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疗养院（上）
又是一个艳阳天，格里尼伸伸懒腰，一个鱼跃打挺弹了起来。想想自己的事业虽然有点波折，但那么多人都在帮自己努力，看来自己真的是顺了意大利足球改革的大势。格里尼想到兴奋处，不由来到楼下的草坪，打起了一套太极。
“意由心生、随心所欲，不拘一格，率性而为；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拿着一杯早茶的吴穆看着格里尼的动作随口吟道。卡尔在一旁眼热心跳，看来自己的文化还要多加强啊。看着他们说这些好像很高深的样子，没想到格里尼跑到成都混了几年真混了些东西。他们实实在在脑子够用，跟学了这些文化应该有很大关系。看着二人在旁边观望，格里尼慢慢停了下来。“一起吃早饭？我要给你说个事。”“我也要给你说个事，过来吧。”
三人来到餐厅，吴穆首先开口。“杰弗森刚下飞机就查到一条线索，不愧是在西点混过的。我们的财务经理有问题，杰弗森只跟他聊了几句就穿帮了。”“昨天维埃里也跟我说了这个事，我们买的那三万㎡根本不值几百万。还有昨天库珀奥答应我，把那个山坡一起买下来。库珀奥当时就拍板，后面的80万㎡只要190万左右。”“妈的，修高尔夫，你说我们怎么就没反应过来？三万㎡修高尔夫？这不tm鬼扯吗。”卡尔愤愤说道，几百万对他来说不算大数字，可他很讨厌被人欺骗。“主要还是你刚才从成都过来，你不信过几天你的伙计也要过来凑热闹，你跟他们说三万㎡土地售价只有几百万，估计他们也会以为捡了便宜。”吴穆点点头，“那家伙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我肯定这小子有秘密，骗了我们的钱居然还不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没法走，一是还有目的，不过我猜他后面肯定还有东西。至于你说的买地皮我没意见，只要政府支持，对我们没有坏处，你就放心干。钱的事情放心，我们知道你不是乱花钱的主。何况这个财务经理估计和上一次我们调查的别墅有关联，如果尽快查明里面的弯弯绕绕，拔掉他们。你的俱乐部甚至球场的钱就有了。”“我还有一个计划，”格里尼喝了口牛奶。“我打算让这些牛鬼蛇神跳一跳，给热那亚找点麻烦，顺便也可以让当地警察热热身，我们好当黄雀。”卡尔点点头，“用意不用力，果然高。”“你这小子悟性不错嘛，哈哈。马上就学会了，你才高。我们这样做，也是给人家黑猫警长找点立功的机会。老鼠不捣乱，猫就没好东西吃。”“就是这个道理。”吴穆点点头。
三人正在商量，面无表情的杰弗森来到了餐厅。“这是刚才那小子的口供。”吴穆随手看了看，“果然是这样，基本上清楚了。那小子动了没有？可别用坏了，还要让他当鱼饵。”“没有动他一丝毫毛，我就把他衣服裤子全扒光了，威胁他如果不交代就把他扔到街上，制成高清dv。”“哈哈哈，这倒是个好办法。你们看，这小子原来真是一个财务专家，不过他效力的对象是一家名叫‘ydf’的公司。这公司说白了就是专门搞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估计时不时的联系出货、销赃、帮人偷渡之类。顺便搞点诈骗，骗骗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李麟也跟着进来，“刚才我分析了一下美国那边传来资料，上一次偷渡的几个美国佬就认识这个家伙。并且他们已经给出了明确答复，你们过来一下。”几人来到投影室，李麟打开手提电脑，“这个，就是他们在热那亚的头儿扎内特。据美国方面伙伴传来消息，他们很多货都从这个家伙经手，如果那不勒斯、巴里等几个海港的货不好走，因为当地经常黑吃黑。他们就通过陆路运到热那亚这边走海运，具体操作就是此人。不过最近几年黑手党对毒品的兴趣正在下降，这老小子又做起了钻石买卖。将南非的钻石贩运到世界各个地方，也时不时做一些帮人销赃的勾当，还经常雇人偷窃文物、名画、纪念品。扎内特现年70岁，他现在很多时候都处于二线。他的儿子名字不详，已经开始接班。老扎内特倾向于更稳定的钻石生意和贿赂政府承包一些桥梁路建工程，他在热那亚拥有一家非常大的建设公司。而小扎内特年轻气盛，更喜欢暴利的毒品，甚至军火。据说父子二人经常为这些事扯皮。”李麟换了一张图，“扎内特家族在本地有几个爪牙。这个是其中之一，普约瑟。如果我们没有估计错的话，他就是白色别墅的主人。此人以前是个化学家，为人非常贪婪，加工毒品的买卖都是他在承担，我估计白色别墅下面就是他们的加工基地。他是以专业技术为主，根据美国方面的消息，这人以前搞过印假钞，后来居然用假钞去跟金三角毒贩交易。被发现后跑得快，捡了一条命。而这位，也是他们的爪牙之一，塞纳&8226；波普罗。”李麟又切换了一张图片。“这人很年轻，同样是继承了他老子的家当。为人低调，他主要负责行贿当地官员，承包一些大型工地建设，垃圾处理业务。不过他入道时间不久，今年也不过29岁。此人对古玩、文物、钻石精通，和老扎内特爱好相同，所以二人关系不错。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就是帕克莱的顶头上司因为确实是个小角色，所以没有找到他的资料。”“我们回去继续吃饭吧。”吴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望着趴在地上像一团烂泥的帕克莱，在座几人都好笑。“帕克莱，这是你的杰作。”杰弗森将dv放给他看，里面是一丝不挂的自己。“最近你们有什么动向？”帕克莱看见自己的镜头差点晕过去。“据我所知，今晚有一个南非的商人要拿一批走私的钻石来热那亚和扎内特交易，数目很大。”“你怎么知道的？”卡尔问道。“他们家族有两本账，毒品和军火一本帐成为黑账，其他的一本帐叫白账。我是白账的负责人之一。”“原来如此，看来你的业务水平不低嘛。这批钻石有多少？”“大概半个手提箱，按目前国际市价至少在两亿以上。但是要看成色，还有实际价格，如果销赃的话，行情一般是4—6成。”“他们都是现金交易吗？”帕克莱闪过一丝鄙视的眼神，“不是，钻石是现成的，验货之后用手提电脑直接倒款。”“交易地点在哪儿？”吴穆问了句最关键的问题。“这个我不知道了，就只有我上级才会知道。”在座众人想想有理，吴穆做了个手势，“马上通知你的头儿到我们这边来，就说有外国人想注册公司。”帕克莱颤颤巍巍接过电话，他的头儿答应在十分钟以后到。“你头儿叫什么名字？晚上交易他会去吗？”“头儿叫加西亚，是个西班牙人，在意大利很多年了。今晚的交易他估计知道地点，但不一定会去。扎内特有一批自己的心腹，他一般不相信其他人。”
加西亚丝毫没有警觉到意外，他刚一下车就被人一拳头打晕，蒙着脸带到别墅，熟读各种刑罚的李麟轻而易举撬开了他的嘴，“他们的交易地点在东山疗养院，扎内特一般喜欢晚上交易。他的年龄大了，经常和儿子扯皮，干脆住进了疗养院。”“疗养院一般有哪些人？”“都是他的心腹。目前他们父子各有一人是心腹。扎内特和波普罗喜欢走白路线承包工地，他们关系更好。而普约瑟和他儿子对毒品和军火更有兴趣，不过我知道因为小扎内特经常让普约瑟的人当炮灰，他们之间也有矛盾。”“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我告诉你，刚才我们的对话已经被录了音，今晚你们的头儿扎内特将去见上帝。你知道利害了吧？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位优秀的情报员为我们提供了杀死你老大的资料，我估计你没什么好日子过。”加西亚知道碰到了硬点子。“你们放心，出来混迟早有今天，我知道该怎么做。”
“今晚你们谁去？刚才的资料都很清楚，波普罗是一个钻石专家，我相信今晚他也会在现场。今晚去有两个目的。a计划，只干掉老头，然后马上撤退，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但是这样的话，卖方那边就会被怀疑，从而又会扯到另外一股势力。b计划，将卖方和老头一起干掉，这样局面就会更加混乱，小扎内特会以为波普罗黑吃黑杀他父亲。c计划，将三人同时干掉，这是最完美的计划，小扎内特一定会趁机和普约瑟吞并波普罗的家产。”“我提议b计划，干掉卖方所有的人和老扎内特，然后把钻石带走或者藏起来。只要小扎内特看不到钻石，他们就会狗咬狗。至于卖方那方面，更多的人混战也是一个好事。我不相信卖方会有多大动静。毕竟我们的资料没有发现意大利有多大的钻石家族。”“反正随机应变，你们切不可露踪迹，更加不能有事。三个人一起去稳当点，这是别人的地盘。马上出发，尽可能勘察到地形。”
李麟、杰弗森、卡尔三人随即出发，格里尼开车送行。车上格里尼一直心神不定，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对面车上。三人不明就里还以为格里尼过惯了安逸生活。卡尔出言劝慰，“嘿，帕科，你真的是老了吗？当年你第一次和我出去干活，跑得比我都快。今天怎么了？你这样开车我们还没让那几个家伙见上帝，我们就去见佛祖了。”格里尼尴尬地笑了笑，“有点紧。”他心里直打鼓，要知道李麟和杰弗森都是能看透心肺的人。自己的小九九恐怕瞒不过他们。“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只干掉老头和卖家最好，留下一个波普罗和小扎内特火并。我们可以顺便收拾小扎内特的爪牙普约瑟。”三人点点头，“其实要我们一起暗杀那么多人，谁也没把握，你要知道这可是提着脑袋的活。吴穆的意思也是这样。”见三人打了包票，格里尼一颗心放了下来，他加快了车速，好赢得更多勘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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