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有病吧
苏白芷神色复杂地看着虽然有些憔悴，但眉宇间看不出半点愁绪，明显日子过得很舒坦地戚素素，内心潜藏着的不平衡一点点地冒了出来。
“我从年幼时第一次见到煜王，就倾心于他，算起来至今已经有十年之久，我不明白你究竟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王爷当年娶你时明明对你无意，还将你发配五年，回来没多久却对你死心塌地。而我呢？却嫁给一个曾经的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身份低下的商人！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多恨吗。”
苏白芷说得咬牙切齿，戚素素却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她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来抱怨发泄？
戚素素道：“恕我直言，既然你喜欢了那么多年都没能如意，那么就算没有我，你和姬无天成不了就是成不了。”所以，别随便把黑锅甩给别人。
“包括你现在嫁给那位姜老板，也是你自己作死的结果，可不是我算计的。”
苏白芷瞪她的眼神更凶了。
戚素素不甘示弱地与她对视：难道我说错了吗？
当然没错。
正是因为没错，苏白芷才会更加不甘心。
她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了才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嫁给一个身份和她一点都不匹配，还生了一对庶子，最大的和她一边大的老男人。
她明明对姜老板无意，为了今后的日子不难过，还得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依旧能抓住对方的心，更不能让对方出事，偏偏姜家那些糟烂事又闹到了姬无天和戚素素这两个他最不希望被知道的人面前。
“如果你只是为了来叫屈，我自认不欠你什么，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戚素素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苏白芷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问她：“我听说，这次下江南是因为你想救人，王爷才不得已陪你来？你可知道，你的任性很可能让王爷染上瘟疫，后果，你承受得起吗？为了救一群和你毫无关系的人，就能置王爷的安全于不顾，亏得王爷那么宠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
戚素素表情一言难尽，“我和他之间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插嘴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任性可能会给姬无天带来危险吗？不只是姬无天，包括兰星辰，红莲，本都没有义务跟她过来救治江南的百姓，可他们还是跟来了。
她不只是要救治百姓，更要保证这些相信自己，愿意帮忙的人不会把自己搭进去，每天该有的消毒，药浴，还有防治的汤药一个都不能少。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她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其他人有事，事实上她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其中，姬无天作为主持大局，坐镇后方的人，戚素素基本不会让他到隔离区来和病患们多接触，可以说是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最安全的一个。
但这些话他有必要告诉苏白芷吗？
苏白芷既无权过问她和姬无天之间的事，她更没有义务把自己做的措施告诉对方。
“与其咸吃萝卜淡操心一些和自己没有一文钱关系的事，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夫君吧。”戚素素淡淡道。
苏白芷眼睛瞬间红了，“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吗！你明知道当初我是被逼着嫁人的！”
戚素素无语，“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嫁都嫁了，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还身在曹营心在汉呢？精神出轨也是出轨的好吗。
苏白芷胸口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似乎被她气狠了，好半天都没说话，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直接转身走人，只是好似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表情又丧又憋屈。
半晌，苏白芷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想以后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我今日来只是想提醒你，王爷对你不薄，你最好不要恃宠而骄，日后哪一天王爷厌弃了你，你后悔都来不及。”
“还有，我听说，是你让人赶走了姜家的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同情还是愧疚，总之，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估计是怕戚素素再说点什么让自己更憋气的话，苏白芷一点让她反应的机会都没给就快速离开了。
戚素素：“……”有病吧。
等姬无天回来后，戚素素忍不住和他一通吐槽。
她觉得苏白芷可能真的是在姜家过得快魔怔了才跑来说些颠三倒四，不着四六的话。
吐槽完，再想到要不是姬无天招惹了这么个烂桃花，还是十年前就招惹的，不爽地对准他的腰眼用力掐了一下。
姬无天一边被她掐得暗暗吸气，一边还要顺毛把人哄好。
“至少她有句话没说错，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她了，她说的那些废话，你就当没听见就是了。”
说是这么说，莫名其妙被个不喜欢的人说一通乱七八糟的，戚素素也不是那么心大的人，难免有点小情绪。
姬无天看出来之后只能想办法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方式最能让她再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当然是夫妻两个交流交流感情了！
这就导致，第二天一大早离开江水城时，累了大半个晚上的戚素素是直接被姬无天在熟睡状态下抱上马车的。
等她睡到中午醒过来时，马车已经离江水城很远了。
或许是昨晚一场酣畅淋漓的夫妻夜生活让她心里痛快了，又或者是远离了某个影响她心情的人，戚素素没有继续为难姬无天，冷静下来后再想想，姬无天在这件事上也是无辜的很，没必要非要迁怒到他头上。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一孕傻三年，虽然孩子已经生了，月子也出了，但性情上还是有些变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如果问姬无天，他肯定会说，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比起最开始他们互相熟悉的那会儿，现在的她，包括怀孕期间，都比从前要诚实了许多，更愿意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无形中让他们彼此的心贴得更近。
从江水城赶到下一个城池淮安城，花了三天的时间。
前后加起来，他们一共晚了十日才来到这里，如果淮安城中的郎中没有采取有效措施，十日的时间足够再多死上千百姓。
不过好在，皇上一早得知江南闹灾的消息后就派遣了太医院的太医过来救急，太医院里可是汇集了整个大殷最好的医者，还收藏了许多外头找不到的药方。
戚素素的药方固然好，但太医院的也不会太差，有太医坐镇，便是不能完全控制住疫情，也能保证不会让那些病重的百姓们无药可医，坐着等死。
等姬无天和戚素素抵达时，淮安城的精神面貌倒是比最初的江水城要好上不少。
就是淮安城的富户们，尤其是有官家背景，或者本身就是当官的，格外的不安生。
在淮安城稳定住病情，又得到江水城送来的药方，消毒用品后，开了城门迎接了更多的灾民，包括周边村镇中染病的病患时，这些人一阵抗议，扬言不该将那些病怏怏的贱民放进来。
万一让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疫情再次蔓延，到时候危及到他们的性命怎么办？
官府不同意，就到处闹事，还三三两两合起伙来让自己府上的下人护卫们聚众抗议，想逼着官府就范。
姬无天过来的时候正是这群人闹得最凶的时候，戚素素了解过情况后第一个吐槽了起来。
“说别人的贱民，他们自己又高贵到哪里去，没有他们口中的‘贱民’又如何能衬托得出他们的‘了不起’？在彰显自己的优越感？”戚素素恶意满满地说：“整个国家都在努力缓解灾情的时候闹事，他们这算不算是造反？”
淮安城的父母官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姬无天的眼神很冷，直接对淮安城主事的官员下令道：“以本王的名义，直接将带头闹事的那些人全部拿下！若有人再生事端，当场格杀！”
釜底抽薪的结果就是，骚动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结果，一部分出于谨慎心态，选择暂时静观其变的商户和小官员们顿时安静如鸡，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他们早听说过煜王对上曼陀罗时特别凶，哪想到原来对上自己人的时候，该凶也照样凶，怕了怕了。
为了防止官府或者说是煜王爷嫌杀鸡儆猴力度不够，把他们也揪出来祭刀，得知官府那边因为接手的百姓太多，粮食有所不足无法及时调过来时，这些人特别积极地捐米捐粮，就怕慢了一步自己也跟着凉了。
戚素素来到淮安城之后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只不过这里提前拿到了她研究出来的新的药方，得病的人并不怎么需要她亲自出手，她只需要检查检查隔离区的消毒是否做的足够完善，遇上一些得了外伤需要开刀的，再做几个外科手术，比在江水城时清闲了不少。
到最后，她和姬无天在淮安城待得时间也比江水城少了三日，第五天就又去了最后一个城池，平江城。
平江城同样有太医坐镇，疫情稳定，只是粮食比前两个地方更少一些，百姓们只能勉强保证饿不死，吃饱却够呛。
其实戚素素一开始想过用以前在书中看到过的，很多穿越前辈们都用过的法子，建议姬无天以工代赈，免得让百姓们生出惰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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