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归
朱瞻埈被关进了大牢里,当然,是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守卫的狱卒听说,今儿个北镇抚司有要官来审讯这个打架斗殴的毛头小子。
监牢里,抬进去一张方桌,又放了三把椅子。
北镇抚司来的两位千户统领正在提审犯人,狱卒看守都一概退下不准打扰。
朱瞻埈怕了,两腿打哆嗦,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孙子,不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吧。
实在不行,就亮出身份,他盘算道。
监牢里,留下的两个人,皆穿着墨青色的曳撒袍,戴宽檐大帽,朱瞻埈瞄了瞄,他们低着头,帽子又遮着半张脸,看不清来人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朱瞻埈壮了壮胆,尽量提高嗓门,呵斥道。
本以为至少会吓住那二人,只见,领头的那个不慌不忙地回道,“知道。”
说完,二人抬起头,是朱瞻基和朱瞻墡,朱瞻埈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架势摆开,今日是锦衣卫千户奉命来审讯要犯的。
朱瞻基和朱瞻墡坐在桌子的一边,桌子的另一边放了一把空椅子。朱瞻埈见着,便走过去想要坐会。
“慢着,”朱瞻墡把椅子拿开,放上刑具,道,“你蹲在那里就行。”
都被收监了,还想着坐?
朱瞻埈心有不满,瞥了瞥嘴。
“要犯李景庄,你在醉红楼打砸之事,认不认罪?”
朱瞻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男人敢作敢当,我承认,是我干的。”
“为何?”
“明知故问。”朱瞻埈别过脸去。
“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朱瞻墡大声训斥。
知道自己的命就在二人手上,朱瞻埈服了软,“你们本来就知道,是因为春月啊。”
朱瞻埈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她,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身为郡王,却在妓院里和嫖客打起来,还砸了他人财物。”
“我知道。”朱瞻埈回道,“我无法忍受看着她被欺负。”
“这不是你犯法的理由,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你都清楚。”朱瞻墡说道。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打被虐待吧,你们知道吗?就因为她不愿意接那个贱人,她被他们围着打。”
听到这,女子毕竟处于弱势,即便是□□,二人无言。
“我一直都在攒钱给她赎身,可是,那个老鸨太可恶了,去年还说八百两银子,今年就变成了一千两。”朱瞻埈哀求道,“看在都是兄弟的面上,帮帮我吧。”
朱瞻基有些动容,他理解他的心情,他也有着愿意奋不顾身去保护的女人,问道,“你还缺多少?”
闻言,朱瞻墡拉住大哥胳膊,试图阻止,“大哥,你不要帮他做错事!”
朱瞻埈眼珠子一转,可不能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回道,“八百两。”
“怎么就缺八百两了?你不是手里有八百两,只缺两百两了吗?”朱瞻墡发问。
朱瞻埈搓了搓手,说道,“给人赎了身,就不能住在醉红楼了,不还得有地方住才行。”
朱瞻墡听了,呵呵冷笑,真是贪得无厌不知羞耻。
朱瞻基沉思片刻,道,“好,我给你八百两。”
处理完朱瞻埈的事,朱瞻基要回家了,自己的家。
想起,昨日,她温言相劝,“瞻基哥哥,不如,你这几天就去东苑吧。胡妹妹毕竟是你的妻子,而且,”她停顿了下,似乎在压抑什么,未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而且后宫佳丽三千,这是早晚的事,你无需愧疚,我也,终得适应。”
一想到回去,朱瞻基就颇为纠结,他知道,自己是一直试图逃避的,这婚姻,转变的实在是太快,年少时期的情深皆系于一人,所有的憧憬和期待都是两个人婚后的小日子,岂料还未开始,便突然有人横亘之中。
陈芜来到东苑拜见太孙妃娘娘,言皇太孙殿下要在东苑留宿。
太孙妃寝宫忙活了起来,青玫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打扫布置。
“喂,你,快去把珠帘撤了,换上新的,旧的送去清洗。”青玫指着眼前的小太监吩咐道。
胡善祥去后院逛了一圈回来,看到青玫还在里里外外忙活着,招呼道,“青玫,你看你满头是汗,坐下歇歇吧。”
“这怎么能歇着呢?娘娘,咱们务必要给殿下留个好印象才行,这样,殿下才会经常来啊。”
胡善祥是知道青玫一心为自己着想,笑着道,“是,是,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一想到娘娘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这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呢。”
听到青玫这么说,胡善祥掩不住脸上的笑容,想想也是,所有的委屈求全终于没有白费,他肯正眼瞧自己了,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青玫看着胡善祥终于开窍了,上前附在胡善祥耳旁道,“娘娘,你那屋已经按胡尚仪说的布置好了,现在带你过去看看?”
这是成婚后,朱瞻基第一次来太孙妃寝宫,胡善祥抑制住怦怦跳动的心,努力保持镇静的样子,这一刻,她终于等来了希望。
“青玫,打些热水来,伺候殿下洗漱。”胡善祥接过朱瞻基刚脱下的氅衣,吩咐道。
“不必了,我,”朱瞻基停顿了下,道,“天都这么晚了,我已经洗漱过了。”
他就这样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这环境还不甚熟悉。
胡善祥哦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氅衣,走进寝室去找衣架。青玫给陈芜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胡善祥向里面走去。
朱瞻基找了个圈椅坐下,端起茶盏品了品。
陈芜走上前,拱了拱手,道,“殿下,夜已深了,请殿下入内歇息吧。”
“嗯。”朱瞻基放下茶盏。
寝室内,胡善祥坐在床边对着镜子补着粉,看到朱瞻基过来了,要穿鞋下床行礼。朱瞻基伸手拦住她的胳膊,道,“不用了。”说罢,顺势也坐在床边。
两人一时无话,胡善祥想起来青玫的话,按耐住羞涩,说道,“臣妾伺候殿下安寝。”
说罢,低着头,开始解自己的衣带,胡善祥把脱下的玫红织金袄子放在床边的案子上,又开始解主腰,胳膊上的金光素钏来回摇晃着。朱瞻基伸手触碰金钏,胡善祥解带子的手也停了下来,伸直了胳膊,温驯的等待金钏被取下。
“这个好生熟悉,是银作局做的?”朱瞻基拿着金钏,迎着烛光,看着。
胡善祥小声回道,“是,这是纳征礼之物。说是,新婚之夜要戴上。”
新婚之夜?朱瞻基回想起,怪不得这个金臂钏这么熟悉,这还是自己给的图纸。朱瞻基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金钏,神色捉摸不透。
胡善祥抱着自己的肩膀,感觉有些冷,她抬起眼望着眼前的人,追寻着,却始终碰不上他的目光。胡善祥提起白色衬裙,跪在朱瞻基身旁,带着哭腔道,“自成婚以来,臣妾无能,不能解殿下心意,还请殿下降罪。”
朱瞻基转过来,放下手中的金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善祥,你很好,是我对不住你。”
“不,都是臣妾的错。”胡善祥匍匐在他的脚下,带着点哀求,“殿下,以后,我会好好对待……”突然想起,胡尚仪叮嘱过,不要提起那个人,胡善祥改口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朱瞻基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背及脖颈,胡善祥起身仰起脸,他低头亲吻她的脖颈,轻轻一推,两人倒在柔软的床上。
太孙妃还依稀记得胡尚仪给她看过的那些图册,她回忆着,尽意迎合着这迟到多日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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