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坑爹的孩子
满天飞雪,这天气固然寒冷,但是却也架不住人心的温暖,整个权府上方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得到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和动静,顾玖笙站在一旁,看着雪地里护着宴曦奔跑的白淽,嘴角浅浅的笑容分明清晰。
就算在追逐打闹中宴凌也还是注意宴曦的身体情况,晏殊将捏好的雪球塞到宴凌的手上。
“哥哥快点啊。”晏殊哼哧哼哧的蹲在地上忙着捏雪球。
看着宴凌的样子,晏殊躲在身后有板有眼的看着他,“有小婶婶护着宴曦呢,你没看到宴曦也没有对我们两留情吗。”
“你给我收敛点,宴曦的身体还没有好呢。”宴凌盯着自己这个弟弟。
“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哥哥,对面那是敌人,敌人,爷爷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咱们不能太过仁慈了。”晏殊仰着小脸有板有眼的开口。
“啪!”一个雪球直直的打在了宴殊的脸上。
两个小家伙望过去,就看到宴曦站在雪地里笑的乐不可支。
“你敢打你哥哥。”晏殊说完捏着雪球就追了过去。
“你给我回来。”宴凌在他后面叫了声。
最沉不住气的弟弟,每次都打乱他的计划,基本上每次他们两一起做的什么事情都会因为宴殊这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打乱了。
“宴曦法子用的对。”权璟霆握着杯子安静的坐在了清玥身边。
顾玖笙看着欢声笑语中的孩子,嘴角轻勾,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宴凌知道用计谋来取胜,宴殊没办法静下心来投掷,所以放在宴凌的身后负责捏雪球增加攻击的速度和次数,两个孩子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可是要想打破这样的配合。
也就只能够从性子不沉稳的晏殊身上做打算,盯着追着白淽和宴曦满场跑的宴殊,顾玖笙笑了笑看上去他的计谋很成功,现在两个孩子配合的队形已经被打破了。
“你过来。”晏殊捏着雪球站在白淽的正前方盯着白淽身后的弟弟。
“小哥你这是生气了,可是游戏里不能生气,这是奶奶说的。”宴曦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
“我没生气。”晏殊强调了两句。
那边娜娅从权璟琛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雪地里抓了那抹雪白的颜色就直接打在了他身上,“你来打我啊?”
权璟琛无奈的看了眼毛呢大衣上的雪,急忙过去护在她身边,“你小心一点,怎么现在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
大着肚子还这么不消停,这不是闹嘛。
“我就想玩,你陪我吧,不然我就过去陪晏凌他们玩。”娜娅哼着说。
小孩子下手没轻重,估计权璟琛根本不会放她去跟他们一块儿玩的。
“好好好,我陪你堆雪人好不好,不过只能一会儿。”权璟琛松口。
佣人将手套和围巾递过来,小心翼翼的给娜娅将这些东西带上之后权璟琛才拉着她在稍微距离那三个孩子远一点的地方开始堆雪人。
“你们三个小心点,不要碰到你们大伯母了。”清玥对着几个孩子吼了声。
“知道了!”晏殊回了句,可是还是追着宴曦不放。
“小婶婶你让开,这是我和宴曦的战斗,今天要斗个你死我活!”晏殊叉腰站在雪地里指着白淽身后的宴曦,身上那痞气可真的是挡不住。
顾玖笙回眸看了眼权璟霆,“晏殊这性子,倒是挺像你的。”
这就是纯粹的埋汰了,清玥捂着嘴笑了声,权璟霆有的时候不讲道理起来,还真的是挺像现在的眼熟身上这股匪气的,不过这男人不让说。
没想到这顾玖笙还是能够一眼看得出来真谛。
权璟霆挑眉,看了眼自己那三个儿子,拉着一旁的清玥起身。
“做什么?”清玥满头雾水的被他拖着到了宴凌面前。
看到父母过来,宴凌停了动作乖乖的站好了,捏着雪球站的笔挺。
“你......”权璟霆刚想对着宴凌说什么再看看那边还在叫嚣的晏殊,“把他给我拖过来。”
晏凌迅速的扔了手上的东西,两步走过去将正在叉腰摆造型的弟弟拖了过来。
“稍息。”权璟霆发号施令。
两个小男孩在雪地里站的笔直,姿势笔挺,颇有几分军人的味道。
“立正。”
“啪......”两人脚踏在地上跺出响动。
清玥跟在权璟霆身边蹙眉,这人孩子气起来谁都制不住。
顾玖笙看着权璟霆这一系列的操作,走过来站在白淽和宴曦的身边,握着白淽的手将手套摘掉,一点点的给她暖手。
“冷不冷?”薄唇对着她的手掌呼出热气,顾玖笙开口问道。
白淽摇头,这一跑一跳的,她现在还感觉有些热呢。
“大哥这是要做什么?”白淽好奇的盯着对面的一家四口。
顾玖笙给她揉着冰冷的指尖,眉眼柔和,低头时额前垂落的发丝遮住眉眼,无比温柔。
“你们两给我听着,现在是我们一家对阵你们,鉴于你们两现在都没有孩子,宴曦就先借给你们,反正也是你们干儿子。”权璟霆站在两个孩子面前,盯着对面的顾玖笙。
清玥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闹什么呢,从前让他陪着宴凌和晏殊玩的时候可是没这么起劲的啊。
“和我们吗?”白淽看了眼身后,没有人。
“对,不过我们这边是多了个人,你们可以选择让谁出局。”权璟霆开口道。
三对三才算是公平公正的。
顾玖笙捂着白淽的手掌轻声道,“不用了,毕竟大哥你也年龄到了,我们始终要比你们小几岁,两个孩子陪着也对。”
这话说的对面的权璟霆脸色不太好,就算是叫大哥他今年也才三十四岁,怎么就成了老男人了。
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了,要这小子让着他。
“我看你带着宴凌和晏殊一起玩就成了,我就不陪你们了。”清玥说着就要开溜。
身边人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按在身边,“怎么,我没媳妇是怎么的,就一家四口。”
白淽看着身边捏着她衣角一脸高兴的宴曦,这孩子,对面的可是他的妈妈爸爸哥哥,有这么高兴吗。
“宴曦,你能对你爸爸下手吗?”白淽好笑的蹲在身边看着他。
宴曦大大的眼中满是闪烁的光亮,跟着点头,“嗯嗯。”
别说他身体不太好,平时没什么机会能够跟爸爸一起玩游戏,就连每天早上的晨跑都没办法和爸爸哥哥一起,可是现在,他也能够在这样的天气,不是被奶奶裹在被子里听故事,而是也能够和爸爸哥哥一起玩了。
“看上去宴曦很想玩。”白淽看着顾玖笙笑了笑,“我们陪他一起吧。”
顾玖笙抬手,拂去她头顶的雪花,听话的点头,“你高兴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知道了峤儿的生灵在宴曦身体里的缘故,白淽看着宴曦的时候,总会觉得那就是峤儿,就是他们的儿子。
这样的感情让她原本就对宴曦的疼惜变得越发的深沉。
“还真的是我儿子。”权璟霆看着对面眼中闪闪发亮的宴曦,安静扶额。
清玥捏捏他的手,“是你提出来的要玩得,那就好好的玩,宴曦今天很高兴,不许出什么幺蛾子。’
“遵命老婆大人。”权璟霆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
清玥再看向脚下的两个孩子,两兄弟随着权璟霆的动作也跟着敬了礼,模样可爱极了。
佣人取了两件军绿色的背心过来分别递给了权璟霆和顾玖笙,这上面的带着的感应系统,是只要雪球击中了心脏位置的靶子,背心就会发出警报声,对方也就输了。
整个权家这样东西倒是不少见,毕竟权璟霆的身份摆在那儿,军营里这样的东西不少,都是战士们训练用的。
两件背心分别被穿在两个男人身上,小朋友之间的争斗是其次,这两个大孩子的吵闹才是真的,看着跃跃欲试的顾玖笙,白淽倒是挺高兴的,她从来没见过顾玖笙这么活泼的样子。
“差不多那就开始吧,我告诉你小子啊,别被我这个“老人家”给打哭了。”权璟霆掂着手上的雪球开口道。
顾玖笙紧了紧的手上戴着的黑色皮手套,“一会儿再狂吧大哥。”
“等等。”白淽叫了声。
顾玖笙准备好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白淽蹬蹬蹬跑过去,转回来的时候手上捏着一条黑色毛茸茸的围巾。
“围着这个,你以为你的身体比他们好到哪儿去。”白淽看着他。
男人听话的低头,白淽将围巾给他在脖子上打了两个圈,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好了。”
话音刚落下,那边就已经发起了攻势,白淽安静的蹲在两人的身后给他们捏雪球,顾玖笙带着宴曦步步逼近,手上动作未停。
对面也是一样的,清玥蹲在地上带着晏殊一起捏雪球,她看着对面脸上满怀笑容对着权璟霆砸出雪球的宴曦,脸上笑意加深。
顾玖笙和白淽,真的和宴曦十分的有缘分,而且宴曦也是格外的喜欢他们两个人,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有缘分这几个字了。
一枚小巧的雪球直直的冲着白淽过来,在距离她肩膀五厘米的地方被男人拦下,顾玖笙回头看着洋洋自得的权璟霆。
“儿子看到没,你这顾叔叔格外疼媳妇儿。”权璟霆冲着身边的晏殊说道。
忙着丢雪球的小男孩回了句,“是不是小婶婶也特别凶啊,就跟妈妈一样?”
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在脑袋上砸了个爆栗,晏殊委屈兮兮的看着权璟霆眨眼睛。
忙着对付顾玖笙的宴凌叹了口气,他这弟弟哪儿都好,就是一点,嘴上没有把门的,不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每次都当着爸爸的面说妈妈的坏话,就是没清楚一点,在爸爸面前,绝对不能吐槽妈妈,哪怕只是说妈妈身上的衣服不好看,都不行。
“你冲着小婶婶攻击,不过要记住雪球小一点,不能打脸,动作轻一点听到没有?”权璟霆有板有眼的吩咐儿子。
“为什么?”晏殊好奇的看着自己爸爸。
“因为小婶婶是女孩子,男人不能打女人,要懂得怜香惜玉。”权璟霆说道。
他是个大男人不能总是盯着白淽不放,那该多不好,让晏殊这个小男孩上,是最合适不过的的。
“可是我也是男人啊。”晏殊被推到前面的时候喃喃自语。
宴凌做了小雪球塞进弟弟的手里,“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懂不懂。”
清玥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叹了口气,权璟霆每天带着去晨跑,也不知道都把孩子给教成什么样子了。
到底是兵法出身的,权璟霆这个法子倒是出的好,顾玖笙挡在白淽面前额替她一一挡下了那些小雪球,将她护的严丝合缝,一点不漏。
“宴曦,你过来。”权璟霆对着儿子伸出手。
这边的宴曦看了眼顾玖笙,再看看对面的权璟霆,捏着雪球慢慢走过去。
白淽看着权璟霆的动作就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还真的不得不说和这样的男人斗,连玩游戏都是会用心机的,不容小觑。
“乖儿子。”权璟霆伸手道。
宴曦回头看了眼顾玖笙之后蹬蹬蹬的跑到了权璟霆面前,张口叫了声,“爸爸。”
权璟霆对着顾玖笙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还没等得意半点,他胸前就被人轻轻的砸了一下,紧跟着细微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清玥身边哼哧哼哧动手捏雪球的两兄弟手上的东西都掉在地上,看着而被宴曦攻击了的爸爸。
“哈哈。”宴曦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转身,蹬蹬蹬的就跑了回去,顾玖笙蹲在地上伸手接住了扑到他怀里的宴曦抱起来。
“真好玩。”对面的娜娅也跟着笑出声来,权璟霆这是被自己亲儿子给算计了。
“这老三真是。”权璟琛看了眼,摇头叹气。
坑爹绝不手软,权家这几个小男孩有的时候真的让权璟霆和清玥都挺头疼的。
从来顾玖笙的心思就诡谲,连他都看得出来,要说玩点什么阴谋诡计的,权璟霆这性子是真的玩不过顾玖笙那样阴诡乖戾的性子。
“顾叔叔我做到了。”宴曦拥着男人的脖颈被抱起来,欢呼雀跃。
顾玖笙亲亲他的小脸,夸奖道,“儿子真棒。”
“宴曦真棒。”白淽凑过来亲亲他的小脸。
这边的“一家三口”是欢呼雀跃了,可是对面的四个人有种莫名的空气凝重的感觉,晏殊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爸爸,再看看妈妈,跟着乖巧的走到哥哥身边停下。
现在他是不是不要过去招惹爸爸来的好。
清玥起身,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
“小子儿,我可是你爸爸。”权璟霆盯着对面的孩子咬牙切齿。
坑起爹来就没有一丝的愧疚难过,欢快的跟只小喜鹊儿似得。
权宴曦搂着顾玖笙的脖子点头,说的格外认真,“我知道爸爸,可是您说的在战场上不能留情面的,您现在是我的敌人啊。”
一句话,说的格外在理。
权璟霆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这小子可是叛变的太快了,转变来的措不及防,他差点没承受住。
“行了,玩也玩够了,孩子们过来进屋烤火去。”清玥对着宴曦招招手。
顾玖笙弯腰,将小家伙放在地上,晏殊跑过来牵着弟弟,三个人一连串的进屋去了。
“你这小子,用我亲儿子来算计我。”权璟霆瞪了眼顾玖笙,将身上穿着的背心摘了下来。
“你不是也打算用我干儿子来算计我吗,扯平了。”顾玖笙慢悠悠的回了句。
这两个男人的斗争算是扯不清楚的。
“不行,这局不算,我们到拳房继续。”权璟霆说着过来扯着顾玖笙就往那边过去了。
白淽看着两个男人有些好笑,那边清玥取了暖手宝出来递给了白淽。
“他那是吃醋了,这段时间宴曦总是念叨玖笙,所以他这是吃醋了,一会儿发泄出来就好了。”清玥笑道。
“你们快过来看看我的雪人。”娜娅对着两人招手。
白淽和清玥对视一眼,抱着暖手宝走过去看着权璟琛给堆出来的雪人,相比起宴凌的杰作,这才算是普通人会堆出来的雪人。
圆滚滚的肚子看得出来格外的好看,娜娅将手上的胡萝卜按在了雪人鼻子的位置。
“好看不?”娜娅笑呵呵的问道。
“好看。”清玥哄道。
头顶纷纷扬扬的雪越来越小,刚才他们打闹留下来的脚印也慢慢的被雪花覆盖起来。
“越来越冷了,我们先进去。”权璟琛扶着娜娅往屋内过去。
清玥陪着白淽站在房檐下赏雪,白淽抬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嘴角轻勾。
“帝京的冬天总是这样的,大雪纷飞。”清玥站在她身边开口道。
“对了,大嫂你是怎么和大哥认识的?”白淽略带好奇的看着清玥。
算起来清玥的IE也算是特殊组织,能够和权璟霆这样身份的人在一起,应该也是不容易,她隐约好像听到过,清玥和权璟霆,是从小定下的婚约。
“我们啊,也是一波三折,我和他从小就定下的婚约,可是我却并不是在帝京长大的。”清玥笑了笑,想起和权璟霆再见面的时候,她也是一脸暖意。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战场上,他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他,如果不是一场意外我回到了帝京的话,恐怕他现在娶得就是别的女人了。”清玥说完之后纠正了后半句,“不对,也不是娶别的女人,总归缘分这东西,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她从前在T国的时候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扎根在这个国家便离不开了。
“能够让大名鼎鼎的IE指挥官留在这里,那时候大哥恐怕追你也是穷追猛打吧。”白淽好笑道。
清玥摇头,“不,他第一次在帝京见到我的时候,态度可不是很好,那个时候他就是生人勿进的姿态,现在想来也不会知道,以后会有这么多的故事吧,我们幼时定下的婚约,因为一些意外我们分离了,后来也是阴差阳错我又回到了帝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听上去,这是个很美的故事呢。”白淽脸上带着笑意。
清玥看着飞扬的雪花,有感而发,“这世间每一场相遇都是最美的,虽然最终免不得要离别,但是始终是遇见了。”
很多事情,不问结局,只问开头,就是这个世间的道理。
莫寒冒着风雪走过来,站在房檐下对着清玥行了个礼。
“夫人,宁家送来邀请函。”他将两封邀请函递了过去。
清玥接过来看了眼,将写着顾玖笙和白淽名字的那封递给了白淽,“消息挺灵通的,知道你们现在在这儿,这邀请函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不过宁家和权家从来没有往来,宁筬这邀请函是什么意思。
“宁筬的生日,便是明晚。”
这邀请函上写的清清楚楚,邀请权璟霆夫妇和顾玖笙夫妇,明天晚上八点参加宁筬的生日晚宴。
宁筬是宁家家主,可是明天晚上过生日的消息却鲜少有人知道,估计邀请的人也不会很多。
“寻个由头打发了吧,估计你们也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清玥开口道。
白淽的性子不像是喜欢热闹场合的人,至于顾玖笙就更加不用说了,而且现在因为宴曦身上的病症,白淽也不会愿意过去。
“这是私人邀请,宁筬这次不打算办晚宴了,据说只是邀请了一些朋友到家里吃顿饭。”莫寒开口道。
“这我们和他的关系也没到能够坐在一起庆生的地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清玥好笑道。
白淽低头看着手中的邀请函,刚来的时候臣义说过,几波想要抢走峤儿生灵的人他们追踪足迹都到了宁家门前,联想到了那天晚上宁筬对她说的话和做的动作。
而且宁筬是懂得灵法的,她对于这宁家,可是十分的好奇。
“我和顾玖笙会过去,麻烦莫先生替我们回话了。”白淽看着莫寒道。
“顾太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清玥看了眼白淽,也对着莫寒说,“去告诉宁家,我们都会按时按点的到达。”
“是,我现在过去回复。”莫寒低头离开。
宁筬这个节骨眼邀请他们过去,清玥也知道恐怕目的不简单,权璟霆追查宁家都追查了多长时间,现在这人主动邀请,怎么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为什么不和玖笙商量商量就下了决定了?”
白淽合上邀请函扔到桌面上,“他也会和我下一样的决定,这宁家到底藏着什么幺蛾子,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如果光凭借猜测的话,恐怕永远都没办法得到答案。
“累吗,那两个男人要打完还得一会儿呢,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清玥开口道。
白淽应下了,往权家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过去,她现在颇为力不从心也需要一个能够安心思考的空间,答应了清玥三天时间将生灵剥离,绝对不连累宴曦这个乖巧的孩子,这是她的决定。
合上房门之后,白淽将小白放了出来,随着小白的足迹而落下的还有一堆书本药材和药鼎,好在权家也是富硕人家,安排给客人住的房间也是面积及其大的,不会过度拥挤。
安静的坐在地上,白淽翻着手上的书本,不时的往药鼎内扔几味草药,在将峤儿分离出来的时候,需要隔断宴曦的意识,也对孩子的身体有着极大的考验。
这两天需要做一些丹药能够让宴曦的身体开始强壮起来,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乌咪......”小白走过来仰头叫了声。
白淽扯着手上的东西扔进药鼎里,回头看了眼小白,“你自己过去玩吧。”
现在没有一种方法能够救得了峤儿,可是白淽始终不愿意放弃,她想,始终还是要努力之后才能够说是做不到。
顾玖笙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走过去,安静的在白淽身边坐下,看着她的动作没多说什么。
“这些是给宴曦的药吗?”顾玖笙捏着药丸道。
白淽点头,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药物,能够保证这两天宴曦不会因为峤儿的存在再不舒服。
“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有我呢。”顾玖笙伸手将人拥到怀中,抬手抚平她的眉头。
“我知道要想让峤儿重生太过困难了,可是我们总得试试不是吗。”白淽低声道。
顾玖笙吻着她的额头,一阵心疼,他知道白淽的顾虑,也知道白淽的舍不得。
“没事,一切有我呢,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顾玖笙安慰道。
白淽盯着他,他是战皇,幻灵大陆降生的天才,拥有的力量是寻常人没办法比的,可是却也不代表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也一样的无法战胜。
“乖。”顾玖笙陪着她炼制药物。
大约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白淽耷拉着眼皮子沉沉的睡去,顾就笙起身,拉开玻璃门走到了阳台上,外面小雪纷纷扬扬落下。
男人刚刚在阳台上落定,臣义和嘉衍便落在了阳台上看着他。
“陛下。”嘉衍恭敬的行了礼。
臣义微微颔首,算是毕恭毕敬。
“一切都准备齐全了吗?”男人开口。
嘉衍和臣义对视一眼,跟着说,“陛下,您真的要这样吗,请您三思啊。”
如果用这样的方法的确是能够让小皇子复生的话,那么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现在就算是用这样的法法子也不能够百分之百保证小皇子复生啊。
如果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却不是让陛下白白的受了这样的苦吗。
“不用多言,你们按照我的意思来做就是了。”顾玖笙说完抬手,指尖微曲,慢慢的探入胸口。
“噗......”
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男人一口血吐了出来,炼魂术这样的法子的确是有凶险,一旦开始,就是用他的命在赌。
嘉衍也不敢开口相劝,只能够安静的守着他。
一枚黑色的晶石被从心口的位置取出来,顾玖笙低声喘着粗气,险些跌落在地上,将握着的东西递给了嘉衍。
“去。”
接过手上的东西,嘉衍面色冷峻,消失在空气中。
臣义忍不住,还是开口说了句,“您这样,如果到之后殿下知道了,肯定不会好过的。”
白淽怎么会忍心让顾玖笙用自己的命来赌这场基本毫无胜算的赌局呢。
“那只是一抹生灵,是当初小殿下散灵的时候扭转而来的一抹生灵,他不是小殿下,只是一抹意识而已,无论如何是无法让他在这个世界复生的,您没必要做这些。”臣义开口道。
可是就算他说了又能怎样,只要能够让白淽舒展笑颜,他是什么都会去做的,毕竟这个男人当初可是放弃了一起将自己灵魂给了堕神,换来了能够寻找殿下的机会。
那时候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寻找白淽的,并不知道白淽还有复生的机会就已经义无反顾了,这是什么样的决心和勇气,这个男人的癫狂程度,令人发指。
“只要能够让她眉宇间再少一些烦忧,这点痛又能算什么。”男人抬手,指腹捻去唇角殷红的血迹。
臣义也知道无法劝说这个男人,恐怕还的从笔直那边入手了。
“您还是注意身体要好。”
顾玖笙忍住痛意,寒冷刺骨的风吹得他头脑越发的清醒,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男人转身,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白淽靠着沙发浅眠,感觉到围过来的男人,她嘴角轻勾凑过去,粘着他不放。
“乖。”顾玖笙抱着她,手掌在她背上轻拍,一声一声的哄着。
细看之下能够看的出来男人脸色苍白,臣义站在阳台上叹了口气,硬生生的将心口石撕扯出来,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恐怕常人无法理解。
这种痛苦和魂裂的痛苦,不相上下。
这两个人,为什么都是这么执拗的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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