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汉王
最近,汉王出事了,上朝的时候,汉王被皇上下令夺了冠服,上了枷锁,跪在西华门内。
此番汉王之事,说来话长。
源头便在于反贼纪纲,靖难之时,纪纲曾在汉王麾下做事,因着这层关系,纪纲私下也是搭上汉王,在皇上面屡进谗言,更是主导了解缙之死。
朱高炽辅政,有言官上书参了纪纲,奏疏直接被送到了皇上手里,朱棣大怒,亲手解决了纪纲一众势力。
纪纲是汉王的人,却被毫不留情地处死,汉王以为这是杀鸡给猴看。
其实朱棣也有心敲山震虎,他岂能不知道朱高煦的心思,只是,如今,谁也不能动摇东宫了。
朱高煦从没反思过自己要收敛收敛,念念叨叨的反而是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得力帮手,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地四处招揽人手。朱高煦私下调选了卫所健士,又从民间招募断断续续共三千余人,一并作为汉王府的护卫。本来加派人手自保,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凑个人数,不讲质量。这些新兵护卫良莠不齐,自恃属于汉王旗下骄横不已,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内劫掠百姓。
京畿重地,岂能容人如此放肆,当时兵马指挥使徐野驴带兵巡查。
徐野驴直接上前拦住其中一个头头,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抢劫!”
一个领头的人不仅不怕,反而相当嚣张,“哎呦,大爷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竟然敢坏我汉王府坏事。”
徐野驴可不管什么王府不王府的,厉声道,“我管你是什么人,来人,把这些地痞流氓逮捕回去治罪!”语毕,巡查士兵便上前缉拿。
一看形势不对,几个小头目趁乱逃走了。
进了汉王府,小头目冲向朱高煦就告状,“汉王殿下不好了,竟然有歹人对王爷不敬,当街逮捕汉王护卫!”
朱高煦火了,砰的一声摔破酒壶,这还给人活路吗?居然逮捕我的护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不等细察,朱高煦翻身上马,奔向街市,手持铁瓜砸向领头的那个官,指挥徐野驴当场殒命,众人一看是汉王,也不敢多言,只好放任汉王领人而去。
兵马指挥使被人残杀于街市,事情轰动,纵是汉王势力再大,自然也有不怕淫威的,御史们闻讯,私下商议决定要在上朝时揭发汉王罪行。
东宫自是听闻此事,汉王啊汉王,你这次可是自找的。
杀害朝廷命官于街市,而且徐指挥一向以铁面无私为百姓所称道。闯下了如此大祸,朱棣果然怒不可遏,朝堂之上,即命锦衣卫夺去汉王冠服,重打四十大板,下狱治罪。
朱高煦吓得要死,这老爹莫非不念父子之情,要杀了自己。朱高煦跪下俯伏在地梆梆止不住地磕头,额头都出了血印子。
朱棣正在气头上,一时也没人敢劝,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劝,汉王因着夺嫡的心思没少得罪人,百官多站队东宫。
是时候了,皇太子朱高炽站了出来,道,“请皇上饶汉王一命,皇上,汉王只是一时被下人所蒙蔽,不知实情,才铸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太孙朱瞻基也出列,别有用心地劝道,“是啊,皇上,汉王虽然跋扈已久,但是还未曾作出当街击杀朝廷命官的事情,此次徐指挥之死,纯粹是汉王护卫所致。还请皇上饶汉王一次吧。”
说完,二人跪了下来,见到皇太子皇太孙如此,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只好齐齐跪下为汉王求情。
朱棣到底还是很爱自己这个二儿子的,见着众人明面上给了台阶下,朱棣也顺着,最终汉王只是戴着枷拷示众一日,被削去左右护卫,徙封于乐安州,并令其即日启程就藩,不得久留京师。
汉王终于就藩了,没了纠缠于京师的机会,朱高炽多年来的恶气总算出了,毕竟是同胞兄弟,朱高炽也没想置亲弟弟于死地,只要不再给自己使绊子,以往的恩怨可以不再计较。
朱高煦走了,带着满满的恨意,他恨父亲不履行当年给自己的承诺,他恨大哥故意为难自己,他恨那个小兔崽子明着说情暗里讽刺,等着吧,朱高炽你这个死胖子,我,还会回来的!
这是三个人首次一起用膳,这也是成婚以来,胡善祥第一次应皇太孙之邀一同用膳。
奉宸宫
陈芜奉命传膳,光禄寺的小太监们端着御膳依次呈上,再由尚食宫女转递,随侍之人皆用白色棉布掩住口鼻,以防呼出的气息口水污染到膳食,谨记保持洁净莫要坏了宫中贵人用膳的兴致这是尚食宫人的本分。
传膳完毕,陈芜呈上围巾。这是宫里的规矩,用膳要围上围巾,皇家服饰用料金贵,以防汤水菜油沾到衣服上不便清洗。
孙媛取过一块白色围巾,熟稔地起身给朱瞻基围上。
刚踏进门的胡善祥刚好撞到这一幕,她愣住了,心里涌上一丝难过,这眼前的景象,是她求而不得的。
入了门,胡善祥向朱瞻基叉手行礼,道,“臣妾拜见殿下,殿下万福。”
名分上的夫妻,还未怎么相处过,胡善祥连目光都不甚好意思触碰,他却总是运之自如。外人眼里是相敬如宾的亲昵模样,暗地里只有当局者独自品尝的疏离。
朱瞻基眼神亲和,温言道,“善祥,今日难得有空聚聚,一起吃顿饭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颤动人心,犹如晨起后的第一杯温开水,闻之解渴,饮之甘甜润心。
皇太孙身后的太孙嫔微笑着回礼,胡善祥抬头便碰到,也回报以微笑,然后正身对着朱瞻基回道,“是。”青玫伺候太孙妃落座。
红木圆桌旁,摆满了十多道珍馐美食,朱瞻基居中,太孙妃居左,太孙嫔居右。礼制,以左为尊。
陈芜示意传膳宫人们退下,要开始用膳了。
孙媛起身,用左手揽住衣袖,伸出右手掀开摆在皇太孙面前的砂锅,染嫣红色指甲的手指捏住盖子,小拇指悬空着,轻轻一掀,附在缠枝莲青花瓷盖上的水全部滴在了底下的托盘里。
青玫看在眼里,这太孙嫔侍候起来人还真是拿手。
“殿下,这是光禄寺专门做的三事汤,你尝尝这品相如何?”孙媛介绍道。
朱瞻基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品了品,道,“真是色香味俱全,不得不说,光禄寺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孙媛回道,“是啊,自从上次尝过这三事汤就觉得甚好,这次才给陈芜说点了这道汤。”
“这都是光禄寺卿的功劳,自从太孙妃的父亲接任光禄寺卿以来,的确是改进步不小。”,朱瞻基看向胡善祥,破天荒地恭维起胡父来。
胡善祥听罢,不胜欣喜,她回应着朱瞻基,道,“多谢殿下夸赞,这都是我爹他应该做的,殿下喜欢就是最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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