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明恋
秦牧之当真去拿了书回来坐在尤小蕴身边，大有一副今天晚上陪她一起写作业的架势。
尤小蕴还想再挣扎挣扎：“秦同学，我写作业很慢，要不你回你房间学习好了，在我这会被我耽误的。”
“你已经耽误到我了。”秦牧之如是说。
从她住进来开始，秦母就想方设法让他来辅导尤小蕴的功课，他第一天只是做做样子，第二天就直接无视秦母的话，在房间里待着做自己的事。
今晚如果不是想看尤小蕴满脸痛苦的模样，他大概率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你今晚把作业写完了，我就走。”秦牧之点了点她的作业本，还格外“贴心”地给了她一本笔记本。
“数学不懂的地方可以翻笔记，这是我整理出来的。”
推脱不掉，尤小蕴垮着一张脸接过笔记本，整个人焉了吧唧地靠着桌子。
片刻后她又打起精神来。
这么难得的机会，能和秦牧之共处一室，还能以学习之名和他多说话，那不正是她在学校梦寐以求的吗？不就是学习吗，也不是很难，况且有秦牧之的笔记在，那简直就是小意思。
她斗志满满，把手头上的英语卷子往旁边一堆，翻出数学试卷做了起来，遇到不会的题就翻笔记。
秦牧之面前摊着一本书，是他前两天刚买到手的新书，今晚正好闲着无事便拿过来一边看一边“监督”尤小蕴学习。
说是看书，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
接过笔记本时她原本还拉着张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过一会就又重燃斗志，哼哧哼哧开始做题。
也不过就是一小会的功夫，她翻着笔记本一脸苦恼，抓耳挠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最后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视线落到他身上。
秦牧之快速收回视线，翻动着手下的书页，假模假样看着书。
下一秒，尤小蕴伸手戳了戳他手臂，小小声问他：“秦同学，我有道题不会，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秦牧之偏头看她，干脆利落地：“不可以。”他嘴角有一丝恶趣味的笑意，缺不明显，“再思考思考，实在不会我再给你讲。”
然后，他就看到少女的眉头完全皱了起来，细细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差点就拧在了一起。
她有些不服，还想再争取争取，秦牧之直接低下头去看书，曲起一只胳膊抵住侧脸，嘴角慢慢翘起愉悦的弧度。
他拒绝交流的态度让尤小蕴只好闭嘴，盖上笔记本挫败地叹了口气，继续看题目。
她其实也不是不会做，毕竟前阵子为了不考倒数第一也好好复习了几天。
但就是想借着学习的借口多和秦牧之说几句话，但他明显不希望她去烦他，就像以月考成绩做的赌注一样，不希望她再缠着他。
但……
她尤小蕴哪能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就算不跟在他身后也是能创造到和他说话的机会好吧。
她一扫刚才的郁闷，把前面简单的基础题写完，留着后面的大题去问秦牧之。
这次秦牧之到没拒绝，从尤小蕴手中拿过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公式列了个式子，对她说：“画个辅助线然后带入进去就能算出来了。”
尤小蕴一脸懵逼，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说：“可以再讲一次吗，我没听懂。”
秦牧之好脾气地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又看向她。
少女眼神里是凌乱和懵懂，整个人看着呆呆地，有些可爱。
秦牧之好像没注意到这点一样，挑眉不可置信：“还不懂？”
他讲得也算简单了啊。
尤小蕴咽了咽口水说：“要不你讲详细一点，我……”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笨，听不懂。”
秦牧之恍然：哦，原来是尤小蕴太笨了，这种讲题方法不适合她。
于是，秦牧之把每一个解题步骤都跟她详细地说了一遍，让尤小蕴算出最终结果。
结果尤小蕴写了个错误答案。
秦牧之一整晚的心情瞬间就落了下来，他凝眉，让尤小蕴再算一次。
然而不管算几次，尤小蕴的答案都是错的。
看着尤小蕴掰着手指头算数，秦牧之有些怀疑自己给尤小蕴补习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就为了看她耷拉着一张脸，把自己搭进来好像有些不值当。
但好在尤小蕴最后算对了结果，后面几道题也都能顺利地做完，把秦牧之有些一言难尽的心情往回拉了拉。
尤小蕴好像也不是特别笨，秦牧之如是想。
作业做完已经晚上十点，尤小蕴把东西都收拾进书包里，看着秦牧之拿着书就要走，开口叫住他。
“秦同学，要吃宵夜吗？”
晚饭吃得早，作业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就饿了，坚持着写完之后只想着点个外卖犒劳一下自己。
“不用。”秦牧之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那，”尤小蕴视线落在秦牧之的裤兜上，在秦牧之渐渐警惕的眼神中说：“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
秦牧之这才想起尤小蕴的手机还在自己身上，二话不说把手机拿出来递还回去。
他没说话，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尤小蕴追出去，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吃宵夜吗，我点烧烤耶。”
出于健康饮食，再加上秦母的制约，秦牧之很少能吃上一顿烧烤，距离上次吃烧烤已经有个小半年了，当下有些犹豫。
想吃烧烤，但又不想和尤小蕴一起吃。
“如果你想吃的话，发微信给我呗，我到时候让老板分开打包。”尤小蕴格外贴心地提议道，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你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我给你发链接，你想吃哪家店就点哪家。”
秦牧之本来都出了房间门了，闻言又绕了回来，“你拿你手机点，点完我再回去。”
算盘落个空，尤小蕴也不失落，让开门看着秦牧之走进来，反手准备把门关上。
“不用关门。”秦牧之及时出声，拉过椅子坐下，“一会我就走。”
虽然尤小蕴让秦牧之喜欢哪家点哪家，但最后决定的还是尤小蕴想吃的那家，两个人拿着手机轮流点完单，秦牧之就起身走人。
“等外卖到了我跟你一起去拿。”想了想，秦牧之又说：“到了给我发微信。”
回了房间后，秦牧之把尤小蕴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方便联系。
外卖送到时尤小蕴倒没给他发消息，反倒是过来敲门。
走廊里没有灯光，昏暗一片，小姑娘穿着吊带睡裙站在他房门口，在黑暗中身影越发娇小。
黑暗中她的皮肤似乎更白，秦牧之开门时被那白晃了下眼，定睛一看才看清面前小姑娘的穿着，沉着声让她回房。
“找件外套穿着。”
“可是我没带外套过来。”尤小蕴有些为难。
秦牧之转身回房，随后捞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批头盖在站在门口的尤小蕴脸上。
“披着。”
看着尤小蕴乖巧地把外套披上，宽大的外套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娇小，他忍不住对她说：“晚上不要穿成这样来敲男生的房门，会被人说不检点。”
他语气凶巴巴，听着着实有些刺耳，但确实实打实的关心。
尤小蕴只觉得这样的秦牧之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可爱，裹着外套应了一声，“知道了。”
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这条外套白天的时候秦牧之穿过，尤小蕴披在身上，能闻见属于秦牧之身上浅淡的味道，很淡，却意外地让人沉醉。
她双颊酡红，把头低了低，深吸了口气，鼻腔里尽数是秦牧之身上的味道。
是夜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尤小蕴点了两单外卖，一单是秦牧之的，另外一单是她的，拿了外卖两个人就各回各的房间。
秦牧之给尤小蕴发来一笔转账，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尤小蕴便收了下来，顺手发了个谢谢的表情过去，意外地没被拉黑。
但她也没再给秦牧之发过去任何消息，因为再过上一小会她就又得进小黑屋了。
周一早上开完校会后，林菀看见尤小蕴居然没有补漏掉的作业，反倒趴在桌子上偷摸玩手机。
林菀觉得奇怪，推了她一下，“作业都写完了？”
“写完了啊。”尤小蕴说完，想起昨晚手机被收了没来得及和林菀分享自己的喜悦，抬起头神秘兮兮地冲林菀勾了勾手指。
后者了然地把耳朵凑过去，尤小蕴压低声音有些激动地说：“我作业是我男神昨天晚上教我做的。”
“你发梦了吧？”林菀明显不相信，说着就要伸手去探尤小蕴额间温度，“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呢。”
“我没说胡话，”尤小蕴拉住她的手，凑近了她继续说：“昨晚他主动提出教我写作业的，我都拒绝不了。”
虽然是事实，但尤小蕴面对林菀时是个资深口嗨者，还是个特别能脑补的怀春少女，林菀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法，也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敷衍而过。
“嗯嗯，你拒绝不了他，所以就和他甜甜蜜蜜地写起了作业。”
“也没有很甜蜜啦。”尤小蕴有些脸红，“虽然和他待在一块连空气都是甜的。”
但秦牧之给她讲题的时候表情算不上很好，眉头一拧看起来格外严肃，声音一沉尤小蕴心就提了起来，生怕被他臭骂一顿。
但好在有惊无险，秦牧之的脾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虽然很多时候都冷着一张脸，面对她的时候还有点臭。可对于学习，秦牧之的态度向来都是这么认真。
于是，尤小蕴又开始了迷妹无脑吹模式：“我男神教我写作业的时候真帅，脾气也超好的，会跟我讲哪里错了哪里不对，真的好温柔。”
这话真假掺半，林菀面部表情连声应：“嗯嗯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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