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球场际遇
热那亚市东区的格里斯蒂网球场，这是一个非常正规的网球场，曾经承办过多次正式网球比赛。格里尼一行可不是来打网球的，他们的目标是网球场旁边附属的足球场。热那亚经过近千年的发展，海岸水域面积就有40平方公里，城市东西扩张近25公里，向北扩到15公里以外的利古里亚亚平宁山脉脚下，城市沿海岸线达32公里。整个城市面积加上水域接近450平方公里。同格里尼住了8年的成都相比，近300平方公里的成都容纳了接近800万城市人口，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而450平方公里的热那亚人口仅仅只有80万不到，其中还有不少的居民选择周边宁静的小镇安家，所以整个城市非常疏散，也有了大面积建公共设施的空间。
热那亚市一共有18个大大小小足球场向市民开放，其中不包括各个学校的球场，另外在城东郊散布着6个正规球场，而城西郊则有3个，城北山上还有几个小规模球场，这里的足球设施可谓星罗棋布。意大利浓烈的足球文化和广泛的足球设施让这里的足球氛围生生不息，要在这里发现一位不懂足球的男人比在成都发掘一位不懂麻将的女人更困难十倍。
格里尼看着宽阔的球场非常兴奋，好久没有踏上过绿茵场了。草坪的芳香，周围茂密的树林和花草，阵阵吹来的海风……这样的环境就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难怪昨晚贝托告诉自己城东山上还准备修建高尔夫球场。在中国想踢球是一件非常非常奢侈的事，能在篮球场地上踢足球就已经算是难得的享受，更何况是在真正的草坪上。而搓着麻将斗着地主的家长们更是将足球视为洪水猛兽，那像极了手里搓着的一筒的东西会将自己的孩子带到无可救药、无法挽回的无间地狱。一位家长坦言他每次打出一筒放炮的时候就会想到万恶的足球射门，只是足球射门会让她无可救药的儿子高声欢呼，而自己的大炮则让自己心如刀割。中国无数的马拉多纳和贝利就这样被毫不知情地埋没了。
几位年近而立的家伙正玩得高兴，一群眉清目秀的大男孩加入了他们的阵容。格里尼提议混杂编队，球场上传来阵阵呼喝声和健壮有力的小腿触碰到足球时发出的愉快的嘭嘭声。格里尼毫无疑问是中间最为突出的一个，不是技艺，而是他的力量和体力。他的表现也逐渐引起了这群小孩的注意。“我的天，我的腿要断了，该死，看来我老了。”死皮赖脸请假被臭骂了一顿的马乔揉着腰瘫坐在球门线外。格里尼对正在作出非常蹩脚的“单车”的西蒙尼轻轻说道，“黑大个，把球给我，我要帮帮我们的朋友，偷懒可是不好的行为。”一脸坏笑的西蒙尼应声将球传了过去，对马乔喊到“小子，再不起来就要倒霉了。”“打死老子也不会起来，老子起来的话下午请你们看球吃饭。”话音未落，格里尼对着像死猪一样的马乔一脚抽射，当然他只用了三分力，眼神迷离的马乔非常及时地发现了威胁他宝贵青春年华的来球，一个鱼跃笔直地站了起来。顿时整个球场响起了喝彩声和马乔一人的高声咒骂。“好了，下午的球赛有着落了，晚餐吃什么呢。哈哈。”
看着正在打闹的一群老顽童，小男孩们也跟着咧开嘴开心地笑了，“嘿，我说罗伯特，刚才射门的家伙你见过么？”“没有，”黝黑的罗伯特。库珀奥摇摇头，“另外几个倒是经常看到，不过他们的力量比这家伙差远了。”说话间，库珀奥来到了格里尼面前，“这位尊敬的先生，您是我们热那亚人么？”格里尼看了看这个阳光大男孩，身高接近1。68m，脸部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这小子不错，是个有担当的人。”格里尼心想。“他就是我们热那亚的人，不过在外流浪了十年，昨天才回来，你们当然没见过。”贝托微笑着作出了解释。“哦，那您能教教我吗？”库珀奥的眼神透出一股自信，他肯定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温和却又充满力量的人不会拒绝自己。“我很荣幸，你需要我教你什么呢？要知道，我也只是爱好而已。”“力量，你的爆发力，先生。”一个中年人微笑着从场外走了进来，轻轻地抚摸着库珀奥的头，“我叫马切利。库珀奥，这是我的孩子，罗伯特。库珀奥。”库珀奥伸出了手，“很荣幸见到你，库珀奥先生，我叫帕科。格里尼，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格里尼向身后指了指，几位已经气喘吁吁的家伙依次和库珀奥打招呼做自我介绍。“很高兴见到你们，足球是一项伟大的体育运动，能在球场上踢球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格里尼先生，我刚才见你的跑动非常迅速，而您的射门力道十足，要知道在您这样的年龄，作为足球爱好者并不多见。恕我冒昧，您大概30了吧？”“还有几个月。”格里尼笑着点点头。“那么您能告诉我，您有什么诀窍吗？我的儿子天赋很高，就是身体素质不行，他的远射几乎不能威胁到门将，只有靠角度取胜。”为了证实父亲的话不是出于父亲对儿子的偏袒。小库珀奥瞄准球门一记轻巧地吊射，球像导弹一样精确地砸在球门横梁上，周围随即响起一阵掌声。“您能像他一样展示一下您的力量吗？为了我的孩子。”库珀奥试探着问格里尼。
昨晚在酒吧大出风头让一向低调的格里尼有点后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强，那些在他眼里的鸡毛蒜皮和师兄弟比起来简直是笑话。这时的格里尼很想拒绝库珀奥的请求，可小库珀奥坚定地眼神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并不想展示什么，先生，你的儿子的确很有天赋，刚才和他一组时我就看出来了。
不过他的小腿力量不够，这影响了他的速度和射门时身体的平衡，以及射门的速度和力量，另外他的上肢力量也需要加强。”“那么需要怎样加强呢？”库珀奥暗自点点头，儿子的体育老师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体育老师却拿不出有效的训练措施，这位老兄能在几十分钟内看出来，说不定真有办法。“我有一个建议，在你们看来可能有点荒唐，但是绝对有效。不过孩子可能会吃点苦头。”“我不怕吃苦，只要真的能加强我的小腿力量。”小库珀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您放心的话，我可以带他一段时间。”格里尼觉得该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如果你能这样坚持下去提高你的腿部力量，或许能像我这样。”格里尼说着走向球门下方，忽然跳了起来，右腿狠狠地踢到横梁，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还有这边，”格里尼忽然加速跑向球场左边，那里是一片几乎垂直的山坡，格里尼凭着自己惊人的爆发力手脚并用，冲到了山坡顶上，顺手举起一根带满树叶的树枝向下面使劲挥舞。“爸爸，我要跟他学，他比我们体育老师厉害。”两眼放光的小库珀奥仿佛觉得踢中横梁和徒手爬上陡坡的人很快就将是自己。“哈哈，格里尼先生，请您先下来。”“您觉得怎么样？”奔下山坡脸不红气不喘的格里尼问道。“这孩子看来很有文化教养，而且心理素质不错，刚才踢球时显示出了非常好的意识和脚法，如果能调教得好可是大有前途，”格里尼一时也起了爱才之心。“不错不错，我的儿子对您的爆发力非常佩服，我也相信您能帮他取长补短。慢着，我听说昨天晚上格林兰酒吧有一位从中国回来的功夫高手一脚踢飞了健壮如牛的黑大个。刚才您的朋友也说你刚从中国回来，而他。”库珀奥指了指西蒙尼，“莫非您就是那位神奇的功夫高手？”“没错，就是他，他装酷呢。哈哈，哎哟。”马乔在旁边又开始大叫起来，不过刚才踢球扭着了腰部，痛得直抽嘴。“好啊，好啊，耳闻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也开了眼，我们热那亚也出bruce了。走，到我家去，你们都去。”库珀奥指了指附近那个白色的小别墅，“我替这位可怜的先生买单请你们吃饭，下午去球场看桑普多利亚的比赛，你觉得怎么样？先生。”库珀奥望向还在咧嘴的马乔，微微笑道。“哦，呵呵，非常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的腰不痛了。而且——我好像有点饿了。”马乔口角流出了一丝唾液，他马上慌乱地用右手抹掉，可右手上全是草，这一抹反而将嘴巴抹成了浅绿色。“哈哈哈哈。”球场上传来一阵阵开怀大笑，一行人嘻嘻哈哈来到了库珀奥美丽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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