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明恋
本以为能再次和秦牧之同乘一辆车，但等她上了车，秦牧之却提步朝公交站走去。
司机已经坐上了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跟她解释：“少爷要去同学家拿点东西，让我先把你送回去，晚点再过去接他。”
是以，尤小蕴扒着车窗眼巴巴看着公交站那道颀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月考正好就在周一周二两天，尤小蕴这两天连手机都不怎么玩，一心一意想着复习，等考完试出了成绩，第一时间往办公室跑。
身为尤小蕴班主任的何政什么时候见过她对成绩如此上心的时候，一边找她的成绩单出来。
“老何，我就想问问，这次我们班倒数第一是谁？”
闻言，何政翻找成绩单的手顿了顿，伸手抬了抬眼镜，“虽然这次咱们班成绩垫底的人还是你，但你这次有进步，倒也是件好事。”
听到这个消息，尤小蕴笑容立马垮下去，拉长音调“啊”了一声，有些生无可恋，“怎么还是倒数第一啊。”
何政笑吟吟地，把她的成绩单找出来放在桌子上，安慰她：“这次你的成绩比平时小测的成绩好了些，总体成绩也不错，看得出来有好好复习，如果平时上课认真点，成绩会更好。”
尤小蕴整个人都陷入“依旧是倒数第一”的悲伤中，完全听不进去何政说了什么，拿上自己的成绩单便出了办公室。
那天和秦牧之做的约定在脑海里再次回放。
她当时信誓旦旦地对秦牧之说，自己这次月考一定不再是倒数第一名，甚至还向他讨要了个条件。
哪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不说，反倒因为秦牧之的那个条件，从此以后还失去了跟在秦牧之身后的机会。
她一整天都无精打采，也没认真听课，整个人陷入莫大的悲伤之中。
林菀看她状态不对，伸手探了一下她额间温度，关切道：“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尤小蕴抱着她的手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林菀把手抽回来，拍了拍她的头，“乖啊，这次虽然还是倒数第一，但你是有进步的，不用太难受。”
“但我还是倒数第一。”尤小蕴愁得不得了，声调也没了以往的欢快，“我的计划全泡汤了。”
原本她打算着到时候让秦牧之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再不然也能提出个和他打几局游戏的请求，哪知道全都打水漂。
“什么计划？”林菀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尤小蕴没回答，偏过头去趴在桌子上郁郁寡欢。
她趴在桌子上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爱情难过，转眼间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就敲响。
尤小蕴噌的一下坐直身子，把身边的林菀吓一大跳。
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做什么，就见她扭头去看教室后面的人。
尤小蕴每次回头，必然是为了看坐在教室后方的秦牧之。林菀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问话，继续收拾东西。
“我走了啊。”收拾好东西，林菀和她打了声招呼。
“嗯，拜拜。”尤小蕴头也不回，胡乱冲她摆了摆手，视线依旧黏在秦牧之身上。
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秦牧之依旧坐在位置上写试卷，前方有一道灼人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他不用抬头都知道始终盯着他的那个人是谁。
月考总成绩今天已经公布了出来，包括班级内的名次，何政发试卷的时候还夸了尤小蕴，说她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
但很可惜，依旧是倒数第一。
按照那天两个人的约定来说，尤小蕴算盘落了空不说，他还反倒除去了身边的一个烦人精，因此也不介意此时尤小蕴明晃晃的视线，泰然自若地写完两张试卷，这才收拾东西。
他一动，安静的教室前方便传来一阵动静，他刚站起来，前方一直盯着他的少女也紧随着站起来，伴随着书本和椅子落地的声音，教室里一阵响动。
秦牧之抬头看过去，少女神色慌张，弯下身去扶椅子捡书，小小的身形被桌子椅子挡了大半。
他顿了顿，拎着书包出了教室。
尤小蕴一直注意着秦牧之的动作，见他要走，便急急忙忙开始收拾东西。
她桌面有些散乱，等她胡乱把东西塞进书包里，还没来得及拉上书包拉链，那人就要走。
着急忙慌之际，她直接站了起来，书从书包里掉出来，小腿一不注意勾到椅子，把椅子也给放倒了。
一阵手忙脚乱收拾好东西，教室里已经没有了秦牧之的身影，尤小蕴难过地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又搞砸了。
回到家时已经不算早了，刚一进门就被尤母拉到沙发前坐下。
“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尤母凝着眉，摆着她的身子仔细查看，“伤哪了跟妈妈说。”
“我没事，”尤小蕴声音温吞，却没什么精神，“只是考了个倒数第一。”
闻言，尤母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紧接着又安慰她：“只是一次月考而已，这次倒数第一没事，下次再继续努力，学习成绩这种事急不来的。”
尤小蕴叹了口气，没说话。
看着女儿实在难过，尤母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先上去洗个澡。
“我让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双皮奶，洗了澡就下来吃。”
尤小蕴乖巧点头，背着书包上了楼。
尤小蕴一走，尤母拧着眉想了想，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
吃过东西，尤小蕴的阴霾一扫而过，在班级游戏群里吆喝人一起打游戏。
刚月考完，众人正想着放松，在群里冒泡的人并不少，只消片刻便组了个五排队伍出来。
陆拾一也在其中，开着麦和尤小蕴叽叽喳喳聊着天。
秦牧之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要么戴耳机闭上你的嘴，要么出去打。”
两个人家里离得近，今晚陆拾一家里没人，饭后就拿着书过来找秦牧之一起学习，哪知道题只做了几道，他就开始发起了消息，紧接着还开始打起了游戏。
手机喇叭里传来尤小蕴絮絮叨叨的声音，好似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和知道成绩后神色恹恹的女孩判若两人。
秦牧之听到那声音直觉聒噪，见陆拾一还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又踹了他一脚，“出去玩，吵死了。”
“等下等下，我打波团再找个耳机。”陆拾一虽是这么说，倒识相地把听筒关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不少。
游戏打到一半，陆拾一接了个电话，伸手拍了拍秦牧之的肩。
“我点的外卖到楼下了，我去拿，你帮我替一会。”
秦牧之还没同意，他直接把手机放在他手边，拿过外套往外走，“这个英雄很简单的，哪里亮了点哪里就行。”
手机屏幕停留在游戏页面，英雄正站在草丛里被人围殴。
陆拾一带上了耳机，秦牧之拿起来时嫌有线耳机影响操作，便把耳机拔了。
顷刻间，喇叭里便传来女孩子较软的嗓音。
“狗拾被围了，法师先上去支援，我等会就到。”
她声音虽然温软，却格外认真，一还不忘指挥他：“狗拾动一动，别站着挨打。”
秦牧之这才操纵着英雄动了动，可技能还没放出来就被对面集火秒掉了。
喇叭里，尤小蕴叹了口气，“狗拾，你是真的菜。”
听到这句话，秦牧之耳朵涨得通红，想反驳一句，又意识到她说的是陆拾一，也没搭腔，默默把麦克风关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尤小蕴一边和人唠嗑一边打信号做标记，参团秒c的操作格外干净利落，反倒是秦牧之操作跟不上，好几波团战都被对面先行灭掉。
尤小蕴也不恼，怕他心态崩了，还细声细气地安慰他，虽然这话并不是对他本人说的：“没事，这波如果没有狗拾吸引火力，我们也打不赢。”
陆拾一拿了外卖回来，秦牧之又开了一局游戏，选了个鲁班。
尤小蕴和其他人商量着这把保住鲁班好输出，开局就帮他抓了好几次。
陆拾一回来的时候秦牧之正打得认真，神色微敛，配合着尤小蕴将对面击败。
“干得漂亮。”尤小蕴夸了一句。
旁边有人靠过来，秦牧之偏头看了眼，陆拾一凑过来看他操作。
刚才被尤小蕴一句话夸得嘴角微微上扬的某人迅速扯平嘴角弧度，把手机递还回去，“还你，这游戏真难玩。”
他向来不怎么喜欢打游戏，陆拾一也觉得他态度奇怪，接手后续对局。
秦牧之出了房间。
秦母恰好从外面回来，正想找他，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妈跟你商量一件事。”
客厅灯火通明，秦母笑意盈盈，问他：“月考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因着秦牧之成绩好，秦家夫妇很少会过问他的成绩，大有一副随他去的意思。
秦母这个问题难得，秦牧之便如实回答：“今天刚出。”
“那你们班那个小蕴，成绩怎么样？”秦母又问。
几乎是这个问题一出，秦牧之就知道他母亲在打什么算盘，语气瞬间变得生硬：“不清楚。”
“你不清楚没事，刚刚小蕴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跟我说小蕴这次考得不好。”秦母想了想，接着说：“我想着你们是一个班的，又认识，就跟她妈妈说你可以帮她补习功课。”
还未等秦牧之拒绝的话说出口，秦母的劝说紧接而上：“你想啊，你给小蕴补习功课也算是复习了，而且助人为乐向来是美德，你应下来也不是件坏事。”
秦牧之脸都拉了下来，在秦母期盼的眼神中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可能。”
他刚从尤小蕴那个烦人精那里逃出来，又怎么会自动凑上去给她再次缠上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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