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府收心
一路上顺风顺水。
入的城来，把行李衣包丢给大功，二管家等自回府复命，自己风尘仆仆却先入了赵记衣料店。
方仙师自有计较。如今得仙归来，先前衣衫却是不够体面了。
既是赵师采购，掌柜自然亲自奉茶，泡了壶本地高山云尖，捧出各色上好成衣一一介绍。
方师听花了眼，颇喜青白，白衣飘飘青云直上正是仙师气象。正心花怒放间，忽然警觉，事发当日自身却是着黑衣短打！寻思半响，从藏黑、象牙黑、煤黑等各式中，包了两件，定制两件。暗自对掌柜竖了个大拇指，拱拱手而去。
却也不急着回府，又自城内溜巡了半圈在万香楼吃了酒食，掌灯时分方背手入府，往自家房门而去。
先掌灯密拟了封手书，着人往徐头领处送去。方当门倚着把大椅眯眼端坐了起来。
单听得徐头领匆匆而来。见两厢无人，方静斋也不说话，只是站起拱了拱手，昂首而立。
头领更是不废话，抽刀抄身而起冲着方静斋当头就是“咻咻”数刀……
头领忽然丢下断刀，抱拳道：“听闻方师喜戚家菜，今日眼见为实，当真让人欣喜！”当下急匆匆地去了。未久就拥着赵老爷而来
赵老爷抢先一步笑道：“一向亏了方师，却喜终等得云开，其实你我却同是世家兄弟！”
原来王前辈却识得赵老爷，当年着实交涉颇多。赵老爷用心供应军粮，当年疫荒这么多年，掏资或十五两一亩或十两一亩真真切切多收了不少良田。
方静斋也是妙人，回笑道：“还请赵老爷海涵！私宅旧部实有苦衷不足对外人道也！”
当下也不客气，宾主尽欢，谈妥了一二三四。自然是有赵兄出面保静斋兄在城中得一铺面，赵兄豪爽，另资助了二百大银。但求静斋兄互通有无，顾全赵府，月俸升为四十两。方静斋全数应了，许诺他日龙虎酿大成，必紧着赵府。
方仙师早有计较。
在熬得一载多入炼气中期前，绝不招惹一流大高手。目前玄武神通仅不惧二流，区区三流高手如徐头领等倒是不在话下。前几日在招宝山颇是大显神威，每天可脸色如常顶养浩十数击，估计来了二流高手当可受三四击。如今之计，惟另起炉灶，筑城积粮，徐徐图之！否则后期这银子断了供可着实不妙。若经营得法，这龙虎酿倒是生财之道。可惜本朝老皇帝年事已高，便是献上去延年益寿也未必能撑得几时，况且小儿持金，那可是一流大高手云集之地。呸呸呸什么小儿，本仙师委曲求全而已。待得十余载后，后期大成纵横天下区区一流又何惧哉！
…………
一个月后，“仙酿酒楼”顺利开张。
只是酒楼位置不甚正。如今赵浩等四人皆已入城，几人拢统凑了几百银开张的酒楼当然也大不了哪里去，招牌菜头道就是戚家红烧肉。养浩兄虽然清贫，最近颇有点闻肉色变，听闻戚将军如今在北疆，说不得周大哥便在彼处，直直囔着带弟兄北上相寻，仅留下赵正赵荡帮衬。
方静斋无脸相留，早早秘制了数个大葫芦装上龙虎酿交给带上。万香楼十五年的陈酿好说，这独家药方可万万不放心通通交给城内那几家尖眼药房搭制，导致每坛成本高涨到了十两有余。近来银子到处漏风，静斋先配置了十坛，六坛装养浩葫芦里。每坛八十两供应赵府两坛。这也是应有之意，从此每月两坛护全赵府出得两个二流大境界高手，独此一家专供，不会再多。
招牌酒自然是龙虎酿，堂而皇之的挂了个“三日不过盏”官示，一大盏约莫半斤，一坛一大斗酒六斤，一人一月一坛恰是合适。当然是此龙虎酿非彼龙虎酿，却是取了“太白居”五百文一坛的三年陈，配置成本合计五两，以八两一坛外贩。
留得静斋赵正赵荡三人形影相吊着实勉为其难，不得已万香楼老弟兄周三德挖了个伙计铤险回归。从此内厨周三德赵荡、购置赵正、掌柜兼酒窖方静斋算是成型。
赵正又名王启正，当年王父早亡亲母改嫁，小启正被叔伯们怀疑来路不正，只得偷偷包了十数斤土豆怒而反出王家村。从此对草草果果大长经验，如今采购材料药材正得其所。
周三德随周阳山多年，周氏秘制红烧肉创始人之二，如今从操旧业更是如虎添翼。
独有赵荡，非常时期方静斋不甚放心这贼痞子，只得把他归入内厨。
开张以来，幸得赵府旧人颇知故事，居然店远酒更香，虽贵为八两大银，一大盏一大盏加起来，不足满月已可贩到每日两坛。喜得方仙师当即就掏出大把银子，给一周两赵三人多备了几月真真切切的龙虎酿。
又半月，方静斋辞了周三德捎来的伙计，另请了个老实伙计。
如今深秋已至，方静斋不负众望踏入炼气二层。大喜之余，却是不愿占便宜，自己既然从此日享九斤红烧肉。雨露均沾，招牌菜戚家红烧肉从此九折。
……
话说这日三九天，却是客人不多。
方仙师稳如山峰一向清和，今日却与个酒醉之徒两山对峙。新来伙计老实，维掌柜之首是瞻。
眼见谁也不敢先动手，酒徒忽然拿坛往自己当头一砸，嘴里直呼“报官啊！仙酿酒楼贩卖劣酒还行凶！”
方仙师目瞪口呆下只觉似曾相识，无可奈何下，大感惭愧！堂堂大仙师，竟至如此境地！
赵正外出不在，幸得赵荡出来方解脱危局。
事后赵府来递话，始知与万香酒楼万府脱不了干系。
明府万氏，国家之世臣，诗书之大族，据说护院内仅二流大境界高手就有两位。
三日后，“仙酿酒楼”停了“太白居”五百文的三年陈，开始大量进“万香酒楼”六百五十文一坛的三年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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