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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陆呦看过娘亲的画像,生的同皇帝舅舅有六分像。

        只是娘亲的模样随了皇祖父,更英气,而皇帝舅舅则像皇祖母,面容更柔和,听闻爹爹和皇祖母说,皇帝舅舅连性子也比娘亲温润,处事更优柔寡断些。

        所以在老百姓心中,总有人觉得如皇帝舅舅这样的人,不像帝王。

        皇太后捻着佛珠,抬了抬眼皮子,“哀家今日这慈宁宫倒是热闹,半月瞧不见一次皇上和皇后,今个儿倒是前后脚都来了。

        宇文州笑的温润,“儿臣拜见母后。”

        行了礼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陆呦的身上,“这不是听闻母后诏了芃芃进宫,儿臣同清时论完朝政便过来瞧瞧。”

        清时哥哥?

        陆呦按奈不住心思,闻言就往门口望了望,心情跟爬坡似的直冲山顶。

        宇文州看着自己那个心思快飞到门口的外甥女就忍不住摇头,这闺女,北国多少好儿郎瞧也不瞧,一门心思就挂在那谢清时身上,有时候他也挺为难了,一边是摄政王一边是外甥女,这婚事允也不是不允也不是。

        “一听谢清时,这丫头真是眼睛都亮了!”宇文州边说着,还不忘抬手揉了揉陆呦的小脑袋。

        陆呦皱着眉头左右躲闪,试图避开魔爪,嘴里还哼唧着,“哎呀!舅舅!头发乱啦!”

        皇太后年纪大了,只觉得这样的吵闹属实难得,便也不忍打搅只坐在一旁含着笑瞧着这俩长不大的孩子。

        陆呦原本整整齐齐的发髻被宇文州揉的有些毛躁,外甥女都被委屈的撅嘴了,这个舅舅还抱着胳膊笑话她,“别家姑娘被戳穿了心事总是要脸红上一阵子,你倒好!”

        陆呦跑到镜子跟前拨弄头发,有些羞涩,“舅舅,我不是你最疼爱的芃芃了是不是?”

        “是是是,最疼你的舅舅方才已经让刘公公从私库里捡了不少稀罕玩意儿,南海的夜明珠、东珠,翡翠琉璃树,还有些摆件布匹,都是你往日眼馋的物什,待会随你一道回国公府。”

        陆呦眨了眨眼,开心的不行,足足想了十来个成语夸奖自己玉树临风贤明仁德的皇帝舅舅。

        她第一次意识到,好好读书习字还是很有必要的!起码拍马屁的时候不会拍在马腿上。

        但想到那一株漂亮至极的玉树,她又有了算盘,“不过我最最最好的舅舅,芃芃以为,金银珠饰乃身外之物,芃芃不要那么多东西……”

        “舅舅不如芃芃赐婚吧!”

        宇文州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余光扫了眼殿外,忙摆手,“不可!”

        “好可惜……”芃芃佯装惋惜地咬了咬唇,下一瞬就上前拉住了宇文州的衣袖子,眨着眼睛晃荡了几下,“那芃芃要玉树!”

        说着,还抬手比了个二,“要两株!”

        好一出曲线救国!

        宇文州指尖点上她的额头,“好哇,原是在这等着朕呢?那兰亭玉树朕还没来得及捂热,芃芃就瞧上了?”

        陆呦又晃荡了几下,“好不好嘛!”

        “好!给!”宇文州无奈地比了个三,“给三株好了吧!可别养死了……要真养死了就再来要。”

        养死……

        皇帝舅舅可真了解我。

        镇国公府的花园里头,随便什么花叫她养,在她手里都活不过三天。

        不过没关系,反正是给清时哥哥的!

        玩闹了一阵,陆呦怕皇祖母太累,又在她跟前说了会贴己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告退。

        出了慈宁宫,陆呦远远的就看见了在宫外的谢清时,他坐在不远处小花园的石椅上,桌上摆了盘棋局,他指尖夹着一枚白玉棋子正往棋盘上放。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肩上,将他那件月白色的外袍染上了暖意。

        “清时哥哥!”陆呦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笑着冲他挥手。

        闻声,谢清时偏头朝着她在的方向看过来,对上陆呦那双亮晶晶的双眸时,他微微颔首,算是应声。

        落在他身上的夕阳落不进他心里,他还是这般冷冰冰的,可陆呦始终觉得,他的人生也该是充满笑意暖洋洋的,不该如此淡漠清冷。

        她本还想再说几句,可惜刘公公领着几个抱着箱子的宫人走了过来,“小姐,皇上让老奴带您去御花园取兰亭玉树。”

        这才打消了她继续“叨扰”的心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御花园去,整个移取栽种到花盆里的过程陆呦都要亲眼盯着才放心,这么宝贝好看的玉树可不能伤着。

        她要送清时哥哥一株完美无瑕的!

        瞧着自己的小外甥女走远了,宇文州在谢清时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一枚黑子同他对弈,“芃芃向朕讨要了几株玉树,朕这个小外甥女素来不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她喜欢叽叽喳喳的小动物,像鹦鹉、黄雀、小兔子。”

        谢清时紧跟着落下白子,他不知作何回答,便抿着唇缄默。

        宇文州也不在意,继而道:“朕记得,谢爱卿倒是喜爱静物……”

        谢清时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其实……对他而言,谈不上何为喜爱。

        两人就这么闲散地下了会棋赏了会花,直到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传来,谢清时这才面色凝重地随着宇文州往着御书房去

        -

        傍晚,陆山和陆鸣都去了军营,整个镇国公府就剩下陆呦一个。

        可即便是只留下一个主子用膳,厨房那头也备足了十余道餐食,冷菜热菜羹汤茶点一样不少,燕翅鲍鱼也是一个没落在,陆呦没那么多讲究,便拉着秋云她们三个一道用了晚膳。

        茶余饭饱之后,陆呦消了会儿食就窝到了闺房里的美人榻上,一躺就是两个时辰。

        此时已近三更天,福临院的烛灯也不曾暗。

        陆呦膝上摊着一本折了页的书册,连搭在美人榻扶手上的右手也牢牢地攥着一本。只是攥书之人却早就歪着头酣睡过去……

        屋内香炉中正散着水莲香,是皇上送的一抹波斯进贡的香,幽幽淡淡透着丝丝甜陆呦很是欢喜,如今闻着香睡的也更沉了。

        再放眼整个屋中,几个丫鬟散落在各处,都低着头翻动着书页,似乎在寻找些重要的讯息。

        直到烛灯又下了一小截,春杏才惊声低呼,“找着了!”

        “小声些,小姐睡了……”

        “找着了?我瞧瞧!”陆呦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醒的极快,从美人榻上爬下来就迷迷糊糊地朝着春杏走去。

        却不料睡眼朦胧的还没走上几步就被脚边的一摞书绊了个踉跄,好在得福有些身手傍身,箭步过来扶稳了险些嗑到书案的陆呦。

        秋云和春杏也后怕地出了一声冷汗,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小祖宗您慢着些……”

        “无事,绊了腿脚罢了,不打紧不打紧!”陆呦咧出一个安抚的笑,待坐稳了,又急匆匆地朝着秋云摊手要书。

        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着一些关于兰亭玉树的讯息,陆呦趴在书案上,逐字逐句地读着。

        书上所记,兰亭玉树乃是玉树的一种珍奇品种,上万颗玉树中方才能出一株绝色,这万里挑一的一株才能配上兰亭的名号。而且,别看兰亭玉树如今只是通身的绿意,实则此植株是会开花的。

        铁树千年不开花,玉树万年不开花。

        若是有幸开花,那便是祥瑞、如意的征兆。

        可是……该如何让万年不开花的玉树开花呢?

        天泉水浇之,马蹄片养之?

        秋云一看便知自家小家在愁什么,忙上前宽慰,“不然奴婢去请了上京城最好的花匠师傅来?”

        “花匠师傅?”陆呦呆呆地托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展绽开了笑颜,“罢了,明儿你去找人抄些养玉树的方子,瞧瞧有哪些地方要用心的,这玉树,我自个儿养就是!”

        她想,送人礼,是心意。

        既是心意,又怎好假借他人之手?

        毕竟……这几株玉树已经是借花献佛了。

        翌日天光正好,出个了大艳阳天,可日头都挂到头顶了,福临院里头还是静悄悄的,那位小娇花一点将醒的兆头都没有。

        那头不起身,陆山也不迎客,前厅里丞相沈万山领着一双儿女也只能沉着气干等着。

        昨日沈清澜自宫中回相府将皇太后的一席话一说,沈万山便知晓这事儿不能草草了事,连皇后娘娘都没法摆平可见兹事体大了。

        沈氏一支唯有他运道好,靠着自己数年的坚忍和清廉执政,和镇国公陆山暗中缠斗数年,一路升官做到一朝之相。原以为他升了丞相就可以不必那么战战兢兢度日了,不想却凭空冒出了个靖安王谢清时,一路摸爬滚打成了如今的摄政王,处处压他一头。

        他为官这一路艰难至此,一步不敢踏错!却不想如今自己的儿女竟给他捅出了这般大的篓子。

        陆呦可以算得上北国的天之骄女,陆家人捧在掌心都生怕磕碰了的人儿竟叫他的儿女冤枉了……

        正逢今日休沐,他一早天方才蒙蒙亮就带着人备了礼过来请罪,不想在这一坐就是小半日,连茶都快喝到嗓子眼了还不见一个正经主子出来说话。

        其实啊……这事儿也不赖陆呦娇气贪睡,是她那女儿奴的爹爹一听自个儿闺女天亮了方才就寝便不准人打搅她。

        越等,沈万山的心就越不净。

        下人又上了新的茶点,还妥帖地询问了一番晌午吃食喜好,俨然一副礼数周全的模样。

        沈卿玄嗫嚅了几下双唇,贴心地说了几个沈清澜平时不吃的食物。

        可下人一走沈万山勃然大怒起来,他一脚踹到了沈卿玄的小腿上,压着声音咒骂,“这会了你还惦记着吃?”

        沈万山的一肚子火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他越想越气,一个庶子竟然险些将他的仕途毁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沈卿玄,“和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作娘一样,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污蔑镇国公千金啊?还有心情吃!”

        光说不解气,他铆足了劲一掌扬了起来。

        那个被数落的少年只是坐着,背脊挺得很直,他眉目低垂着,如此被咒骂也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碎发挡住了他的面容和神色,让人看不透。

        一侧端坐着的沈清澜想去拦,却被沈万山挥开。

        就当那一巴掌要落到沈卿玄脸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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