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被迫造福天下
万华尊者说完这话，人影便是一闪而离，江寒轻瞧着那片空场松了口气，轻咳一声缓解干哑的嗓子，面上还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顾渊知瞧着只觉得无可奈何，想劝她下回对万华尊者客气些，又因她是为自己着想而不好多说，只安慰道：“师父虽说会盯着你，但也不会对你太过严苛，你不必介怀。”
但对此江寒轻倒是不怎么在意，摆了摆手，“我这人行得端做得正，也不怕他盯着。就是怕他身为你半个爹，妨碍我对你动手动脚的。”
顾渊知没想到她竟主动认了这动手动脚的说辞，半句话都没能接上。
江寒轻却不顾他的反应，打了个呵欠道：“大晚上的闹这么一遭，都给整困了。”
“那便回去歇息一会儿。”
“哪儿能啊，”江寒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稍稍清醒了一些，“咱们还是先将这些怨鬼送去庙宇找僧人超度吧，咱们道修可做不来这个。”
北泱大陆虽以修道为主，但修佛的却也不少，甚至仅拿道修而言，除却这些炼丹等四道以外，也还有专注于炼体的体修，可谓广泛。
然更所谓术业有专攻，这超度怨鬼一事由二人带去了北泱大陆地位最高的佛寺去办，那住持还难得惊异。
大约是没想到道修对怨鬼竟会有如此容忍。
而待解决此事回江府，江燎正好从谨思堂回来，瞧着面色铁青，估计自以为受到了不少折辱。
“你跟我来一趟。”江燎冷冷吩咐一句，便径自走了进去，连那心中认定的“女婿”也没管。
江寒轻朝顾渊知眨眨眼，狡黠道：“瞧瞧这岳丈对你的态度，以后你可有的磨了。”
“少贫嘴，赶紧跟上，别将人惹急了。”
“得嘞。”
应声后，江寒轻便跟上了江燎，随着与他一路到了书房。
天还未全亮起，这门窗一关，便连晨光微熹也挡在了外头，显得书房中有些昏暗。
江燎还阴沉着一张脸，若不是他背后一面墙的书，恐怕要让人以为身处在审讯室中。
只不过江寒轻半点不惧，仍旧直直站着，面色从容。
“五年不见，你当真是长本事了，知晓伙同外人还害家族？”
面对江燎的冷声质问，江寒轻却不慌乱，只随口回道：“我不明白爹的意思。”
“今日顾家家主携三长老来我江家，更有素来与顾家交好的两名尊者在列，你为何也在其中？江寒轻，你可别忘了你是江家人，江家倒了，你什么也不是。”
“嫡女需为家族着想，这一点爹已经说过多次，我自问烂熟于心，但爹可知我今日为何会与顾家少爷在一起？”
江燎面上仍有怒火，但没打断她，约是想听她有何解释。
“前几日归来家中，大哥与我说若想知晓我娘的死因，便往江家的密室看看。而与这相似的话，五年前我也听五姐姐说过。”
此言一出，江燎就不由变了脸色。江寒轻心知他对白霖安的死因一直多有隐瞒，继续说道：“大哥知晓，五姐姐也知晓，连府中小辈都能拿出来说的事情，江家虽不至于人尽皆知，但绝对有不少知情之人。那为何我却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呢？”
“为此我想了两天，唯二的猜测，一是爹身为家主特意让人隐瞒，只是没想到防住了大人的嘴，却没防住小辈的口无遮拦；二是这些事情乃是江家有些人联手在暗地进行，爹未必知晓，但动手的人在江家一定有权有势。”
话说到此处，江燎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攥着，而他面上细微的变化也落入了江寒轻眼中，叫她知晓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不论是我猜测中的哪一个，都与江家的人有关，所以得知此事后我并没有求知于父亲，而是找了顾少爷与我同行。只是没想到进去密室后，便被邪阵的阵眼困在其中，若非顾少爷修为高深带我出来，只怕我已经折在里头。”
“相比引我去密室欲行加害之人，我背叛家族的可能，似乎更小一些。”
江燎听后紧紧皱眉，仍不全信，“我如何知晓这并非是你的片面之词？”
“因为我不知江家密室与我娘的死有关。”江寒轻冷眼看他，“在此之前，我皆以为我娘是郁郁而终，毕竟爹是这么与我说的。但在五姐姐和大哥相继提醒之后，我却又不得不问爹，我娘的死，究竟还有何隐情。”
“你不必知晓，”
“爹不说也行，我自会探寻真相。”
说着她转身便欲离开，那坚持的态度十分明显。
江燎也不得不将态度放缓，“寒轻，你娘的死我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眼下你只需记得，江家不会害你。”
“江家当真不会害我？”江寒轻反问，“自五岁到七岁，家中姨娘及兄弟姐妹乃至于下人，对我皆是如同玩物随意欺凌，虐打，辱骂，沉湖......我能活到现在仰仗的是我命不该绝，而不是江家的善心。”
“江家从来不养闲人，你在七岁之前并未展露天赋，我自问对你的疏忽都在情理之中。毕竟你也知晓，只有强者才能促进家族更好地发展下去。所以在你七岁之后，江家从来都没亏待过你。”
还真是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论。
江寒轻不由在心中嗤笑一声，但因对江燎乃至于江家人早便看清，她也并无波澜。
“我信爹不会害我，哪怕为了家族的发展，爹也会保全我的性命。但其他人呢？那些被我的存在挡了道的人，今日借阵杀人未成，明日，后日，他们总归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们躲在暗处害我，还不如我将他们全数揪出来对峙。”
眼看着劝说无用，江燎咬了咬牙，只能问道：“那你要如何？”
“以我如今的实力，对挣得宗门大比前十中的一席已极有把握。所以为了不受意外所扰，我要爹暂时废除大哥的修为，全力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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