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明恋
闹钟叮铃作响，尤小蕴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时有些没反映过来，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秦牧之家借宿。
想到秦牧之，尤小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不赖床了，换好衣服后溜去洗手间洗漱。
再出来时秦牧之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尤小蕴扬了抹笑意和他打招呼：“秦同学，早上好啊。”
秦牧之本来想无视她，抬眼的时候收到母亲的死亡凝视，冷着张脸点了点头，片刻后不情不愿加上一句：“早上好。”
秦母满意儿子的反应，招呼着尤小蕴坐下来吃早餐。
“我昨晚问过你妈妈，她说你喜欢吃虾饺，就差人去买了回来。”
她有意安排尤小蕴和秦牧之坐在一起，却不料尤小蕴刚坐下，秦牧之便站起了身。
“陆拾一在等我，我先走了。”
秦母不好拦着，不耐烦地冲他摆手，“那你快点走，别让人等急了。”
下一秒，喜笑颜开地给尤小蕴夹了一个虾饺，语气格外温柔：“你试试这个虾饺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明天再给你买。”
秦牧之有点怀疑自己母亲偷偷报班学习了川剧的变脸，不然变脸速度怎么这么快。
吃过早餐后秦母亲自把尤小蕴送到校门口，还问她中午要吃什么。
“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学校有食堂，中午没带便当的人就回去食堂解决午饭。
尤小蕴有注意到，秦牧之的午餐多半都是在食堂吃的，带盒饭的时候很少，偶尔他还会跟陆拾一出去吃。
倒是没见过秦母来校门口给秦牧之送饭的——也许只是她没见过。
但这种秦牧之未享受到几次的待遇这会落到尤小蕴头上，她有些受宠若惊：“不会麻烦您吗？”
“不会。”秦母笑容慈和，“我还很乐意呢。”她摸了摸尤小蕴的头，连眼神都柔和下来，“我以前就想着生个女儿，等她上学了可以给她送饭，接送她上下学，但没想到，”秦母皱了皱眉，语气很是嫌弃，“生了个臭小子，脾气怪还不和我亲近。”
见到尤小蕴第一面时她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言行举止也十分有礼貌，坐在那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让人心生好感。
好看的人总是吸引人视线的，秦母多看了几眼，发现那姑娘一直盯着自家儿子看，就起了当红娘的心。
想撮合一下自己儿子和这个姑娘。
这会她又想，就算当不成儿媳妇，当个干女儿也好。
反正这姑娘她喜欢得紧，儿子不争气那就算了，反正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他没把握住就让他当单身汉就好了。
尤小蕴报了几个菜名后，顿了顿，征询她意见：“中午的时候我可以叫上秦同学一起吃饭吗？”
“你想叫就叫，我让阿姨多做点饭便是。”秦母格外好商量。
尤小蕴欢天喜地下了车，一路上都盘算着到时候怎么把秦牧之叫出来。
进了教室后她来不及思考怎么把人叫出去，就被组长催着补交作业。
尤小蕴紧赶慢赶补完作业已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课间，她回头去看教室后面，秦牧之的位置空了下来，也不知道人去了哪。
再回来已是上课，老师发了卷子下来进行小测，又是一阵忙乱，试卷被收走后尤小蕴趴在桌子上装死。
这次小测的题并不简单，前面的小题尤小蕴连蒙带猜做了出来，后面的大题只来得及看看题目就已经到了时间。
“没事啦，就是一次小测。”林菀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想这些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到吃饭，尤小蕴眼睛一亮，快速直起身子看向教室后面。
见秦牧之还在，她一边从书包里摸出遮阳伞一边对林菀说：“你找别人去食堂吧，今天有人给我送饭。”
“那我走了。”林菀也不墨迹，起身去寻其他小伙伴。
到饭点教室里的人走得都快，不过一会教室就空了大半，尤小蕴赶在秦牧之走之前跑到他面前。
“秦同学，”她拦住他的去路，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们出去吃午饭吧？”她觑他一眼，还是把秦母搬了出来，“阿姨过来给我们送饭，我喊你一起出去吃饭。”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秦牧之的表情。
秦牧之依旧冷着一张脸，看不清内心的真正想法，尤小蕴有些忐忑，怕他就这么拒绝了。
因为秦牧之有些不喜欢她缠着他，就连跟在他身后说上几句话，他都有些不耐烦。
她扁了扁嘴，低下头，刚想说不去的话就算了，秦牧之扭头对旁边一脸八卦的陆拾一说：“你自己去食堂。”接着，率先起步绕开尤小蕴出了教室。
尤小蕴满脸惊喜抬起头，正巧对上陆拾一满是八卦的眼神，来不及解释一两句，秦牧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班门口，她只好小跑着跟上去。
校门外，秦母的车停在远处的树荫下，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儿子朝这边走过来，他身后还遥遥跟这个小姑娘。
她降下车窗看着自家儿子，眼见着他把步子放慢，有意等后面的女孩子跟上来。
她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格外满意儿子的识时务。
秦牧之忽然放满了脚步等她，还给她开了车门让她先上车，尤小蕴格外受宠若惊。虽然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但尤小蕴思绪已经开始泛滥了，脑补了许多两个人甜蜜的恋爱日常。
实际上秦牧之只是迫于秦母的死亡凝视才做到如此地步，等尤小蕴上了后座之后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秦母白了他一眼，把手上那个单层饭盒递过去，又喜笑颜开把另外一个三层便当盒递给尤小蕴：“小蕴，这是你的便当，菜都是你今天早上点的。”
秦牧之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尤小蕴的便当，满满当当，食物色香味俱全，和他这个略显敷衍的便当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有些食之无味，觉得秦母偏心得过分，自己就跟一根草一样不受待见。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后视镜里有一只白嫩嫩的细胳膊端着便当盒装着的一部分菜放在他手边的空处。
“秦同学，太多了我吃不完，分你点吧。”
秦牧之想无视她，驾驶座上的秦母推了他一下，他说了声谢谢，这才把便当盒端起来。
耳边是秦母的夸赞：“小蕴真是懂事。”
秦牧之垂着眼皮吃饭没说话，想回到尤小蕴刚问话那时，直接忽视她跟陆拾一走掉就好了，过后在家被念叨总比在这听这些笨蛋式夸奖来得好。
他三下除五吃完饭要走，被秦母留下。
“你等小蕴吃完了再一起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秦牧之只好坐回去，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少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墨迹，还说不耽误时间。
尤小蕴塞完最后一口饭，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一边嚼一边收拾便当。
秦牧之就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慢吞吞地收拾好便当，又摸了两张纸巾擦嘴擦手，将自己收拾得妥当。
眼看着她已经收拾好，秦牧之下车等她，过了好一会才见她慢吞吞地下了车，撑开伞往她这边挪了挪。
真是墨迹，秦牧之想。
就见着女孩踮着脚撑着伞往自己这边靠，胳膊伸得长长的，将那把粉色的伞悬在它头顶上方。
他低下头，就见着女孩子绷着张小脸努力踮脚的模样，接触到他看过来的视线，冲他盈盈一笑，那双大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清澈的眼底有着他的缩影。
尤小蕴长得确实是好看的，皮肤瓷白，五官小巧精致，骨架也小，整个人小小只的，让人看着格外有保护欲。
因为她经常跟在他身后，和学校里那些追求者别无二致，他便没有认真看过她的长相，现在这么一看，倒觉得这小姑娘小小只的有些可爱。
但……
他冷着张脸对她说：“我不需要撑伞，你管好自己就行。”
语气格外冷漠，说完转身就走。
因着还在母亲视角范围内，秦牧之有意放缓脚步等她跟上来。果不其然，那小姑娘不过片刻就撑着伞跟了上来，小小的身影撑着把粉色的伞走在他身边，时不时看他一眼，眼里有在大多女生眼里看到的惊艳。
只源于他的长相，以及他对外表现出来的好学生模样。
秦牧之在心底冷笑一声，等离开了秦母的视野范围，一下子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三下除五把尤小蕴甩在身后。
跟不上秦牧之，尤小蕴也不着急，撑着伞慢悠悠往教室走，途中摸出手机回消息。
微信里躺着陆拾一前不久发来的八卦消息，问她和秦牧之发生什么了，怎么会一起去吃午饭。
尤小蕴摁着语音键说：“就他妈妈过来给我们送饭，我叫上他一起去吃而已啊，多的三言两句解释不清楚，我也不解释了。”
她声音里带着雀跃，尾音上扬，陆拾一听语音就知道她心情格外好，打算着等尤小蕴回来拉上林菀好好盘问一番。
不多时秦牧之回到教室，陆拾一等了好一会，没见到尤小蕴人，视线落到同桌身上，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伸出手臂搭到秦牧之身上，一脸八卦地问：“你现在和尤小蕴什么关系，怎么跟她一起出去吃饭了？”
难不成秦牧之这朵高岭之花真要被尤小蕴拱下来了？
他在这各种猜测，秦牧之直接把他手甩下来，反问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陆拾一也没再追问，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就随便问问。”
秦牧之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做题，没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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