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终章含番外
林憬琛一字一顿，“我可许长公主，皇后之位……”
系统：“警告！男女主线剧情受到影响，若产生剧情偏离，任务默认失败，请任务者谨慎处理！”
秦音：！！！
这是男主自己抽风啊！这管她的任务什么事啊！
“做梦！”
秦音还没缓过神来，就见辰晔带着影卫冲进了这间包间，看到秦音被林憬琛掐着脖颈禁锢在怀里，眼底闪过一丝暗红。
“林憬琛，你应该在京城好好呆着，而不应该冒险来到江埠。”
在京城他动不了他，在江埠城却不一定。
林憬琛垂眼看了一眼长公主，视线落在辰晔身上，“我也早该杀了你。”
拿了自己的好处，抢走自己的人，该做的事却一件没做。
明明以为是只垂死的蚂蚁，却在自己眼皮底下捞了许多好处又抽身而退。
辰晔此时竟还能轻笑一声，“你若有本事，尽管来取，若没有本事……那便将你的命留下！”
语毕，抽出身后随从的长剑，直接冲了过去。
林憬琛此时也没有趁机威胁，将秦音放在一边，两个人打作一团。
秦音在一旁看得有些呆，这是什么发展……
辰晔的身手比不上林憬琛，但林憬琛此刻在辰晔的地盘，他为了进江埠城，并没带多少人马，自然不敌有影卫协助的辰晔。
林憬琛毫不手软，辰晔也招招致命，眼看辰晔即将伤到林憬琛，秦音不得不站出来喊停。
“你们别打了！”
秦音喊出口之后自觉有点羞耻，这怎么像修罗场女主说的话……
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林憬琛受伤了，她和辰晔都得完蛋。
两人终于停下，却神色各异，林憬琛是有些欣喜，而辰晔，就是说似乎气息变得更可怕了一些了……
“林将军，此前说的话我已经忘了，如今我已与辰晔成婚，林将军也承诺陈二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陈二小姐是个好姑娘，林将军既有承诺在先，不该叫她痴心错付。”
“至于江埠城……”秦音看了一眼辰晔，“若林将军愿意，无论国号为何，江埠城愿意岁岁纳贡，辰晔与我都会给林将军一个更繁荣的江埠……”
林憬琛：“长公主……”
秦音截住他的话，“就算长宁长公主对林憬琛曾有爱慕之心，如今也不再有。”
林憬琛哑然。
“是我的错。”
是他认错了人，又一次次伤害她，造成如今的局面。
林憬琛一行人黯然离开江埠，秦音特意提醒辰晔不得对他们出手；
刚刚辰晔打斗的狠劲，她可不敢相信辰晔对林憬琛会什么都不做。
回府的车上，辰晔一言不发。
秦音自然是知道为何。
她坐到辰晔的身边，牵起他的手，“不要生气啦，我又没有喜欢过他。”
“你之前说过非他不嫁。”
辰晔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两个世界，他都没能听到她对自己这样说过。
“那时候我还没来到这里啊！我是从……相府那次……”秦音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比你也没早多少啊……”
那十年前救林憬琛等人的，也不是她，而是之前的长公主了……
辰晔气消了大半，面上却不显：“那你为何还多次接近他？”
秦音一脸不愉，“我什么时候接近他了？不都是恰巧碰到？我躲他还来不及……”
“反倒是你，你和陈盈盈……在相府，你们俩还被下药关到一个房间里……”
辰晔听到前半句解释，悬着的心才将将放下，后半句又让他猛地提了起来；
“我没有！那日我是到了你的浴池才……”
他当时察觉到不对劲，便立马从窗户出来，甚至没和陈盈盈说上一句话。
此时回顾这事，脑中顿时回想起当时的场面，辰晔看向秦音的眼神浮现几丝热切，视线有如实质，落在秦音身上，几乎将她烫伤。
秦音感觉到危险，立马从辰晔身边挪到了马车另一边，见他的视线还追着自己，不自觉的紧了紧领口和袖子，干笑道：
“这马车里的冰鉴……有些凉哈……”
淮南王妃缠绵病榻已久，时日不多，在最后几日，林憬琛下旨昭告天下淮南王数桩罪责，收回了淮南王的封地，淮南王府的男丁充军，妾室子女，充作官奴。
影卫奉长公主之命，带回了淮南王的首级，算是了结了王妃与辰晔这个世界的一桩心愿。
王妃弥留之际并无伤感，她此生心愿已了，唯一有的，就是对这双儿女的不舍。
“老天有眼，让我和晔儿遇到长公主，母妃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你们二人能恩爱一生，相伴一生……”
秦音与辰晔将母妃安葬在已修好的公主陵旁边，若她死了，也会葬在这里，这样母妃也不会孤单。
这是秦音的原话。
辰晔揽着她，看着母妃下葬，眼眶还有些红，没有说话。
他怎会让她孤身赴死呢？
在最后的日子，辰晔一反常态，没有拉着秦音窝在府上，而是用过晚膳之后，带着她出了门。
秦音很是奇怪。
这个世界晚上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最多只有一些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又不可能去。
但等她到了街上，看到满街各式各样的灯笼，悬挂在屋檐、廊边、窗台，就连行人和路上的孩童，也都提着花灯，穿梭在大街小巷、各个摊贩之间……
眼前这一幕，和上个世界如此相像，就连时间也……
秦音放轻了呼吸，眼中泪水落下，又被辰晔抬手轻柔的擦掉。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以后每年都要陪我放花灯的。”
秦音想点头，又不敢。
她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要离开，只是随口骗骗他的。
想到她那时候的作为，眼睛红的有些辰晔递给她的兔子花灯的眼睛，看着辰晔，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她骗了他好多次，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他就那么傻，偏偏认定自己。
直到现在，她也还在骗他，他甚至连她是谁，为什么会找到他都不知道。
辰晔牵起秦音的手，替她避开来往人群的冲撞，“走，我们去放花灯。”
河中央有一艘灯船。辰晔和她先乘了小舟，才上得船去。
船上也只有他们两人，却点着许多不同式样的花灯，船舱里的桌上还摆着糕点和果酒，以及笔墨和花灯。
秦音坐在船舷，吹着湖风，伸手拨动湖水。
天上是星河，船下也是星河，只有糊风带来气息让她感觉到丝丝真实。
辰晔坐在她身边，把人圈进怀里，“喜欢吗？”
秦音点点头，把头靠在辰晔的胸口。
她想问辰晔，上个世界自己走后他是怎么过的，但大概也能想到，并不是和自己希望的一样，甚至，可能十分痛苦。
否则，是怎样的执着让他修炼了六百年，飞升之时，却抛弃一切，去寻找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哪怕希望渺茫。
她拉了拉辰晔的衣襟，“我们先去放花灯吧。”
两人进了船舱。
秦音伏在桌上提起笔，一时竟不知道写些什么愿望。看了眼辰晔，他在对面看着自己，也没有落笔。
在这个世界相遇，好像让她生出一些妄想。
她还有可能和他相遇吗？
明知是妄想，她也无法从脑海里剥离这个想法。
秦音挪了挪位置，避开了辰晔的视线，等她写完卷好，辰晔的已经卷好了。
“这么快？”
辰晔点点头，“我帮你放进花灯。”
秦音又检查了一下，确定能塞进花灯的夹缝里。突然想到什么，递出纸条的手一顿。
“这里没有仙法，也许这花灯都过不了今晚……”
难道她的愿望也注定不会实现？
秦音的神色霎时有些低落。
辰晔拉着她的手，一起把愿望纸放进花灯里，又点燃了灯芯。
“不会的，你的愿望不是都实现了？它也会实现的。”
秦音牵了牵嘴角，却并没有被安抚到。这已经是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了，她不想留下不好的回忆，但这种氛围却始终萦绕在她心里。
好在今夜的风并不大，两人的花灯也格外精致，稳稳的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慢慢走远。
秦音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看来还是有希望实现的。”
辰晔也被秦音脸上的笑感染到，“当然有。这花灯是城中造船的师傅做的，如果不遇到大风雨，是不会沉的。”
秦音没有想到他连花灯的细节都能想到。
“准备这些，是不是很麻烦、很费心力？”
“你喜欢吗？”
“喜欢。”
辰晔抬手抚过她的鬓边，挽成髻的墨发如锻。
“你喜欢，那便不麻烦。”
秦音又笑了。
昏黄的烛光下，倒映着点点烛光的眼睛宛若星河，脸上浮起的浅浅红晕甘若醴泉。
辰晔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呢喃轻叹。
“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值得。”
辰晔和郁淮其实并不太相像，郁淮总是一身黑衣，面容凌厉，眼里似乎总簇着坚冰，却在默默看着自己的时候，融化成一汪莹莹清水。
而辰晔，神色清冷，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却总让人觉得隔着远山云雾，不可接近。可这样的他，面对自己时，如同拨云散雾。远山实则沉默的伫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样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时刻，面容在秦音的眼中重合。
“你……”
直到今天，她还没有把她的想法说出口。
她想要辰晔留下来好好生活吗？
这里不是仙修世界，辰晔不会再有机会飞升从而找到自己，即便真的有，那漫长的六百余年，她真的想让他等吗？
秦音垂下脸，语气故作轻松；
“我走了之后，安民署你也要好好经营，你说过，要让更多人喜欢我的，不能才开了个头便算了；
还有春红，她和江埠知州已互生情意，我无法参加她的大婚，但是她要以我们的义妹的身份，风风光光的出嫁；”
还有你……”
临到辰晔，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喉间也有些干涩。
让他忘记自己好好生活？
还是让他重新去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他不会，也不可能。
辰晔抬起秦音的脸，果然脸上已经有了泪痕。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凑近，含住了秦音的唇。
清甜温软，如同上好的糖脂，让人舍不得重吮，但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软软的融化在唇齿之间。
辰晔的吻并不激烈，却格外绵长缠人。
“唔……”秦音有些受不住的轻哼一声，有些昏沉沉的喘不过气。
她还是没学会怎么换气，却也不舍得躲开辰晔的吻。
辰晔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适，舌尖轻轻描绘了有些微肿的唇瓣，随即沿着唇缝探了进去，含住她的软舌之后，缓缓的给她渡了一口气。
仰首瘫软在辰晔的怀中，秦音启唇承受着辰晔的吻，抵在辰晔胸口的手臂毫无力气，被辰晔靠近的身体抵在自己肩下，漏出一截玉白的手臂。浑身的重量都落在辰晔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
秦音如同濒死之人攀附着救命的稻草，任由这株稻草肆意的缠绕，允予允为……
远处寺庙传来悠悠钟声，湖上一些零散的小舟也渐渐靠岸。
辰晔这才从软香里松开唇舌。
秦音双眸如水，盈盈看着辰晔。唇瓣上出门前春红描的唇脂已全然不见了，却比着唇脂时更叫嫣红诱人。
夏日衣衫轻薄，在厮磨时已然散乱，漏出脖颈之下的大片肌肤。
正当秦音以为辰晔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辰晔为她整好了衣襟，抱起她去到了船舱的软塌上。
看到秦音有些紧张躲闪的眼神，辰晔带着温柔笑意，揽着她侧躺在软塌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轻柔揉捏，又在她额上珍重亲吻。
“不要怕。”
“安民署和春红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会陪着你。”
秦音听到这里，有些着急。辰晔轻捏一下她的手腕，安抚怀中人。
“我会陪着你，我有办法。”
“你说什么？”什么办法？
秦音不自觉的用力抓住了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掌。
辰晔：“这一次，不会让你等，我会找到你的。”
秦音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唇说到，“你会发生什么？”
如果还是六百余年折磨的代价，那她宁愿他不找自己，宁愿两人真的没有机会再相见。
辰晔：“如果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秦音侧过身，钻到辰晔的肩颈处，死死抱住他，有些烫人的眼泪落到辰晔的颈上。
“辰晔，我知道我太自私了，我想再次遇到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不想你再为我等六百年，不想你放弃掉你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无论是时间，还是陪伴，还是一个正常的家……”
甚至，她连她自己为什么遇到他，为什么做这一切都不敢告诉他。
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以帮助他的名义利用他，却又把他拉进更深的深渊里……
辰晔吻着她的发顶，“你不用给我什么，不用为我失去什么而在意，在我的人生里，只有遇见你的那段，才有色彩。”
“我从来活得像个怪物，因为你，我才有了身为人的感知与快乐。”
“如果能陪在你身边，失去什么都不算失去。”
“我只怕没有这种机会，如今有了，便是对我的恩赐。”
“我一定会找到你，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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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江埠城的街道上一早出现了长长的迎亲队伍，一路敲敲打打走到长公主府。街边密密麻麻都是出来观礼的百姓，甚至大半安民署的百姓今日也来到了城中。
出嫁的，是怀音县主，是已故长宁长公主的义妹。
迎亲的，是江埠城的知州大人，也是他在安江候和长公主过世之后，按照二人遗愿，治理好安民署和江埠城。
据说，一年前，江埠城的连理节后，给江埠城修筑了安民署、颁布了安民发令、又使江埠城免遭换朝战乱的长公主，突发恶疾身故。驸马安江候悲痛过度，殉情而亡。
为了怀念两位江埠城的恩人，城中最大的莲湖更名为连理湖。每年约定连理的有情人，在连理节当晚，都会来湖边放花灯，慰问两位江埠城的恩人，也纷纷许下情深如许的诺言……
每逢长公主生辰，长公主陵前总有许多吊唁之人，除了春红夫妇、林壹林贰等长公主府的人，还有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林憬琛和陈盈盈。
林憬琛也想过将长公主陵移至京城，却在陈盈盈及长公主府众人的劝说下放弃了。
她在江埠城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吧。有爱她的人，有感恩她的子民，没有京城曾经无尽的诋毁……
只是安江候的陵寝在何处却无人知晓，甚至没有一块他的墓志铭衣冠冢。
只有带着这个秘密的辰晔，与秦音被封存在同一棺木之中。
两人都穿着曾经的婚嫁之衣，除此之外，辰晔手中，还有一个卷成细卷的纸条。
是当日秦音在灯会当日所写，在她递给辰晔替她放入花灯时，被他换了下来。
她的所有愿望，他都由自己，帮她一一实现。
而他当晚，实则什么都没有写。
有些愿望不是靠祈祷实现的。
譬如命运让他们分开，那他会找到隐藏在命运里，被封存的和她相遇的道路。
他会劈开命运既定的道路，走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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