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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引诱之谜


欧阳哲环顾四周,孟光头不远处横躺四五具躯壳,蛇群攀附其上,七窍间蛇影穿梭,景象骇人。突然,孟光头全身痉挛,瞳孔紧缩,死死盯着欧阳哲,声音颤抖哀求:“请结束我,求求你,结束这一切。”...
  欧阳哲此刻置身于巨蟒欧阳林蜿蜒深处一公里许之地,从这头至彼岸,足有数十里遥,尚属外围边缘,本不应有如此之多的蛇类栖息。
  欧阳哲紧盯着孟光头,后者脸庞颤动,猛然间口启,却非主动,一个三角蛇首自其口中缓缓伸出,凝眸注视着他。
  "终结我!"孟光头带着哭腔恳求。
  欧阳哲疾速从腋下抽出短刃,瞬间斩断了孟光头的生命线。孟光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那蛇骤然窜出,直扑向欧阳哲。他侧身避过,蛇身沾满鲜血与秽物,孟光头无力倒地。欧阳哲分明看见他裤裆破裂,伤口位置不言而喻,至于那蛇如何进出,无需赘述。
  欧阳哲握紧短刃,目不转睛地盯着树枝上缠绕的巨蛇,欲攻又止,而蛇目中的觊觎之意并未消减,高昂的蛇首似乎预示着随时可能发动袭击。
  他收起短刃,记忆回溯至多年前,那位神秘高人传授的定蛇秘术,今日能否脱险,全系于此法。
  欧阳哲屏息凝视,耳畔沙沙作响,那是无数潜行草丛的蛇群。树上巨蛇长约一丈,满身血污与污秽,无法辨别原本的色泽,粗若婴臂,硕大的三角蛇首,信子闪烁着死亡的诱惑。
  两双眼睛彼此对峙,良久,巨蛇首先发起攻势。欧阳哲紧急应变,一把抓住蛇颈,将其按在地上,逆时针缠绕,接着在蛇头刻画出十字印记。
  空气中弥漫着静谧,欧阳哲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缓缓松手,仔细审视巨蛇,似乎秘术略见成效,巨蛇未再移动。
  欧阳哲微微松了口气,今日还算幸运,秘术起了作用,暂时控制住了这庞然大物。此刻,此蛇不动,周围蛇群皆昂首以观。
  后颈微麻,欧阳哲未敢回头,只伸手摸去,粘稠的液体触感不佳,却无异味,令人作呕。孟光头已逝,此处已无留恋,欧阳哲决定原路返回。
  忽觉耳畔异动,欧阳哲立时警觉,止步不前。他听见了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欧阳哲如雕塑般静止,微风拂过耳畔,似有人在其耳边轻轻呵气。
  他依旧未曾回头,此刻回头意味着暴露弱点,可能招致致命一击,面对荒野猛兽亦是如此,譬如有一种狼族,会双爪搭肩,人一旦回首,便会被撕裂喉管......
  四面八方弥漫着沙沙声,无数蜿蜒之物自各处阴影中蜿蜒而至,将欧阳哲围困于一个奇异的环状之中,再无退路可寻,否则他将深陷这片奇异之地无法自拔。
  “父亲,那个家伙又在通讯石中呼唤您!
  父亲,那个家伙又在通讯石中呼唤您!
  父亲,那个家伙又在通讯石中呼唤您!
  ……”
  突兀的低语打破了寂静,令欧阳哲心头一颤。霎时,群蛇纷纷散开,他猛地一跃,跳向蛇群较少之处,转身望去,发现声音源自一具神秘的骨骸,其通讯石竟以如此诡异的旋律响起。
  环顾四周,林间仍有无数蛇蜿蜒而出,高大的草丛剧烈摇曳,甚至有蛇在草尖游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欧阳哲毫不犹豫,点燃所有符烟,一口吞尽,将烟雾留在原地,旋即疾驰离去。
  身后沙沙声渐强,欧阳哲全力以赴地奔逃。然而最令人惊惧的是,原本的道路已被不知从何处涌现的蛇群封锁,他唯有改道狂奔。本想攀树逃离,却发现枝头盘绕的蛇依然密布,仿佛今日蛇欧阳林的所有生灵皆聚集于此。
  跑了许久,欧阳哲忽然停下,面色惨白。他的后颈再次遭受轻触,探手一摸,黏腻的液体让他心神剧震。他的思绪犹如狂涛骇浪,惊讶的并非那股触感,而是自己看似无目的的逃跑其实已被预设了路线。
  这十几分钟里,欧阳哲察觉到一个惊人的事实:他奔跑的方向上无蛇出没,其余方向却被蛇群占据。他非但未逃脱,反而更深入了蛇欧阳林的腹地。这些蛇似乎受控于某种力量,为他预留了一条道路,引领他走向某个未知的所在。
  欧阳哲四下张望,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雷鸣般狂烈。东、西、北三面皆被蛇群封锁,南方则畅通无阻,但也正是蛇欧阳林的幽邃之心。
  沙沙声再次传来,这次从林地深处遥遥传来,欧阳哲听得真切。
  那是脚步声,在这人迹罕至之地,不该存在任何活物,即便那位擅长驭蛇的先知也曾言明,蛇欧阳林并非凡人能涉足之地。
  欧阳哲望向北方,道路已被密密麻麻的蛇形成的一道洪流封锁,宛如蛇浪,翻涌澎湃,威压四溢。他暗自筹谋,回头瞥了眼北方,回去的路已不可能,若硬闯,只怕会被蛇群吞噬。东方与西方同样无望。
  唯有南行,直入蛇欧阳林的深处。他紧咬牙关,猛跺一脚,向深处疾驰,欲揭开这些蛇引导他的真正意图。
  左侧、右侧,以及身后臀部,蛇群如影随形,欧阳哲拼尽全力奔跑。大约半小时后,他突然低咒一声,整个人竟在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脚下空荡无物,失重的感觉如同幽灵般缠绕周身。
  “见鬼!”欧阳哲猛地落地,一柄闪烁寒光的短剑瞬间出鞘。
  眼前尽是漆黑,欧阳哲蹲伏在地,视线模糊。他抽出魔导器,开启魔光灯,一声低呼脱口而出:“天哪!”
  正对他的,是一张凝固在永恒黑暗中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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