁说道。
“你们能先保护自己的命都不错了。”鬼四看着越来越近的沙尘暴着急大吼，“你是老大，你该清楚，因为你错误的判断蜂妖灭绝就好笑了。”
白黎见蜜篁灵力柱有些波动，她没化形不能知道表情，但是看样子是有些动摇的，他继续说道，“是啊，蜜篁，花没了我可以再种的。”
“与其冒着灭族的风险保护可以再种的花，这是本末倒置啊。”白黎深呼吸一口气，他紧握着拳头说道，“这些道理你肯定都知道，虽然这花是你们两百年才见到的，但是我一定可以再种出来的。”
“你确定你可以再种出来吗？”
蜜篁盯着白黎眼睛，像是洞悉一切似的，“如果没有花，我们蜂妖族也迟早会死，与其在慢慢恐惧无望中灭绝，不如拼死一博堵上一次，即使燃烧灵力即使死亡，能守住花海也值得了。”
“毕竟没有花海，蜜蜂活着也不是蜜蜂了。蜜蜂天生就是守护着花而活！”
“小黎，我清楚我所选择的代价和风险，你想跑想留都在你。”
白黎见蜜篁没有丝毫跑的意向，着急地看向蜜二，蜜二也说道，“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鬼四，她们已经决定了，那我们走吧。”白黎嘴角微微抽动，看了眼身后疯狂的沙尘暴，叹了口气说道。
鬼四没动，他把白黎放在地上，然后望着白黎不解的眼神说道，“你能帮帮她们吗？”
这些蜂妖撑开的结界，沙尘暴定会搅得粉碎，但是如果有这只上古的饕餮撑开结界灵力，说不定还会有救。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或许他对白黎误会比较深，这明明是一只单纯热心又可爱的饕餮啊。
“啊？”白黎看着鬼四充满期待的眼神，不解道，“我怎么帮她们？”
鬼四两个爪子比划一下，指了指眼前的结界，“你把灵力注入结界，加固后说不定能挡住沙尘暴。”
“可我是人类，没有灵力啊。”白黎说道。
“你是人类？”鬼四诧异中，仿佛对人类二字有削骨的仇恨。
“是啊，你们看到我从秘境大门进来的啊。”白黎看不懂鬼四眼里的惊讶和陌生的仇恨。
“你怎么了？”白黎抬手在鬼四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鬼四看着眼神纯粹的仿佛将所有疑惑写在眼里的白黎，缓缓说道。
眼前的沙尘暴越来愈近，扑打在结界上的风暴越发强劲。
鬼四的心终于被眼前的危险唤回神。
“你是人类，你还凑什么凑，还不快跑！”鬼四一把叼着白黎的衣领将人甩在背上，急吼吼跑了。
蜜篁和蜜二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各自眼神意思。
蜂妖一族对气味敏感，白黎不是妖族，他身上没有妖气，但是也不像修炼过的人修；但他身上却有神秘的灵力。而那股灵力白黎自己还不知道更不知晓如何使用。
“没想到狼妖对人类恨之入骨，现在还想救小黎。”蜜二说道。
“这沙尘暴的力量越来越强，小黎说的是对的，我们结界撑不了多久，你带着愿意跑的姐妹们跑吧。”蜜篁叹了口气说道。
其他蜂妖听道纷纷表示死守，有花海陪葬是她们求之不得的幸福。
面对这两百年才见到的花海，她们觉得死也值了。
沙尘暴漩涡越来越近，狂风怒吼中结界掀起波澜，蜂妖们面色由开始的轻松自信，慢慢皱着眉头，有些吃力。
“不好，我这边的结界有细缝了！”蜜娇结界出现细缝，脸色都白了，连忙惊慌大喊道。
旁边的蜂妖立马分神支援，但是这灵力结界似形成平衡似的拆了东墙补西墙，从结界细缝中刮入越来越多的黄沙。
“大姐，我们快支撑不住了！”蜜娇被吹了一脸的沙子，张嘴大喊道又被喂了一嘴沙。
正当蜜篁准备出手时，十几只狼跃进结界，他们仰头朝结界细缝吐出灵力。
结界细缝眨眼间被缝上，花海又是一片安静。
“你们怎么来了。”蜜二看到狼妖惊讶出声。
“不来看你们送死吗？”鬼十嘴巴呜呜漏风说道，嫌语气不够强硬还故意瞪眼显得凶巴巴的。
蜜二看着鬼十脖子上挂着的獠牙，顿时内心十分愧疚，“对不起，是我把你獠牙弄断的。”
鬼十满不在意，“就凭你？我这獠牙直接咬死一个金丹修士，你能弄断？”
蜜二见鬼十傻傻的炫耀着，更加心虚了，“等沙尘暴过后，我会想办法给你牙齿补上的。”
“能不能活再说吧。”鬼十说道。
蜜二点头，张望了一圈，不见白黎，“小黎呢？”
一旁蜜娇说道，“没用的胆小鬼，肯定跑了。”
鬼十不乐意了，“他一个人类，不跑等着被埋吗？”
其他妖都没接话，空气显得十分安静，只见结界外狂风无声暴走，飞沙走石。
“他怎么就是可恨的人类？亏我们还以为他是饕餮。怕他怕的要死。”鬼十疑惑说道。
“可恨？”蜜娇阴阳怪气说道，“可恨你们就吃了他，反正区区人类而已。”
“没听见我说怕他吗？”
“连个弱小的人都怕，没用的弱鸡。”
蜜二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了，连声止住：“哎哎，蜜娇！”
鬼十低声嘀咕着，“就算是人类，也比你这只讨人厌的蜂妖好。”
不过等着他的是鬼三的一爪子。
结界由于狼妖的加入，短时间还算稳固，但是慢慢的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老三，我们跑吗，现在跑还来得及！”鬼十嘴巴被狂风吹的嘴皮外翻，龇牙咧嘴的十分狼狈。
“蜜篁，你们加油，我们跑路了。”鬼三高吼一声，灵力撤退，撒腿就跑。
结界细缝瞬间扩大，蜂妖们撑开羽翼连接成片，试图再次缝上细缝。
沙尘暴似有灵识一般，见结界灵力减弱，旋风沙尘直破开细缝，犹如几十条巨龙朝细缝钻去。
“不好！结界要破开了！”
“大姐，二姐，我还不想死啊！”蜜娇惊慌失措大喊道。
众蜂妖都是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有的甚至嘴角有一丝血迹，显然她们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眼见沙尘暴越来越黑，几乎不见日光，蜜娇眼皮逐渐合上，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蜜娇！”
“小娇！”
蜜篁看着晕倒的蜜娇，着急又无奈，其他姐妹们灵力枯竭耗尽，而眼前的风沙却越发残暴似的追击而来，她调整了呼吸，这是她们死得其所。
“砰！砰砰！”
蜜篁身后一声巨响，她还来不及回头，眼前便一片漆黑。
耳边隔绝了一切声音，世界瞬间安静。
身后不远处有萤火点点似的亮光，只听白黎着急的大喊，“你们没事吧。”
“没事！”
“你们快朝我走来，靠紧！”白黎心安了一点。
蜜篁朝那亮处走去，其他蜂妖狼妖也朝那亮处走近。
走近一看，原来亮光是木屋院落中的夜明珠。
院落中放着一桩桩竖起的竹筒，而竹筒里面都放着夜明珠，入夜后看起来像是竹筒上里放光似的，十分好看。而这时也起了照明的作用。
“小黎，这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太安静了，仿佛入夜一般，与之相对的是妖心惶惶的蜂妖们和外界可怕的沙尘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鬼四驮着跑，经过了鸟不啄灵树，那颗灵树突然拦住我，说要报恩。我就稀里糊涂被卷进黑暗中了，然后我问它能不能救救我朋友，接着就是你们现在这样了。”
狼妖们和蜂妖们听的稀里糊涂，面面相觑，胸腔里上下急蹿的心稍微平静一点了。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们都被我用树根裹住了，你们现在站稳扶好，我准备沉入地下了。”
“我就是你们说的鸟不啄灵树，我本是千年神木，因两百年前灵力枯竭陷入沉睡，是这小家伙唤醒了我。”
“我怎么唤醒你了？我什么都没做啊。”白黎看着众妖头向自己的眼光，连忙说道。
“我就只是给你施过一次草木肥，这就唤醒你了？难道你是饿晕的？”
灵树干笑一声，“算是吧，没有灵力不就是饿晕了。”
白黎努力想着自己那天随手施的草木灰，没有什么特别啊，怎么就把沉睡的灵木给唤醒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这千年灵树能救他们吗？
又是砰的一声，黑暗中地动人晃，只听灵树说道，“站稳了，外面风沙越来越大了。”
荒漠沙尘中，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在风暴中艰难的挺立着，它露出所有根系枝干，像成千条巨蟒似的紧紧地包裹着花海和木屋。
灵树叶子哗啦啦的被沙尘暴刮的漫天乱飞，巨大的根系试图往地下扎根，只要它在地下扎根，等风暴走后它又可以重新爬出地面，将里面的妖放出来。
但是这沙尘暴太厉害了，像是狂暴的巨龙一口一口的撕咬在它的根系上，它才苏醒，力量未达巅峰，想安然无恙护住众妖们显然有些吃力。
“滴答滴答～”两声在黑暗中响起。
白黎摸了摸脸上粘稠的液体，接着微弱的光亮他看清了——是血！
“不好了，灵树也要支撑不住了。”白黎颤抖的嗓音说道。
随着白黎话音刚落，黑暗中划破一道亮光，而后一股刀刃儿似的沙尘钻了进来。
“快，支开结界！”
狼妖们和风妖立马朝细缝支撑起结界，但蜂妖本就灵力不支，很快她们被刮到了角落里，霹雳吧啦砸的一地的木头。
安静的黑暗瞬间被风暴刀削剑刃，像是巨人无形的手在肆意玩弄着卑微求生的生物。
滴答滴答从黑暗中掉下血珠，白黎眼见又是一片豁口，沙尘暴滚滚直入。
他第一次见到沙尘暴如此可怕，人类，即使是妖类也显得如此无力弱小。
以前他被人欺负，他只能忍受着，妄想缩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便能少被人欺负，他战战兢兢地想讨好周围一切，以为这样就能少挨一点欺负，但是他到死都是受欺负。
但被欺负而死是他当时懦弱的选择，他觉得并不可怕，他自己选择逃避的时候已经默默接受了一切。
来到秘境后，狼妖们默默帮助他，蜂妖们还帮他盖房子，蜜二始终对他善意鼓励着他，他也努力的活着，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变强变厉害了，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在告诉他——不管你怎么活着，你始终是个弱小没用的废物，你始终难逃一死。
“白黎，你被吓到了吧，快躲在我身后。”
白黎回神，见蜜二艰难地从地上起身，嘴角血迹又深了点。
“嗯，没事，我不怕，反正就是一死，能和你们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白黎笑了笑，露出小虎牙，眼里绽放出开心又满足的笑容。
“这孩子……真是的。”蜜二也不懂白黎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只觉得孩子果然就是孩子，还不知生死可怕。
“白黎，说的好，反正是一死。”一旁的鬼四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白黎身后，他抬头拱了拱白黎脑袋，“你真的是人类？”
白黎被问的莫名其妙，但也点头说道，“是的。”
鬼四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你知道人妖大战吗？”
“嗯，知道。”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类，有多狠人修吗？”
白黎被鬼四突然充满戾气的语气吓到了，不是害怕杀他，而是惊讶鬼四为何现在这般模样。
“不知道。”
鬼四见白黎小脑袋摇头，眼里还有担忧，他目光移向了空洞的黑暗中。
“秘境里天材地宝灵气充沛，秘境里的妖怪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个个生性淳朴，直爽大方；
直到一天秘境突然开启，我们与外界有了联系，对外界充满好奇，我们还没来得及认真看看不同的世界，就被人修赶紧杀绝，他们杀妖夺宝，抢夺秘境里的奇珍异宝，还抽干秘境的灵气……”
白黎听的一愣一愣的，可书籍上记载是妖怪破开秘境封印，祸害人间，修真仙门除妖护世终于将妖怪又重新封印在秘境中。
白黎看着越来越激动的鬼四，看着他发红眼睛，点头默默不语。
“现在秘境这个样子都是败人类所赐，他们贪得无厌还虚假伪善，简直罪大恶极。”
“他们连刚出生的狼崽子都不放过，利用我的信任，不，是我自己傻，相信狗屁兄弟之情，带着朋友参观秘境，哪曾想引狼入室。你们说的傻狼，这没错。”
“老四，你不要自责了。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到秘境的。他们早早就部署好一切，等待着秘境出世。”鬼三出声说道。
鬼四自顾自的说道，“所以我尤其恨人类。”鬼四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项圈取出，他抬手一挥，夜明珠聚集在一起，映着满地的头骨。
“啊～”白黎吓的倒吸一口气，脚步连连后退。
“这是一个金丹人修的眼珠子。”鬼四拿着一个乌黑干瘪的珠子说道。
“这是一个元婴人修的脑袋。”
“这是牙齿、头发……”
白黎看着这些干枯的头骨头，无端觉得背后发凉。
他咽了下口水，看着鬼四小声说道，“你真厉害。”
鬼四狼头凑近，逼近白黎眼睛问道，“所以你真是人类？”
白黎眼皮抖了抖，缓而认真的点头：“是的。”
鬼四嗅了嗅，确实很久没闻到白黎身上关于饕餮的气息了。
“那你真的是真心和我做朋友的？”鬼四又逼问道。
“要发疯一边去，你看小黎被你吓的脸都出汗了。”蜜二一巴掌拍开鬼四狼头，又轻拍了拍白黎的肩膀。
白黎讪讪一笑，“我是被这些人骨头吓的，冷不丁的瞧着有些吓人。”
鬼四仍盯着白黎，“你没有骗我吧。”
白黎连忙摇头，“没有，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啊。”
“哼，想你也不敢骗我，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我现在已经是鬼了。”
“你骗我就骗吧。”
鬼四说完，突然浑身灵光大盛，朝结界细缝处飞去。
鬼三见鬼四这般，也浑身爆发灵光朝沙尘暴的缺口飞去，接着是鬼十，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到了鬼二十一。
结界缺口瞬间被补上，黑暗中一簇亮光，风沙过后黑暗异常的安静。
“他们怎么突然灵光暴涨？”白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他不敢相信。
他曾经在藏书阁看过妖族的书籍，他们可以燃烧内丹来暴涨灵力，可是鬼四已经是鬼了，还有内丹吗？
“白痴，狼妖们这是压缩寿数，将灵力激发。”蜜娇说完后，她也飞了上去，“哼，他们行，我也行！我才不会呈你们的情！”
蜜篁见蜜娇飞了上去，急的不行，但只能拼死一战了。
哪知道，鬼四一把拍飞刚上来的蜜娇，“滚一边去，你还嫩了点。”
“啊，大姐，那只蠢狼打我！”蜜娇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告状说道。
蜜篁扶起蜜娇，朝鬼四投去感激的目光。
“蜜娇，听话，护住白黎别动。”蜜篁说完后也朝细缝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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