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纳命来
莫北与云天烬决战前一晚,离火城外红杉树林小屋。
齐松鹤与芮婵儿二人从红杉树王下的地窟中返回,芮婵儿还抱着新生的欺霜昭融。
师徒二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但脸上却都挂着浅浅的笑容。
两个人在桌子前坐下,齐松鹤为芮婵儿倒了一杯茶。
这是身为师父的他第一次给徒儿倒水。
芮婵儿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开心,开心呐。”
“是为了这欺霜昭融而开心吗?”
“算是吧!”
齐松鹤深呼一口气,收回了笑容。
“婵儿,你可知道师父的本名叫什么?”
芮婵儿老实的摇了摇头:“徒儿跟随师父学艺八年,只知道师父号松鹤道人,却没敢问过师父的名讳。”
“今天我就告诉你好了,为师姓齐,本命齐松鹤。”
“姓齐?难道你是……”
来到离火城八年,芮婵儿的肤色渐渐的变成了和离火城住民一样的深色。这八年间,她也听闻过一些风言风语。
毕竟在离火城里,齐家当年的遭遇,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又一次芮婵儿专门问过齐松鹤,齐松鹤也没有藏着,而是把真相都告诉了她。唯独没有说过自己是齐家的幸存者这一件事。
“没错,为师就是当年遭难的齐家唯一的幸存者。”
芮婵儿一惊:“师父你居然是齐家人!”
“是的,婵儿。事到如今,师父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今天不说,我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师父你别这么悲观。”
齐松鹤苦笑了一阵:“师父隐姓埋名三十年,不敢跟自己的族人相认,就是想找出杀死离火帝的办法,为我齐家的罹难同胞报仇。如今,万事俱备,我也该以这副残躯而动手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
“明天,莫北会与云天烬决战。那种场面,南宫烈一定会亲临。这就是师父一直在等的机会。恰逢欺霜昭融重铸完成,如果错过明天,恐怕为师这辈子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芮婵儿微微皱起眉头:“对不起,师父,婵儿昨天险些坏了你的大事。”
“不碍的,不碍的。”
“师父,你有信心战胜南宫烈吗?”
齐松鹤抚摸着桌上的双刀,仿佛在抚摸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不是有信心战胜才去战,而是非去战不可。”
芮婵儿了解自己师父的脾气,于是道:“婵儿相信师父必定能为族人报仇雪耻!倒时我们师徒二人就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那是后话了,婵儿。时至今日,为师还有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要告诉你。”
“诶?对不起我?”
齐松鹤道:“你知道我八年前为何要把你救下,带来昆仑界,收你为徒吗?”
“师父说过,那是巧合?”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齐松鹤笑了笑:“老实说,婵儿,为师收你为徒,第一是因为你是块好材料。第二,是因为你的大仇人,是莫北。”
芮婵儿低下头,似乎回忆起了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我的仇人……”
“没错。婵儿,你不知道,那莫北,正式当初害得我齐家家破人亡的莫之山之子。按说,我也应该杀了他。但他同时也是齐眉之子。”
芮婵儿大吃一惊:“什么!?莫北,居然也与齐家有血缘关系?”
“没错。正因如此,我不忍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才想借你之手杀了他。呵呵,师父是不是很卑劣?”
芮婵儿踟蹰了片刻,一脸苦涩的望向齐松鹤,道:“不,师父。这八年来的日日夜夜,师父对徒儿的照料徒儿都看在眼里,师父绝不是把徒儿当初一个复仇的工具。”
芮婵儿说得没错,人心都是肉长的。齐松鹤当初确实想利用芮婵儿复仇,但是八年相处下来,他却一点点的把芮婵儿当成了自己的小孙女。
这让失去了家人、三十年不能与家人相认的齐松鹤,也感觉到了一丝家人带来的温暖。
齐松鹤苦笑道:“怎样都无所谓了。总之,婵儿,明日离火帝一现身,为师就会持这对欺霜昭融去与之一战。”
“徒儿也定当助师父一臂之力!”
“不可!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明日我与南宫烈决战,无论结果如何,你都绝对不能出面。”
芮婵儿不解:“这是为何?”
“一来那是师父的仇,你不是齐家人,为师不想把仇恨传递给你。而来,你还有你自己的仇要报。”
“莫北。”
齐松鹤道:“没错。明日莫北肯定也在场。待师父战罢,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把这对欺霜昭融传给你。而那之后你要怎么做,师父都不会再横加阻挠!”
“是!师父!婵儿明白了!”
“希望我们师徒二人明日都能大仇得报!”
……
圣火擂上空,南宫烈虽然一根手指也没有动,但全身散发的真气却已经摆明了准备好了战斗。他身后的两名侍从也跟着退向一边。
“愚蠢。齐家余孽,你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此残生。”
齐松鹤冷笑道:“大仇不报,我死了如何面对惨死的家人?”
“你胆敢正面挑战我,就已经是最大的愚蠢了!”
“没有把握,我当然不敢这么说。但是,我手里的这对刀可不怕你!”
南宫烈眼睛一眯:“那对弯刀难道是、是二十多年前我南宫家失窃的欺霜昭融?样子似乎有了些变化。”
齐松鹤道:“没错,这对弯刀,正是唯一可以斩杀你南宫烈的灵器!欺霜与昭融!”
“可笑!当年我南宫家与你齐家交好,特意把欺霜昭融的影刃赐予你齐家。想不到你齐家居然恩将仇报,不仅如此还窃取我南宫家的宝物!不过你也别太天真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是欺霜昭融能够追得上的。”
“呵,是吗?那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对与其影刃合而为一的新生弯刀,是如何砍下你向上人头的!”
“与影刃合而为一?慢着,难道你已经破解了欺霜昭融的玄机吗?”
“你废话太多了!南宫烈,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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