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相逢
真正的深渊，而不是深渊教团，更不是那些平常便活跃在地表的深渊法师之辈。
它在万丈深渊之下，比层岩巨渊之底还要深入，甚至直抵地心。
哪里栖息着无数恐怖的存在，魔兽、鬼怪、甚至于不可名状亦不可视的生物......
如今在提瓦特上，人们已经遗忘了【深渊】，少数强者记得的也只是【深渊教团】，而忘却了在那之下被隐藏起来的真正的恐怖。
【天空】是提瓦特最为尊贵、最为强大、最触不可及的词语；而与之相对的【深渊】，则是此间最为混乱、最为邪恶、最不可名状的词语。
哪怕是真正的神明，对于【深渊】的了解也并不多，这个地方至今还是秘密。
这就是【深渊】，真正的天空未能映照之地。
“......”
也许这个答案过于出乎意料，黑色人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久未能言语。
若陀龙王似乎也猜到了黑色人影会是如此反应，因此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就像他之前静等凝哲从黑暗宝石中醒来那样。
或许在他那长久的封印时光中，他早已习惯了什么是等待，而在短暂消除了【磨损】而寻回理智后，他更是明白了【等待】的意义。
“...我想，我明白了。”
沉默良久，黑色人影才缓缓开口道，语气已然不复之前那般平淡。
或者说，在得知了这些消息后，他已经无法保持最初的平淡了。
“那么，该谈谈你了。”
若陀龙王的目光注视在凝哲消失前的地方，但他的话语却是对着黑色人影的。
“你知道我在这里无法透露太多，若陀。”黑色人影看向若陀，同时也发现了他一直注视的地方，“这里的气息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你在等谁？”
“先回答我的问题。”若陀依旧头也不回的开口：“给出一些线索，千百年前的老家伙，就剩下几个了。”
“......”
听到这话，黑色人影一顿，随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随着他伸出的那只手，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传来。
“这是...”
若陀龙王回过头来，他看向黑色人影，微微皱眉。
下一刻，空间波动猛然消失，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什么都没有留下。
“...原来是你。”
若陀龙王反应了过来，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尽管是你，要从流放之地回来依旧需要如此遮掩吗？”
他已经知道黑色人影是谁了，拥有如此能力的人有且只有那一位。
魔神战争的“战败者”，被天空放逐到界外之神，也是唯一一位有能力摆脱困境的存在——尽管哪怕到最后一步，直到他被天空驱逐也没有那么做。
而在被驱逐的几千年后，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
为了不被【天空】发现任何踪迹，这位曾经如此骄傲的魔神以如此无力的方式回来了。
——游离诸界之魔神，锡蒙利。
“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沉默了一会儿后，若陀龙王开口道。
“之前或许还能待上几个时辰，但现在...最多几分钟吧。”
黑色人影看向若陀龙王，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明白了。”
若陀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向黑色人影，而是转而注视凝哲消失的地方。
一时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见过那个人类了吗？被【他们】所认可的人类。”
黑色人影忽然开口道。
他没有直呼其名，但他知道那个人类是摩拉克斯所护佑国度【璃月】的人。作为同样守护璃月的存在，若陀龙王势必会和那个人类接触。
只是他已经离开提瓦特太久太久，上一次见到那个人类已然是他全力施为的结果。
“我就是在等他。”
然而出乎锡蒙利意料的是，若陀龙王干净利落的开口道：“他正在吸收黑暗宝石，并且如今的他已然不再是【人类】。”
“什么？”听到这话，锡蒙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克莱蒙...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克莱蒙...？”轻轻呢喃了一句后，若陀龙王轻轻点头，开口：“原来如此，直到此时我才尚且明白，为何摩拉克斯愿意在那个人类身上押下所有的筹码...”
初次在异世界见面时，他就从那个人类身上感觉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那个名叫凝哲的人类...从最初见面之时，他就已经不算是纯粹的人类，他的身体素质就已经得到了强化。
早在那个时候若陀就怀疑是有人提前做了什么，只是以他的了解，摩拉克斯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因此他才一直只是怀疑。
直到现在，他明白了。
主导者是那位曾与他们一同作战，但在最后被【天空】惩罚的故友...
【混沌之魔神】，克莱蒙斯。
如果有他的手笔，再加上那个人类自己的天资，那么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伟业也有了完成的可能。
“果然已经成功了，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反应过来后，锡蒙利轻轻开口，语气有些欣慰。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开口：“...我得离开了。”
下一刻，若陀龙王回应之前，这位魔神的身边渐渐出现空间波动。
若有机会，他还想留下来看看这个人类。
只是很可惜，他再不离开这里的话，估计等会儿来见他的就不是什么人类，而是来强行镇压他的存在了。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无论如何...”
转头看向锡蒙利消失的地方，若陀龙王缓缓开口，“能在这段时光里重新看到一位老朋友，足够了。”
苏醒至今，算上刚刚的锡蒙利，他只见到过两位故友。
并且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他的苏醒会给璃月港带来灾难，而在防备着他......尽管若是没有恢复部分理智，他的确会这么做，但这仍无可避免的有了些遗憾。
然而下一刻，凝哲消失的地方忽然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同时伴随着熟悉的气息。
这个气息不是凝哲的，而是另一位他更加熟悉的故友......
下一刻，浑身笼罩在金光之下的人出现在了若陀的面前，他看向这位龙王，露出了微笑。
“好久不见了，若陀。”他轻轻说道。
“......”
沉默了一会儿后，若陀龙王似乎呼出了一口气。
“是啊，好久不见了。”
瞧着眼前的人，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摩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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