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生物机械
便如同断绝了电源的机械一般，失去了能量供给的人造死域很快归于寂静，那朵看上去分外骇人的死域花朵最终化作飞灰消失不见。若不是周遭雨林的惨状仍旧触目惊心，恐怕无人能想到这里曾出现过死域这种可怕的东西。
解决死域的问题后，凝哲匀出了一部分地脉之力，并将其注入被火焰焚毁后的雨林之中。
此举虽不能立竿见影，但能够从根本上补足雨林的消耗，后续只需要巡林员多加关注，不再出现火灾这类事件，雨林便可恢复到比之前还要茂盛的程度。
作为巡林官及草属性神之眼拥有者，提纳里很快就看出了雨林的状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原本以为教令院对于这位凝哲的评价已经很高了，没想到他展示在教令院面前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哪怕抛开那匪夷所思的风元素和雷元素，仅凭借这一手修复雨林生机的手段，他就足以成为被整个教令院礼待的贵客。
而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这位璃月友人也是个【博士】一样的疯子，那么整个须弥可算是真的倒大霉了。
对于提纳里的各种想法，凝哲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轻飘飘的拿走了隐藏在地下的一瓶不明成分的玻璃瓶。有意思的是，那玻璃瓶上还专门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如果您对此有兴趣，或是对此有所疑问，本人在枫丹东侧的实验室随时欢迎您的到来——多托雷留】。
留名的是多托雷，而不是【博士】。不过凝哲也明白，这个多托雷只能是【博士】，而不是那个已经彻底消失的人。
“所以从内心深处出发，他仍然认为自己是多托雷，无论学者还是愚人众执行官都只是他的一层“衣服”.....又或者，此次【邀请】并非带有任何身份色彩，仅仅只是作为个人。”
“一个试图全知的学者，失去了【时间】这一观察维度后又将在哪里更进一步呢？”
恐怕是.....神明的领域吧。
凝哲又忽然想起，自己在教令院与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少女】交谈时得到的信息。【博士】正是受到了他登神的刺激才会毅然而然的决定执行这一系列计划——尽管凝哲也很清楚，哪怕没有他的刺激，【博士】依旧会踏上这条路。
在提瓦特大陆上，渴望着踏上登神阶梯的人不少，但像多托雷这样不论一切代价，把自己都算进实验素材的人不多——当这种人拥有了实现其野望的可能性时，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呵......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凝哲随手将玻璃瓶丢出，洁净的瓶身瞬间磨碎，晶莹的液体缓缓流出。
正如【博士】先前许诺的那样，万物都是等价交换的。要想拿到骨髓，须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枫丹。
不过可惜了，原本还想分析一下这玻璃瓶里残余的力量，结果其中原本蕴含的力量早就已经被用作于诱发死域，如今这些液体仅仅只是水，普通的纯净水。
【博士】并没有直接将骨髓放置于地下，而是用某种方法抽取了一丝骨髓的力量，并将其用水稀释.....即便如此，剩余的力量也足够吸引一场足以燃尽雨林生机的大火。
更关键的是，虽然聪明人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罪魁祸首，但无论如何都拿不到证据。
而且只留下了气息，这并不会影响什么，但能够让凝哲确认骨髓力量的真实性。
“博士啊博士.....如果那个多托雷有你一半谨慎，或是有半分如你一般的觉悟，想必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了。”
凝哲轻轻挥手，那玻璃瓶缓缓消失不见，最后一丝晶莹的液体朝着雨林深处流动，最终也只是悠悠侵入土中。
那个方向...正是多托雷最后所处的位置，也是那支不知名小部落最后存在的地方。
罢了。
呼出一口气，凝哲看向须弥城的方向，放出了几缕精神意识。
“到头来，还是要去世界树看看。
“不过去世界树之前，先确定纳西妲那里的情况吧。”
“这位温柔的神明是否已经做好了抉择呢......”
....
此时此刻，梦中的须弥城。
整座城市的顶端，须弥教令院矗立于此。而在教令院的高楼之上，大贤者的办公室又位于所有“知识”与“智慧”之上。
“.....无意义的文化活动是该取消了。让那些毫无学识、毫无智慧又毫无风度的人走在智慧之都的大街上，这对于整个须弥来说都是一种玷污。”
“比起那肮脏的，野蛮的，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大众的无知行为，唯有真正的学识和智慧才能引领须弥走上最正确的道路。”
“而这一步，要依靠神明的力量.....可是瞧瞧我们的神，她是如此的孱弱，她是如此的稚嫩！她究竟是否有能力引领须弥，又是否会将须弥引至无知与溃亡的深渊之中？”
由历代大贤者收拢而成的形象正端坐在办公室高贵的桌椅上，他的面前恭敬的站着教令院最为出色的学者。谈及神明的话题，这里每一位自诩在追求真理的学者都低下了头，他们仔细聆听着大贤者的声音。
“.......不能！”
大贤者声震如雷，仿佛有数代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如果须弥的神无法肩负起引领智慧的职责，如若智慧的源头不再生于那稚嫩的躯壳——那么我们，立志于追求真理的学者，我们应当站出来。”
“我们将用人类的智慧创造神明，我们将用人类的智慧重新摘下智慧的果实，我们将以人类的智慧将整个须弥引至正轨！”
“——而在完成此等伟业后，我们将成为智慧之下最为纯粹的......学者。”
大贤者缓缓起身，眼眸中透着某种晦涩的光。
此时此刻，他代表着须弥教令院的意志，也代表着某个历史时期须弥人的意志。
这或许也正是纳西妲一直选择“逃避”的理由。
因为她知道相当一部分须弥人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家伙需要的不是草之神，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能赐予他们智慧，或是能保护他们的神。
不过现在，这个理由已经化为灰烬消逝。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枯涩灰暗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位娇小的精灵随着光映照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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