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工厂的烟雾没有停歇的从烟囱里喷涌而出，人流也或匆忙，或闲暇，每天放学后的光景几乎都一样，在萧岚的眼里。
但今天不同。
等萧岚到了学校门口时，白灵已经等在原地。
“啊，不好意思久等了吧。”萧岚按捺住心中兴奋，快步跑向白灵，顺手拎起她手上的书包。
萧岚自己则是除了一身燕尾正装，没带任何跟学习有关的东西来，反正对他而言，只要是课上能听懂的，都不需要笔记本或者教材辅助。
“我前两天刚知道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比起这周边的炖汤类的要好多了，要去尝尝吗？”
“嗯，都行，反正是你请我嘛。”
白灵嬉笑一声，原本女神系的面孔一下可爱了几分。
萧岚看着这张脸呆滞了两秒，随即回过神来，笑道：“那当然，走吧！”
萧岚所说的餐厅已经在贫民区以外了，是一家有着煎烤肉类的正式餐厅，和贫民区那些只有煎饼和炖肉的餐馆区别不小。
当然，这样餐厅的消费自然也达到了人均二银币左右，比贫民餐馆两铜币就能吃一顿的贵了太多。
萧岚现在可算是个中产阶级，自然不会担心价格问题，指着菜单上昂贵而口味也算出众的菜便让服务员上了。
当然，这些菜品中不包括牛排这种需要两只手来吃的菜品，毕竟心仪的女孩子坐对面呢。
餐厅灯光略有些幽暗，两名乐师在角落弹着琴，窗外是人来人往的街景，在这里用餐确实很舒服。但白灵却是四顾一圈，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萧岚摆摆手，“还好吧，毕竟我也是周薪三金币，手里有一百多金币存款的人呢。”
说完，他明显感受到白灵的惊讶。没有丝毫炫耀的成分，他将自己拥有这份收入的原由告诉了白灵。
“这是用身体的一部分才换来的……那更要好好珍惜不能乱用！”
白灵比先前更强硬的语气说道：“虽然你有钱，但这顿我们平摊，在这个世界拥有真正自己的产业和稳定收入前，我们没有理由挥霍。”
“尤其是挥霍那样才得到的钱……”白灵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都有些低了下去。
萧岚有些惊异白灵的态度，忙点头道：“好，听你的。”
这时，第一道餐品也端上了桌。
这一餐是愉快的，萧岚也如愿以偿，用一顿饭的时间，对白灵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当他们出了门，萧岚正要提议再去逛逛的时候，一道人影从他们身前掠过。
“站住，你个混账！”
那道人影后面，怒吼声传了出来，然后……
砰！
一声枪响，那逃跑的身影一下踉跄，似乎子弹打到他的腿上。
虽然天色已黑，但毕竟是城市的街道上，这样公然的枪击也是少见，一时惊叫声四起，人群纷纷寻找安全的地方散开。
眼角不自觉的抖了抖，萧岚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刚好发生在自己身边，尤其是自己还在约会的时候！现在的人啊，犯罪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萧岚伸出手将白灵在身后护了护，朝着开枪追来的人望去。
那被枪击中的人倒在地上呻吟着，看来短时间是没有行动能力了。见状，那开枪之人也放慢了脚步，嘴里骂骂咧咧的朝倒地的男人走去。也许是胜券在握，他将枪也收回了枪套。
然而，变故也在此时发生，原本似是失去行动能力的那位，在对方俯下身拽起他衣领的时候，手中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短刃。
嘶！
一声肉体被撕裂的声音，鲜血喷涌至几米开外。原本趾高气昂的持枪男子，喉咙已然被切开，眼中逐渐失去光泽，同时也剩下最后的一份惊恐与不甘。
这么血腥的画面放映在萧岚面前，使得他也不禁浑身一颤，他哪里真的亲眼见过真正的死亡。
将手中刀刃的血迹在已死之人的身上擦了擦，那人起身，眼神颇具意味的看了眼萧岚的方向，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失去行动能力是假，但腿上挨了一枪倒是真。
“他看我是什么意思？”萧岚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总感觉自己目击这一公开在街头的犯罪事件，并不会像其他路人一般看个热闹就结束了。
只希望不要给自己带来额外的麻烦就好。
“你没事吧？”萧岚回过头看了眼白灵，发现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以及现在倒在街上鲜血满地的尸体都不存在一般。
“没事的，我们走吧，我已经看到警察来了。”白灵说着，指了指街道另一边，有着鸢尾花标识的马车正疾驰而来。
眉头一皱，一种莫名的意识告诉萧岚，想要不招麻烦上身就得赶紧走。于是忙点头，拉上白灵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惜，不知是不是他们走的过于匆忙了反而招惹视线，马车上下来四名警官，第一眼便是路上的尸体，第二眼，便是萧岚二人。
“你们两位，先等等！”
一声严厉，也颇有些警惕的声音冲他们喊道，在赶来的警察眼里，越是急于离开现场的才越是可疑。
无声的叹了口气，萧岚回过头，对着白灵耸了耸肩，“得，不浪费点儿时间，今晚怕是没得好好过了。”
白灵脸上也是有些好笑，“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们也算是倒霉吧，要是乖乖去吃些便宜的小店哪有这事儿。”
“是是是，大小姐说得对……”
不久后，警察局内。
“姓名。”
“萧岚，白灵。”
“案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吃完饭刚出门。”
…………
一番问询下来，在随着萧岚回答的越来越多后，警官在得知萧岚二人都是替换者后，才算是完全解除了怀疑。
当然，萧岚的独臂也算是很有辨识度，先前的事件也算是警察系统和教会内部都纷纷扬扬，这下，问询的警司突然眼睛都亮了。
“萧岚先生，我为我们的怀疑并占用您的时间，向您道歉。”
“没事，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萧岚说着，便站起了身，准备和和白灵一道离开。
“请稍等！”那警司连忙喊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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